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雅的家是老式的居民楼,从外面看破败了一点,但是里面却十分干净,周围还有梅花的香味,使人感到温馨又舒适,因为是一楼,房后还有片不大的空地,成雅就用它种些大葱,小白菜和蒜苗。陈源想如果是别的女孩肯定会种一些月季,绣球什么的来陶冶情操,他跟成雅说,成雅正在切葱,刀刃落在案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细细的腰肢顺着身体上的动作一起一伏。
“有什么用?能看不能吃的。”
“可是漂亮啊。”
“漂亮能当饭吃。”
成雅抽空白了他一眼。
陈源坐在床上,举目四望,除了一台老旧的电冰箱和一个落了灰的电视机,这个房间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二十一世纪的东西了。
成雅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土豆丝,隔了一会,她又跑进厨房,端出一盘鸡蛋羹。
她把勺子递到陈源手上,说;“家里就一个勺子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未了,还加一句,“我不爱吃这东西。”
成雅似乎不太饿,陈源吃着,她就在一旁拿个筷子看着。
“你不饿?”陈源问。
成雅没回答他,反问:“好吃吗?”
陈源点点头,说不出话,嘴里塞满了菜,筷子还夹着一块鸡蛋,明显是噎着了。
成雅轻轻的拍他背,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等嘴里的东西嚼完了,陈源才得空夸奖道:“姐你做东西真香,都可以去干厨师了。”
成雅听了赞美,嘴角微微上扬,她迎着陈源的目光望去,手不自觉的摸向他的头,叹气道:“我弟弟也该像你这么大了吧。”
陈源下意识的躲开“你几年没回家了。”
成雅一愣神,接着收回手,摆弄了两下手指头,“嗯,算上今年,已经六个年头了。”
“为啥不回家呀?”
成雅摊摊手,无奈道:“没钱啊,来回路费那么贵。”
“你老家哪儿的呀?”
成雅忽的一笑,“保密。
陈源还想再问下去,成雅打断了他,“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天天往巷子里跑,你爸妈不管你啊。”
成雅注意到陈源的脸上迅速结了一层霜,然后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俩都再婚好几年了,连孩子都有了,谁愿意管我呀。”
成雅有时会想,自己曾没来由的对这个小子产生一种保护欲,或许就始于这个时刻,她回想起离开家之前的夜晚,一个比他还要小的男孩站在屋檐下,她摸他的头说“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男孩下眼圈泛红,撅起嘴,“随便你。”然后迅速跑掉了。
.......。
陈源得了几天的闲,他给范夕打电话约她出来。
范夕说她今天被老妈安排了相亲,改天再约。陈源放下电话,心中怎么想也不是滋味,于是就约了张涵出来喝酒。
张涵很不识趣的把他女朋友也带来了,张涵的女朋友叫琪琪,是范夕的同事,他们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那也是陈源第一次见到范夕,她穿着白色的一字肩连衣裙,露出雪白色的美人骨,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摇着不知到从哪儿摘来的狗尾巴草,玩的不亦乐乎。忽地一转头,见有个男生傻愣愣的望着自己,她俏皮的吐吐舌头,算是打招呼。
麦克落到了张涵和另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生,张涵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点了一首汪峰的《在雨中》,牛仔裤女孩冲他扬扬眉,笑了笑,张涵顿时乐的心花怒放,直拿胳膊肘捅陈源。
陈源暗暗给他竖立了个中指,借口跑去厕所了,恰巧那个玩狗尾巴草的人正在洗手台上补妆,她画的是烟熏妆,黑影在眼窝处漫成一片,如同烟雾弥漫,她没回头,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扣你叽歪。”
“扣你叽歪。”陈源也学她的语气。
女孩说“我叫范夕,What's your name。”
“陈源。”
.....。
张涵挑了一块最大的牛肉,夹到琪琪的碗里,转头对一脸幽怨的陈源说道“你别想太多,范夕那丫头早晚是你的,是不是,小琪琪。”
琪琪点头表示赞同,“源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陈源将筷子与瓷碗上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正要亲密的二人,停止了动作,齐齐的望向他。
“你们可别瞎说,范夕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涵笑出声来,他与琪琪四目相对,“琪琪你觉得他这种行为叫什么。”
“故作矫情。”
“说的好。”
陈源:.........。
张涵和琪琪又秀了一会的恩爱,张涵提出要去玩摩天轮,琪琪欣然同意。张涵看向陈源,“今天你买单。”说完牵着爱人的手慢慢的消失在陈源的视野中。
陈源恨恨的咬着铁签子,一旁的服务员好心提醒“先生,咬坏了,是要赔的。”
清风徐徐,今天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陈源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路过冰淇淋店的时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伸手去拿钱包。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抓小偷啊。”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灰白衬衫的年轻人神色慌张的从眼前跑过。
陈源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身体却已经飞快的奔了出去。灰白衬衫一双腿很长,跑起步来更是虎虎生威,没一会就已经跑出了作案的街道,热心群众们纷纷被甩到了后面。
灰白衬衫接连拐了几个弯,跑出了街道,又熟练的翻过两道墙,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得意的向后看,露出灿烂的笑容。下一秒,他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他身后,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黑脸大汉露出比他还灿烂的笑容。
“再快一点,我还可以。”
灰白衬衫的脸部抽搐了一下,还没等他再次加速,一只43码的鞋子直中他的后脑勺。
陈源快速的将他制服在地,灰白衬衫年龄不大,看样子只有二十三四。他挣扎了一会,便放弃,了反抗,任由陈源用裤腰带将自己的手捆上。
陈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年纪轻轻正经事不做,非得跑来学人家偷鸡摸狗,让你爸妈知道了得有多伤心。”
灰衬衫不说话,表情木然,陈源把手提包捡起来,手机,钱包,还有身份证都在,他扫了一眼身份证,一下子呆住了,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那竟然是他自己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