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
歌舞升平,脂粉味让苏鹤微微皱眉,而旁边纱纱小姑娘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逆子!”首位,欧阳门主低低地但又抑制不住怒气的喝道。
下排离他近的人均纷纷看过去。
“少主大了,有主见了,宗主该欢喜才是。”侯亦在旁边劝阻。
“纱纱想出去玩。”纱纱目若星辰,熠熠生辉。
苏鹤眼神叮嘱了一番,纱纱便欢快地跑了出去。
绕过那些手持佳肴的婢女。纱纱欢快地蹦蹦跳跳。
足声显示出她的惬意,也掩盖住了手中的铃声。
可蹦了好几阵,估摸着傀人就是在欧阳府邸最偏远地区也能听到了啊,为何一点回应也无。
“这位道友,若再前一步,便是欧阳家起居处了,道友不请自入,怕是不妥吧。”毋庸置疑的肯定句语气。
纱纱一回头,墨发随风飘荡,有些欢快地略过脸颊。
来人似乎满身云气,头顶五彩,温柔儒雅,面容秀美,眼神却透露出不容抵抗的威严。眉眼淡然,神色自然,看来是得了道法自然的的真谛了。唇轻抿,更胜千言万语。
纱纱想,这唇说出来的话很好听罢,这眼神略过之处,很美罢。
“你是仙人么?”纱纱反应过来,自己怎的把心中话讷讷地说了。
面前的人不为所动,似乎这话与他无关。或所描述的为他人。
纱纱眼神扫到他腰间的玉玦,浑金白璧,却是不染世俗却更加高贵地无法自拔。
与喧嚣争艳的芍药不同,更多的是大堂仙子的牡丹。
玉如其人么?
又是为何而果断?
“姑娘停步吧。”面前的人顺着纱纱的目光,天地间传来厚重却又沧桑的钟声,那是每个家族的诛傀钟。
每日戌时,各大宗门的府邸便会响起。
“你听。”他轻启唇,望向黑得如黑布料的天空中那一抹皎洁的白亮。
纱纱看向他的侧颜,心中突然很安静很安静,心底无任何一点波澜,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许多,也忘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伤。
而旁边这个人,让她感觉好像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他旁边就可以安然。一种飞鸟流云,岁月静好的感觉吧。
一千年的回眸。
罢了,她嘴角抿起,就算时光扶平深伤,一动,还是会疼,会流血,会让人痛得无法呼吸。
不为什么,因为她是纱纱。
纱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