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你……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兰姨这不也是为了顾氏着想嘛,我是怕这华神集团的人不怀好意啊。你也知道,这个秦墨一向都对你爸爸没什么好感,他可是华神集团的CEO,他要是耍点什么心眼,那顾氏可就完犊子了。”罗慧兰字句珠玑,只是那种离间顾轻舟跟秦墨关系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顾轻舟挑了一下秀眉,眼底笑意满溢,只是言语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兰姨,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将股份给我爸吧?”
听到顾轻舟这么一说,罗慧兰略有尴尬地抿唇浅笑,耸耸眉头,假惺惺地解释,“哎呀,轻舟,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母亲当年有先见之明,立了遗嘱给你留下华神集团的股份,也是因为爱你,大概还是因为……怕你一无所有,担心你被人欺负。不过,你看兰姨这些年来也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呢,都一把年纪了,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你这一个继女,我这么爱你爸爸,自然是爱屋及乌,跟你说这么多,也不过是想为顾氏争取多个筹码罢了。”
“行了!别说了!总之,股份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顾轻舟倏地板起了脸,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直让罗慧兰内心发颤。
见顾轻舟板着脸,罗慧兰自然是知道自己惹怒了这个小丫头。
沉了沉脸,罗慧兰堆着笑容柔声细语地解释,“好了,轻舟,我知道我说这些有点唐突,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说罢,罗慧兰急忙起身作势离开。
眼下这种情形,她不得不早点离开,毕竟已经点燃了火药,顾轻舟这个小豹子已经在气头上,若再刺激一下她,恐怕真的要掀起战争了。
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轻舟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一双阴鸷的眼眸迸射出渗人的冷光。
此时,楼上的秦墨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一切。
见罗慧兰走出了门口,秦墨立马转身回房间。
窗户边,徐徐清风吹拂着轻薄的窗帘,秦墨倚在窗户旁,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
“秦总,真的要调查吗?”电话那头,一把低沉有力的嗓音严肃询问。
秦墨面容冷肃,说话都是不容置喙的口吻,“查!必须查!我就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顾氏对顾老爷来说很重要,对顾轻舟来说也同样重要,这个女人没少因为这件事跟我闹,我必须有个真相跟她交代。”
“秦总,其实华神集团控股顾氏没什么不好的,谁指使的也没那么重要吧?”
“其他的你不用管,反正你给我查,必须揪出这个幕后的人来。”秦墨字句铿锵,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盯着窗外那片蓝天,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挂了电话,秦墨若有所思地低垂眸光。
回到桌子前,习惯性地点起一支烟,秦墨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
过了半晌,顾轻舟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手轻轻地叩门。
他猛地回头,见顾轻舟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俏丽的容颜上完全没有昔日那种笑脸。
他内心猛地一沉,手莫名地攥紧了。
然而,不管内心有怎样的惊涛骇浪,在顾轻舟面前,他都很善于伪装。
“怎么?”秦墨字正腔圆,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盯着她。
顾轻舟破天荒地露出那种艰涩的苦笑,嘴角抽搐一下,步步靠近。
“我继母刚来了。是你让她进来的吧?”顾轻舟轻声细语,口吻很平和,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质问意味。
秦墨耸耸肩,剑眉微挑,回答得轻描淡写,“你想说什么呢?”
顾轻舟用力抿了一下唇,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而后一脸深沉道,“她想让我将华神集团的股份给我爸。”
“呵!”听言,秦墨喉间发出一声冷哼,蹙了蹙眉头,然后面容冷肃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警醒她,“这个罗慧兰,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你要当心点。”
“为什么?”顾轻舟内心一个激动,情绪开始泛滥,眼里迅速氤氲出了一层水雾。
想到当年母亲的死竟是因为父亲**,顾轻舟的内心就十分凌乱,隐隐地有一种刀绞之痛。
若不是因为顾国雄在外面鬼混,她母亲不会因为发现他的那些龌龊之事儿心灰意冷远走非洲做医疗支援,她也就不会在那一场意外中被炸身亡。
一切,皆因顾国雄而起,而罗慧兰,也跟这个悲剧有着脱不掉的干系。
“怎么了?”秦墨见她突然泪眼婆娑,略有震惊,薄唇嗫嚅几下,忍不住宽慰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说罢,秦墨箭步上前,刚想要抬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轻拍,没想到顾轻舟突然一个躲闪。
“不要碰我!”顾轻舟突然发脾气,扯着嗓子就大吼,“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在律师楼,律师将那一封信给了我,我都看到了,母亲就是因为他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