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衙门,公堂之上,知县正襟危坐,严肃的目光望向堂外,一双浑浊的眸子中透着锋利的目光,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带人犯。”公堂上的知县严肃的声音响起,在衙门内传开。
“威武。”堂上的衙役紧握着水火棍,水火棍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尽显公堂的威严气势。
知县下令之后,元镜以及牧云生则是被衙役押上前来,在二人之后,吴化让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入公堂,显然先前牧云生那一巴掌让他伤的还挺重。
“啪”知县猛的一拍惊堂木,震动耳膜的声音响起,随后知县的目光落在元镜的身上,厉声喝道,“堂下何人?”
“元镜、牧云生。”元镜和牧云生神色淡漠的望着公堂上的人影。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知县猛拍惊堂木,眼中冒着凶狠的目光,斥责道。
“大老爷,我二人的腿有伤,跪不了。”元镜望着知县,微微一笑,其实他心中的想法是,怕你受不起。
元镜虽说是镇南候之子,但是在青州学宫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而且还是籍籍无名之辈,知县自然是不认识元镜。
“那你呢?”知县有些生气,但是没有让元镜跪,若是一下子惹火了后者,怕捞不到好处,旋即目光转向吴化,问道。
“李知县,在下吴化,青州城吴家三少爷。”吴化瞥了眼元镜,嘴角弯起一抹讥笑之意,吴家在青州城的势力,就算是城主都要给三分薄面,
“哦?”李知县闻言,眼角展现出笑意,点点头,“原来是吴公子啊。”
“李知县,这二人藐视王法,还请知县从重发落。”吴化望着元镜二人,眼中尽是冰冷之意,竟被打成这样,一定要好好收拾元镜二人。
“来人呀。”李知县厉喝一声,两名衙役走上前来,知县对着衙役说道,“此二人藐视王法,重打一百大板,关入大牢。”
吴家在青州城的势力,李知县是十分清楚的,他必须给面子,就算元镜两人无罪,他也必须给元镜二人胡乱定一个罪,因为吴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两名衙役走到元镜及牧云生的身后,刚欲将二人押住,元镜突然向前踏出一步,拱了拱手,神色坚定的问道,“敢问知县,我二人所犯何罪?”
“我是青州城知县,我说你二人有罪就是有罪,哪来这么多话?”李知县的嘴角露出讥讽之意,这是权势的世界,你拥有权势,你就是王法,呵斥的声音传入元镜的耳中。
“呵。”元镜冷笑一声,眸中透着冰凉的寒意,质问道:“这就是青州城的父母官吗?”
“一城知县,当以百姓为重,当以天下为重,怎可像你这般畏惧权势。”
“知县如此,我都可以想象青州城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了,有苦不敢言,有难不敢上公堂,你还配得上‘明镜高悬’这块匾吗?”
元镜再一次向前跨出一大步,浑身散发着锋锐的气势,意气风发,眸子中尽是冰冷的寒意,神色淡漠,语气坚定的质问道。
元镜站在公堂,宛若一位真正的王侯,气势澎湃,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潇洒自若。
“你……”李知县的手指着元镜,身躯颤抖,眼神中露出震惊的目光,元镜的话,字字诛心,直击李知县的心脏。
如此年轻的少年,怎会拥有如此胆魄。
一旁的牧云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尽是不屑,区区一个小知县,元镜昔年在皇城时,什么世面没见过,就算是六部大员,他都敢直言不讳。
呵,一个小小的知县!
“胡言乱语。”吴化冷瞪了元镜一眼,眼中杀意渐盛,他的心中此刻生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此子不能留,这是他心中的想法,“知县,此子藐视公堂,按律当斩。”
吴化也是有点心机,知道用大元律法压人,若是元镜再抵抗,那可就真是藐视大元律法,其罪当诛。
“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李知县手中的惊堂木拍下,厉声喝道,“来人,给我重打二百大板,以正公堂。”
“等一下。”元镜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不知悔改呀,嘴角露出一丝期待之意,“我愿用银子换我二人无罪。”
“哦?”闻言,公堂之上的李知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元镜,像是将刚才元镜所说之话全都抛在了脑后,“你能给多少银子?”
闻言,吴化的脸渐渐的阴了下来,瞥了眼元镜,对李知县拱手道:“我愿出五千两银子,换他终身入狱。”
吴化的话音响起,坐在堂上的李知县的脸上顿时出现灿烂的笑容,笑眯眯的看向吴化,五千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吴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对着元镜讽刺一笑,像是在说,你的银子有我多吗?我可是青州城三大家族吴家的公子,家缠万贯。
“五千两银子?”元镜察觉到吴化的目光,偏过头看着后者,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压力,只见元镜的嘴角动了,一道震颤心灵的声音自元镜的口中传出,“五万两银子。”
元镜的话音落下,堂上的李知县,衙役以及吴化的心像是撞在了一块岩石上,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青州城一年十分之一的收入啊。
吴化的表情彻底凝固,震惊的看向元镜,这小子怎么比他还有钱?究竟是谁家的公子,怎么没听说过?
李知县的目光落在堂下的元镜身上,脸上不淡定了,一脸谄媚,若是这五万两银子到手,再加上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也该告老还乡了。
“好,五万两银子换你无罪。”李知县激动的拍下惊堂木,生怕元镜后悔。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元镜扫了眼吴化,眼中尽是不屑,看向李知县,拱手道:“我需要他去报信,让家里送银子来。”
“好。”李知县点点头。
元镜走到牧云生的面前,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神色,开口道:“告诉我娘。”
“嗯。”牧云生心领神会,像是猜到了元镜的想法,脸上同样是出现诡异的笑容。
“将他俩放了,将他押入大劳。”李知县坐在堂上,缓缓的开口。
随后,数名衙役上去,将元镜押走,而牧云生则是走出了衙门,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五万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