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海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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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戚家军

在大家的眼里嘉靖皇帝是一个昏庸无能,碌碌无为,忙于修道,不理国事的君主。

可真实的嘉靖皇帝恰恰相反,在明朝十几位皇帝中间,至少是出众的,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聪明的皇帝,他聪明狡猾,他独特,任性倔强,不进行早朝,一心问道,却可以掌控大局,随便换做一人,都绝对做不到。

之前众人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戚家军会因为这一次的杀俘事情,被完全拆分掉。

现在嘉靖皇帝朱厚熜,却将戚家军给留了下来,这对于整个沿海的海防来说,绝对是一件功德天下的事情。

有问题的就是戚继光的官降一级,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官职这种东西对他没有意义,大不了之后通过杀倭寇继续积累功绩,将官职得回来就行。

现在正是倭寇侵略四起的时候,整个沿海一带多股倭寇势力横行,这些倭寇就是他将自己官职得回来的信心。

对于戚狄平来说,让他致仕回家,已经可以说是做的非常的克制,就连他自己当时都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准备,现在仅仅只是丢了官回家呆着,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指不定有一天自己能够重新得到朝廷的征招。

回家之后,自己还可以好好的教授自己的四个弟弟武艺和兵法,到时候或许又能够为大明培养出四个将军也说不定。

奖惩消息定下来的当晚,戚继光再次来到了戚狄平的营帐,看来是想要跟他聊一些父子之间的话题,同时也对自己的儿子宽慰一下。

毕竟努力了这么多年,刚刚能够当上一个指挥佥事,却因为一次战斗之中的不谨慎丢了官,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或许也还是会不好想的吧!

同时自己的儿子要回去,怎么样也应该要对他嘱咐一番。

戚继光一进营帐,戚狄平就对他看了过来,马上站起身。戚继光看到自己儿子的床上,已经打包好了一个包裹,除了换洗的衣物之外,再就是一把朴刀,还有他的点钢枪。

“父亲大人,您怎么还没有歇息呢?”

“想着你明日就要走了,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一看。”戚继光说的很淡然。

“请父亲大人无需挂怀。”

“这次回去也不算是坏事,回家之后好好的听你母亲的教诲,你的几个弟弟,除了祚国已经在京师做事之外,其他几个均未成年,回去之后好好的替为父教导他们武艺,我是不能够亲自教他们了,这大明的海防还离不开为父,所以辛苦你了。”

“父亲大人无需如此,母亲大人和几个弟弟,就交给我好了,我作为家中的长兄,现在又已经无需在军中做事,多帮衬一下家中也是应该的。”

“那就好,那就好,回来家之后,一定不要忘了每天修炼自己的武艺,指不定什么时候,国家就会需要你重新拿起长枪,现在东面倭寇横行,北面鞑靼虎视眈眈,东北还有那建州女真已经有了一些气候,南边的安南国也时时扣边,可以说真的是内忧外患呀!”

“父亲大人,孩儿省得,这武艺的修炼,孩儿一定不会落下的。”

“我这还有一封书信要交给你的母亲,你也一起随身携带着。”

“好的,孩儿一定亲手交到母亲大人的手中。”

戚狄平从戚继光手里接过一封书信,放在了包裹之中。

“明天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还是准备卯时一到(早五点)就离开,免得再给戚家军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当今圣上已经下旨,如果孩儿再在军中多呆一段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说成是抗旨不遵。”

“我等为君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些东西我等是不能够亲手掌握,这一点你一定要知道。”

“只是孩儿还是想不清,为何父亲大人要如此……”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是执着,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如此拼命,想要将倭寇给铲除掉,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是大明的海防,从此不被外敌所辱,为了我们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吗,或许你可以说我这样想有些迂腐。”

“孩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和陈化龙、吴松(吴惟忠之子)、楼跃(楼楠之子)几个小家伙在下面说我们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这……”

“我辈作为武将,为的就是一个忠义,有的时候为了这忠义二字,或许我们自己会失去很多的东西,只要我们身后的大明百姓,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能够享受这大明带来给他们的安宁,这不就是我辈武人需要去做的事情。

我不会去讲太多的大道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做人、做事一定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百姓,无愧于朝廷,就算受了委屈,也一定要在敌人的身上讨回来,而不是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朝廷的身上,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孩儿明白。”

“只有这样,就算最后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至少能够让百姓得到一些好处,我们也就可以心安了。

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明天你自己好好上路,一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惹是生非便是。”

“孩儿知晓,孩儿会一路小心的。”

戚狄平一晚上翻来覆去,过了许久才睡去,这一睡就到了卯时。

还好之前有吩咐一个近卫,在卯时叫醒他,否则有可能会睡过时辰。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戚狄平也不想打扰其他人,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默默的将自己的床铺重新收拾好,床铺到早上会有人帮他清理,不过自己清理床铺,是他这些年行军打仗以来养成的习惯,也是戚继光对他的要求。

他刚刚离开营帐,就发现已经有几个人站在外面,他的叔叔戚继美,副将程化龙、好友吴松、楼跃、王劲可(王如龙之子)、朱贲(朱文达之子)等人都在他的帐外。

“你们怎么都在?”

“你小子不会想一个人偷偷跑掉吧!走,让我们送你一程。”

戚继美拍了下戚狄平的肩膀,和众人一起把他送出军营。

在不远处的中军大帐,戚继光在大帐里掀开了一点口子,偷偷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暗自流下一些晶莹。

“狄平,不要怪父亲不保全你,父亲是大明武将,要守护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为了戚家军,只能够牺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