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瑾正在凝神阅读足下的小警句,突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话。
“我们的公子来了,为什么他一直看着脚下呀?”
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因为他怕自己考不好打脸呗。”
真烦,聒噪,是谁。这是陌瑾脑海中最先闪过的念头。修伊此时已经拐到另一截楼梯上,听到这些才回过头向下看。陌瑾抬头,是时留夏和钟振新。先说话的是钟振新,他的校服皱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看着他左耳上的三个耳洞和袖子里隐隐约约露出的纹身,得,又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毁灭品”。阴阳怪气的当然是时留夏,只是半天不见,他身上的阴郁气息又重了。
昨晚凌晨,他被楼下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差点大骂出口。结果看到时山在客厅里乱砸一通,母亲盛燕也被打了,正在苦苦哀求,努力拉住时山。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的父亲这样暴戾的样子,当即跑下去想阻止父亲。时山一看到他就甩了一巴掌,虽然被母亲截住,自己也反应快,没有打到脸上,但是时留夏也很是委屈。
“你是不是在学校里胡说八道了什么,我辛辛苦苦,海难海关都逃过了的权杖就这样拱手与人!几千万够干什么的,交个路费都不够!!”时山大吼。
时留夏也惊到了,他知道那柄[赐骨],那样高大庄严的物件,简直都有了灵性。父亲本来想作为收藏品放在家中的,只因为甚少有人知道皇殿的归属,赐骨又在禁忌之箱中不出,就拿出去寄望于扩张皇殿的国际影响力。为此时山还多方邀请了各国有名的商人,想出一个无差别收费的办法。就希望能得到不菲钱财还能留下权杖,最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怎能甘心。
“父亲,你没有追回权杖,斩草除根吗?”时留夏问道。
时山更加愤怒,“XXXX那个混蛋居然杀了冷崇和他带去的手下,我损失了一批最精锐的部下!XXXX我只知道他报上来的名字是Rai,XXXXX!”
时留夏更加惊讶,Rai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逃过时家精锐的追杀甚至反杀?他被这个消息打的晕晕乎乎,后半夜根本没有睡好。父亲的阴郁又一直延续到了早晨,时家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下,迟迟不晴。时留夏就把这种情绪,带来了学校。
今天要考试,他刚刚尽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看见了那个令他又恨又惧的身影,无名火窜上心头。时留夏就和小弟商量了商量,拦住了陌瑾。
至于为什么没有拦阻修伊,理由很简单,在雷诺瓦学习的外国人,都不好惹。时留夏和他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必要给自己树敌。
这时看到转头而来的修伊,他有些许惊讶。细思之下,有了猜想:这位很有可能是陌家给陌瑾选出的伴读,那位泽卡莱雅家族的次子,被称为“西大陆的雏鹰”。
此人背景庞大,不宜招惹。想到这里,时留夏换上了微笑的表情,“久闻大名,您就是修·哈伯德·泽卡莱雅吧。初次见面,我是时家继承人时留夏。”并伸出手去。
修伊换上另一副面具,“时家?没听说过。你这样说我的雇主,我应该给你好脸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