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秦墨眸光渐冷,眉宇间闪过一抹怒色。
见秦墨脸色大变,珊瑚惊恐万分,双唇发颤许久,突然间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看着她跪地求饶,顾轻舟眉头一蹙,显然这是出乎意料的戏码。
“秦总,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鬼迷心窍,我不应该怂恿财务部的人去购买顾氏的股票,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承担后果。”珊瑚哭得稀里哗啦,伸手拉扯着秦墨的手腕不断地摇晃。
苏玉暖神情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话,这分明就跟先前的说辞不一样。
“你撒谎!”苏玉暖两眼一瞪,一把推开她拉扯秦墨的手,冷冽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珊瑚,字句铿锵地厉声质问,“珊瑚,你究竟要包庇谁?你明明先前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
“玉暖,你说什么啊?我先前跟你说的也是这样的啊,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贪钱,所以我联合了财务部的人购买顾氏的股票。”珊瑚哽咽着不断强调是她一个人的责任,然而,她越是这般强烈复述,就越是让秦墨怀疑。
秦墨剑眉紧紧一蹙,似是经过了一番思索,良久,幽冷的眸瞪着跪地的珊瑚,声线沉冷地问她,“是谁在威胁你?”
“没有!没有人威胁我!”珊瑚否认得斩钉截铁,然而她眼底那不断闪现的暗芒,却还是让顾轻舟看出了端倪。
“你撒谎!你明明在撒谎!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公关部的一个小职员,你何德何能能跟财务部的人串通?再说了,绑架我,制造负面新闻导致顾氏股票暴跌,然后趁机大量吸纳股票从而掌握对顾氏的控股权,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顾轻舟字句珠玑,厉声逼问之下,珊瑚忐忑不安,双唇都止不住地颤抖。
苏玉暖轻笑一声,扭头看向顾轻舟,幽幽地说道,“轻舟,你还是太嫩了。一场周折,背后必然有利可图,否则她怎么可能冒着风险帮人做事?我都了解过了,珊瑚来自于乡下,家中老父亲病重,母亲十年前就中风卧床,弟弟妹妹还小要上学,一家经济来源,全都是靠她。”
说话间,苏玉暖已经将一份资料递给秦墨,“这是珊瑚上一周的银行流水。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百万,这笔来历不明的款项,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你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能短时间内有一百万?不科学吧?”
面对苏玉暖的实锤证据,珊瑚一下就认栽了。
前一刻还只是跪地哭泣哀求,这一刻已经上演磕头认错。
“秦总,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真的……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可是,可是我……我真的不能说啊,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我家里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啊。”珊瑚使劲磕头,嘴上不断地哀求,手也没有安分过,不断地拉着他的裤管子,狼狈之状,看得让顾轻舟都有些心痛了。
用力抿一下唇,顾轻舟倏地转眼看向秦墨,小心翼翼地探问,“秦墨,她……也许她真的是逼不得已,要不算了吧,反正她也不是幕后那个人,我们要找的是幕后黑手啊,她……她不过是个小哈喽啊。”
秦墨矜薄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根直线,眉眼沉了沉,缓缓地推开了珊瑚拽着他裤管子的手。
那一刻,他眉眼里那种对珊瑚的唾弃之意十分的浓郁,倏然转过身,背对着她们三人,语气冰冷得能让人不寒而栗,“玉暖,立刻通知人事部,开除珊瑚。”
“秦总,秦总……我知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没地方可去啊!”珊瑚立马嚎啕大哭,那个凄然的哭声钻入顾轻舟的耳朵里,一下就击中了她的心坎。
“秦总,当真要这样吗?”见珊瑚哭得那么凄然,苏玉暖也有几分不忍。
尽管她也知道这一次的事件跟珊瑚有很大的干系,可是珊瑚嘴硬不肯供出那个幕后黑手,他们也想无可奈何。
不过,苏玉暖很了解秦墨的性子,谁对他好,他十倍奉还,谁得罪他,他也绝不手软。
“秦总,你放我一马吧,我家有老有小,如果我失业了,我……”大概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没一会的功夫,珊瑚就哭得喉咙发哑,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就这样决定了。”秦墨头也不回,顿了顿,冷声命令苏玉暖,“幕后黑手,继续调查,我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苏玉暖没敢多言,瞥了一眼顾轻舟,然后上前扶起珊瑚。
带走珊瑚,顾轻舟立马上前质问他,“秦墨!你干嘛这么铁石心肠!你没听到她说吗?家里有老有小,人家父母都有病,弟弟妹妹还要靠着她才能上学呢!”
“顾轻舟,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再在我面前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秦墨厉声呵斥,一转身,如秋日寒潭般的眸子迸射出怒光,仿佛要将她给燃烧似的。
“你!”顾轻舟气得小脸发青,可一时间居然又哑然无语。
用力咬着牙齿,一脸愤懑地瞪着他,什么都说不上来,十分的无奈。
此时,公关部办公室里,大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门口。
见到珊瑚哭哭啼啼地回来,安琪神情复杂,用力抿了抿唇,随之起身迎上前。
“珊瑚,你没事吧?”安琪故作好心,假惺惺地表示关怀,还顺手递给她一片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