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将中间的会议桌挪到旁边,空地作为演出舞台,而编剧就坐在桌子上观察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和更改。
剧本是编剧改过的,一是因为学校文艺汇演有时间要求,需要大幅度的缩短表演时间。
二是剧情上会根据学生的喜好度而进行适当的更改。
不得不说编剧还是很厉害的,选择了一些比较有名的片段来演绎,既节省时间,又达到了效果。
也又不会让片段与片段过度时会产生违和感。
虽然大家台词功底都不怎么好,却依旧让温宛看得入迷。
很快就到了文艺汇演的那天晚上。
温宛穿着祝英台的衣服,站在幕后准备着第一幕。
所有的群演和主演,直接上场坐在地上,教书先生的扮演者站在最前面整理身上的衣袍和固定自己的假胡子。
因为社团活动经费不足,所有成员虽然穿着衣服,但是除了主演之外,其他人的发型都没有动过。
温宛身为主演又身为女生,发型可以随意变动,此时是将头发高高绑起,加上化了一点舞台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英气。
而白?枂扮演的梁山伯,在编剧的强烈要求之下,在后脑勺的下方,整了一小簇假发,然后束在一起,垂在了背后。
在后台的时候,这个造型装扮一出来,直接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
前面一个节目已经结束,主持人正在幕前讲着串词。
温宛坐在地上有些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时间要讲到三天前。
临近文艺汇演,大家都已经将剧本完全熟悉,不管是走位,还是台词,都已经滚瓜烂熟。
结果在彩排的时候,在祝英台在山坡上看到梁山伯的墓的那一幕,他们部长在下坡度并不陡的木板制成的山坡的时候,脚一崴,整个人从木板上滚了下来。
众人来不及多想,前部长也在场,白?枂赶紧将部长背了起来就往医务室走。
很多人很担心,特别是编剧,忙在前面开路,到了医务室也紧急联系校医,帮忙查看部长的脚踝是否崴伤。
部长一直靠在白?枂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校医看过之后,确定是足裸扭伤,准确查看伤情之后,先是进行处理,然后开了药贴给她,再嘱咐了注意事项之后,便回了他原本的办公室。
校医离开之后,部长先是谢过白?枂将她背来这里,然后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假寐。
白?枂看了她一眼,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就出去了。
那位编剧好朋友在白?枂关上门出去后,就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竟敢做这么一出。你不怕疼吗?”
部长摇摇头:“这样就好了。”
“怎么样就好了?是前段时间和他排练的时候?还是刚刚靠在他背上的时候?”
部长笑道:“都是,而且坐在观众席上,我还能拍照呢!”
编剧无奈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由于饰演祝英台的部长受伤无法出演,于是大家一致决定由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好,每天都定时来踩点的温宛来饰演。
温宛:???
为什么学习好就我来?就因为我学习好,所以记忆好吗?!
就因为我每次来踩点,所以你觉得我能记住是吗?!
什么逻辑!
“......让我们掌声有请,‘帮帮帮’社团带来的节目,《梁山伯与祝英台》!”
温宛默默吐完槽,正想往前走两步,听到主持人这话差点一个趔趄,原来他们社团叫这个的吗!?
曹婷婷听了也想吐槽:你才知道啊?
好在是在这两天里,除了中午,还有晚上下课之后都在练习,白?枂也在陪着她练,甚至是在白?枂送她回家之后,也依旧在熟悉台词和走位。
现在好了,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她要演一个话剧了。
好在到了今天上午,温宛终于是完整的走了几遍走位和熟悉了台词。
嘟的一声响起,幕布缓缓拉了开来。
顿时底下一阵尖叫,不为别的,就为看到了白?枂那一身书生气息的装扮和那一撮小辫子。
可见白宸枂的人气。
所有学生摇头晃脑的跟着前面的教书先生念课文,看起来一副酸儒的样子。
而他们念的课文正是《诗经·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只有有台词的角色戴了麦克风,其他人都用嗓子背书,不过为了跟大家一样,此时的有麦的角色,都被总控制台关掉了。
这段念完,便下课了,夫子离开了这里。
顿时坐在地上的同学便松散了,三三两两的全聚在一起。
梁山伯与祝英台也靠在一起,麦这时已经被打开。
此时他两聊得正欢:“梁兄,你觉得男子多久应该成婚为好?”
这句话是编剧专门设计的,温宛这话一出,底下尖叫一片。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微微笑了一下:“世人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愚兄也是如此以为。”
白宸枂的嗓音刻意压低了一些,再加上胸腔发出的笑意,让人感觉他此刻就性感得不行,温宛瞥到底下竟然有人开始录像。
“那梁兄觉得现在你我可否达到婚配的年纪?”
“愚兄可,贤弟尚等几年吧。”
“若我是女儿身,梁兄愿意娶我为妻么。”
梁山伯笑着摇头,放佛祝英台在说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自然是会的,可惜贤弟并非女儿身。”
然后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但是观众依然看得见,他们看到那些坐在地上的学生快速起身下台,然后又去幕后抱场景道具出来。
暗的时间只有三十秒左右,台上很快又亮了起来。
此时台上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像是在树林中,月亮挂得高高的,树木环绕着中间着中间正在散步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兄,家里人催着我回去。明日我便会走。”
“贤弟,为何走得如此急。”
见祝英台没说话,梁山伯也不多问:“贤弟此时一走,何时才能相见?”
祝英台停下了脚步,梁山伯不解,站住回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