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品言在睡梦中听到人群议论叹息的喧嚣声。
梦中画面是七位身穿古代长袍的绝色女子
是七对佳人,七对鸳鸯。她们齐聚殿堂,朝拜父帝天君,一副令人羡然的画面。
睡梦中叶品言,听得众人低语议论那对穿着朴素,相处相对陌然的夫妻。
“众说天界四公主寻得天界人间如此出众才貌绝然之人,而两人平日之相处却也太冷了些。”
“是啊,四公主功德才艺平平与诗人着实匹配不上,故两人日常也无共同交谈之语。”
此时叶品言梦中意识到,这是天界四公主与诗人各自历劫归来,天界七位公主携夫婿朝拜父帝天君的场面。
此刻备受众人争议的四公主,却显得有些平凡与朴素,就在诗人身旁默然的站着。
之后四公主与诗人日常两人在屋内各自相敬如宾,和睦,互不干扰也从不交谈的冷冷清清的相处画面在梦中模糊呈现。
这两人冷冷清清的画面模样,让在睡梦中的叶品言皱起了眉头。
意识想起那个几日前梦中诗人崩溃涕零的画面,与梦中在她身后哭泣着追跑着,在她身后的那个满眼渴望被父母疼爱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气息清晰模样却模糊,那梦中画面令人揪心的气息,让叶品言心口处疼得醒了过来
叶品言睡醒后,人有点迷糊。她打开睡前被她关上的窗帘,如今窗外已是中午了。
唉,睡晚了。不知道现在心安情况怎样了?离开的时候医院护士照顾着她,医院准备给她联系亲人,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叶品言收回神叹了口气,睡了一晚精神恢复过来后,她开始收拾衣服起身出发去医院去看望许心安。
叶品言乘坐电梯遇见邻居阿姨。
邻居阿姨,跟叶品言打招呼道:“阿言,又准备要去上班呀?”
叶品言脸上礼貌带着笑容道,“芳姨,没有,我就是去医院,想去看看心安。”
芳姨脸上带着人世的无奈:“你不知道吧?别去了,昨天跟你一起送心安那孩子进医院的那位秦阿姨,今天早上想带点汤给那孩子喝,正巧遇到那孩子偷跑出来,疯了似的,自言自语乱跑,差点没被车给撞着,还好阿晴叫住她,心安停了下来没跑着横穿过马路,把阿晴吓了一大跳,后来心安的舅舅他们找了过来,跟阿晴她们死命劝,死命拖拉拽。才把心安给带回去。之后心安被她的舅舅转院了,好像听他们说是去镇上的心理医院了。”
叶品言心中无比感叹,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阳光快乐的女孩,如今竟变成了这个模样。
“真的,阿晴回来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病,把她吓着了一大跳,好好的一个姑娘,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遇上了这种倒霉事?”
这让叶品言想起那如同坟墓里的悲歌般的上学时光。
那时知道她不知道学习为何物,她不明白人们苦苦学习,除了以后能找到好的工作之外有何意义?
为了能成为父母眼中优秀的孩子,她拼了命的学习,之后她发现她的生活里找不到快乐与乐趣,习惯了忙碌不停的学习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变得麻木,找不到所谓的意义。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聪明,学习优秀的女孩子。三年的初中生活,她拼了命的学,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最后她考上了城里最好的高中。刚刚迎来考上高中的喜悦,却也猝不及防的迎来了黑暗。
她因高中受不了学习的压力,学习的内容她一个都听不懂,也不会做题,她适应不了高中的生活,在这个半个学期中,她慢慢开始出现了幻觉。
刚去到高中不久后,她就听到市里高中有一位女生跳楼死去,这让她很恐慌,她害怕,最终她也会是这种结局。
后来她总听见很多人在骂她排斥的声音,那段时光她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听着这些声音哭泣。
那时她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她以为那是同学在排斥着她,所以每次她听到这些声音,她总一个人在偷偷的哭。这些都让她压力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抑郁与崩溃。
有一天,她听见学校教学楼课室对面的宿舍楼,有同学的声音在叫着她,她在五楼下意识向着阳台想直接跨越过去,走过去。
内心突然有个意识,告诉她如果她走过去,可能就没命了。
她停止了向前的脚步,拼命的从楼梯跑到楼底层。
那时她才发现她好像出了问题,却找不到问题的原因。
有一天晚上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能听见有老师的声音在跟她说话,那时的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她跑下楼去,之后她在校园里到处乱转乱跑,又哭又笑。
之后她被学校保安抓进保安亭,保安姐姐问她怎么了?
那时,她病情已经严重到无法自主语言,她觉得眼前的人无法相信。她变得语无伦次。于是保安姐姐无奈下打电话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看到了她的这种异常情况,打了电话给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半夜找车来学校将她带回家。
之后,父母四处打探后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里,她被查出患有精神分裂症。
关于在精神病院,那里是个人间的苦处。
她还记得那里的病人跟她说,呆在那里生不如死,而他们却也不愿意放弃生命,他们顽强挣扎着,想活在这个世界。
一开始她去到精神病院,整整打了半个月的吊针,手背被打的都是针孔淤青,发肿。
母亲看见她的手心疼地哭泣。
而那时她心里很痛,却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在母亲面前逞强地笑着,以告诉母亲,她没事。
那时她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封闭治疗无法进出,与世界手机断了联系整整三个月。
后来出院后她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时,同时还要饱受幻觉侵扰的痛苦,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发现她除了学习之外,原来一无所有。
她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可是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好好的看,她不愿意就如此狼狈离开,她不甘心。
可是她在家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的生活,让她变得越来越懒惰,父母对她也越来越都是抱怨与失望。
看着父母对她的抱怨,她还要接受长期吃药的生活,她无所适应从,这个家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抑郁。她很想逃离这个家。
她不明白为何在岁月中那个心目中原本应该是温暖的家,怎么会变成了她要逃避的对象?
后来她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时而发脾气将要药扔进垃圾桶,或者离家出走出去透气。
父母也因为每次他的离家出走而寻他寻得疲惫。
母亲说:“你出走有什么用,如果我们不来找你,你不过一无所有。你只会成为路边捡那些剩饭剩吃的乞丐。”
那时,她想为何最终在时光中,他没有成为那个优秀的孩子,却成为了父母的累赘?
现在父母不仅每个月要花1000多块钱给她吃药治疗,原本这使原本不富裕的家里,又增加了负担。
而且如果她的情况病没有好转,她就得吃一辈子。这样她看不到希望,她接受不了一辈子吃药的生活。
她的母亲曾生气地这样说过,“早知道你如今如此,我生下你,我就应该把你扔进海里溺死。你如今这样还不如被车撞伤一场!”
曾经她也埋怨过母亲,如此对待她。后来她知道,这些年来母亲一心操劳这个家,如今女儿却成了这样,面对父亲整日的不懂付出与懒惰,母亲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她也会有普通人的情感,也会有疲惫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为这个家,也不易,所以那时她对于母亲既怨又爱。
读小学的时候,她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她的故事,她说她嫁给父亲很贫穷,连吃饭的菜都成问题。
怀着她怀孕的时候,去洗衣服,回来没人给她留菜给她吃,她独自吃着榨菜配饭抹泪承受。
所以连同后来生下的我,都极瘦极黑,没有营养。
母亲曾说:“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生下了她,不舍得她,她早已离开了父亲。”
这句话让当时读小学听到这些的她,独自偷偷流泪心疼母亲。
母亲从小就很严厉,总喜欢用衣架来打骂来教育我。
在母亲的教育下,她长成了一个不善交际,不善言语的女孩,她没有梦想,没有爱好,木讷且麻木,心事却也多,小小年纪,心事却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然而,这种女孩无法与世界融合,注定要接受教训与成长的疼痛。
后来她在黑暗的时光中遇到了顾城,她的情况也开始有了好转,所以如今她对顾城有怨也有恩。此刻想着她和顾城,她很迷惘,舍与不舍在一念之间,只是她不忍心放不下彼此相处几年的情意,那些断不下难以割舍的情谊。
可是经常在她梦中挥之不去的那个“我的盖世英雄”,一次次反复在梦中出现,那个人在她这辈子已经雕刻在她心中,再也忘不掉了。
说起爱情,那些年来的那些她对爱情懵懂的阳光与美好,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那个让她如今梦起还会心中萌动的人,却也不知此刻流落于何处?
她其实早就明白终究与他还是无缘的。
叶品言心中叹然一声,回过神来听着芳姨对她的嘱咐。
“阿言,你还是别去了,这种事在我们这些人家看起来也不光彩,有些事我们这些管起来也不好管。你还是好好去上班吧,请假一天,可是要少工资的。你自己一个人在城里打工,租房也不容易。我们这些人啊,一停手停脚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叶品言听见许心安此刻的情况,心揪着难受,她带着笑意回芳姨:道“芳姨,我知道了,谢谢你,那我先离开了。”
芳姨回道:“好的,你好好去上班,路上注意安全哈。”
叶品言与芳姨告别道:“好的,谢谢芳姨,我先走了,再见。”
于是,叶品言按下电梯到底层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