玄临国京都,君家族地中心,君家家主的书房:
窗外翠竹幽幽,凉风习习。
一身玄色长袍的青年正在房间里缓缓踱步。
匆匆赶来的大夫对着神色始终保持平静的玄衣青年开口道:“家主,夫人早年上战场伤了身体,如今怀孕生下的这个女孩体弱,有短寿之相,估计……”
玄衣青年闭了闭眼,嗓音沙哑地开口道:“这个孩子保守估计可以活多久。”
大夫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声道:“用药材精细养着,少思少虑的生活,可保二十五年无虞。”
玄衣青年手指握紧,微微点头道:“你下去吧。”
大夫拱手告退。
玄衣青年站在桌案前,看着窗外挺拔修长的青翠绿竹,竹叶在微风中微微摇曳,他静默半响,最终拿起了笔,提笔写下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君笙”。
一名小厮模样的中年大叔走到了玄衣青年的身边,开口道:“太子殿下刚走,临走时他身边的嬷嬷说了太子妃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命人送来了许多药材。”
玄衣青年的眸底似笑非笑,他冷冷地开口道:“皇室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娶我的女儿为妻啊,一个体虚气弱的小娃娃也可以冠冕堂皇地称之为未来的太子妃?呵~”
中年大叔顿了顿,开口道:“要不,我们直接和皇室撕破脸皮,给龙椅上那位敲个警钟,让他别动不动就打联姻的主意,拉拢君家。”
玄衣青年摇头道:“圣旨已下,在悔婚目前帝王可不会松口,边境也不稳定,邻国的军队一直虎视眈眈,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和皇室撕破脸皮,抗旨不尊,稍有不慎引起内战,边境势必不稳,天下将大乱。”
中年大叔有些愤懑道:“那就这么让嫡出的君家女和容氏太子绑在一起了?政治联姻最是无情啊。”
玄衣青年磨墨的指尖微顿,轻叹道:“也没什么不好,这个孩子体弱,情绪波动都不宜起伏过大,这辈子也不宜沾染情爱,找一个政治联姻的对象,有家族的庇护,相敬如宾无波无澜地过完这辈子也可。”
中年大叔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玄衣青年看了看桌上铺展开来的纸张,缓缓道:“这个孩子就叫君笙吧。”
——
七年后,君家后院,已经七岁的君笙,也就是进入这个世界的笙听到了耳边响起的提示音。
“叮~河豚系统以升级为四级系统。”
“叮~因更新时间过长,补偿1500积分。”
君笙正微捻手中的白玉棋子,与他的父亲君宣对弈。
她的神情不变,在意识海中与河豚交流。
河豚:“宿主大大,我又升一级啦,好开心~”
君笙:“你们系统升级都这么慢?”
河豚:“……可能吧,主要是基本没有多少宿主愿意花积分帮系统升级,毕竟也没什么用,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又不会打折,系统功能也不会增加,所以我也没地方比较啊~更何况我还是用灵魂之力和气运能量进行升级的~虽然被大佬你控制了,可我还是好开心啊!转圈圈~”
君笙不置可否,落下一子,对着对面的父亲君宣平静地开口道:“承让了,父亲。”
君宣:“……”
君宣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败得彻底的棋局。又看了看只教了半年,棋艺就赶超过他的君笙,苦笑道:“你以棋局为赌注,赢了我,让我同意你学武,可你要知道,你的身体羸弱,想要学有所成必定难上加难,还有可能……”
君笙温和微笑:“死不了。”
君宣:“……”
君宣使出杀手锏:“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君笙:“她同意了。”
君宣:“……”
君笙:“她还让我转告您,连女儿的婚姻大事都没能处理好,硬生生让别人家占了便宜,她至今都很生气。唔~哄不好的那种。”
君宣:“……”
君宣无奈了,叹气道:“罢了,我让张叔教你武艺,可你也要记住,切莫逞强!”
君笙点头。
站在家主身后穿着小厮服饰的中年大叔上前,对着坐在木椅上神色自若的君笙温和开口道:“小主子想学什么?”
君笙指尖微捻,平静道:“你会的,都可以。”
张叔惊讶,有些迟疑道:“包括骑射和内力?”
君笙瞥了他一眼,嗓音平静地道:“嗯。”
君宣在一旁扶额,开口道:“先不谈你是否有力气学习骑射这些东西,就说君家祖辈留下的内功秘籍,修炼内力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损耗寿元。你身体不好,万一出了岔子,你母亲可是会担心的。”
君笙漂亮的眼眸半敛,精致的脸庞平静如水,她淡淡地道:“我把秘籍改一下,会以温养经脉为主,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
君宣:“……”她还真干的出来!
君宣想到这孩子五岁的时候把家里的家丁以及守卫的将领都叫过去看他们比武。
结果一帮人兴冲冲地去了又哭丧着脸一脸懵逼地回来,一问才知道是这孩子看他们的武功,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薄弱点和致命点,指点了下,让他们回去练几年再来。
一群大男人愣是被她说的呆若木鸡,看着五岁的君笙一脸平静地叙述完他们的不足之处。
他们回来时那表情,都可以用生无可恋四个字来形容了。
可见这孩子武学天赋之高,就是身体太不好了。
君宣止住了回忆,看着君笙,看着她浅笑的眉眼,拍了拍她的头,无可奈何道:“还真是怕了你了,练武不可急功近利,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别让你母亲担心。”
君笙点头,黑色的长发微动,她转身走出凉亭,进了屋。
君宣看着君笙清瘦如竹的小小背影,沉默了良久。对身旁的张叔开口道:“慧极必伤啊~”
张叔低头轻笑道:“潇洒恣意的活着,也可不枉此生,何必纠结于她是否活的长久呢,长久与否也不是我们说的算的。”
君宣摇头道:“也罢,总归是她自己要走的路,且看她想要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