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瑾已经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代入了属于“陌瑾”的情感,修伊对此,喜闻乐见。而那身处感情漩涡中央的人还不自知,依旧自顾自的畅游在记忆刻片中。
暂且抛开外部世界的影响,华夏文明中的内部消耗也不容小觑。华夏文化中,官场权谋,潜规则乃至爱情中的男女早晚会经历的事情,占据了极大部分,自成一类。可是它们往往披染着黑色的外罩,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侵蚀着远别与它们的纯白的一方。这个国家,政教分离大大降低了文化对的政治的压力,可是却没能压缩政治对文化的不良影响,作家与作家之间也有倾轧,可以为了一个协会的理事名额不择手段。
千年前那场“乌台诗案”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陌瑾感叹着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也悲叹着其中的鱼龙混杂。修伊看着她的眼睛,一语不发。陌瑾想的越多,胸中涌动的潮水也愈发猛烈地冲击着沙滩,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颤动。
修伊见势,发出一个信号。“挄——”回音长久,余音绕梁的钟声响起,晨钟暮鼓,陌瑾醒过来。
她恍然大悟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向修伊投过一个眼神,整理自己的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举手向监考老师示意。等老师收好自己的试卷后,像来时那样,慢悠悠抱起自己的焦糖色坐垫,纯白色理想国保温杯,和装着笔的透明袋,走出教室。
修伊也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迅速填涂完答题卡,写完作文,直接站起来把东西全都交到讲台上,拽着自己的笔袋追向陌瑾去了。
整个圣维特堡仍然沉浸在考试的紧张氛围中,两人的悠闲成了监控器中独特的风景。校长室中端坐的邱凤桐看着他们笑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轻狂的青春岁月,和陌盛一起把学校搞个底朝天。可惜他和他都已经是老小子了。要不要把灏骅喊过去,不行,他今天正在接待那个人。他虽说是个小辈,也没人敢看轻他。若不是他努力阻止,自己也该去接待他的。
绝非池中物啊,和陌瑾小友一样。
..........................................................天降恩典..........................................................................
邱灏骅正在陪温墨“压马路”。他们正走在雷诺瓦新建的校区,东区里。这部分包括圣维特堡(高三楼),圣吉尔堡(高二楼),15,16号宿舍楼,0号食堂,一鉴塘和印月阁。
东区虽然建成时间短,但是基于为高三学生的考虑,各种设施都是学院中最好的。不仅如此,为了高三生的身体,心理健康,学院还专门为东区移植了几棵常青的参天大树,白雪皑皑中有的绿荫浓郁,在帝都中也是仅此一家。
此刻邱灏骅正在为温墨介绍这几棵树的出生地,他们一同欣赏着白色,绿色中的浅黄色“城堡”。看着屋檐上欢快或跑或趴着的儿童雕塑,温墨想起自己刚刚认出的弟弟,不由自主露出温暖的笑容。
邱灏骅看到了这个笑容,在“虚假”的温润下流出的“真实”的温柔,他很好奇是谁对温墨有这等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