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觉得这生活会不会太无聊了。”老头子拨弄着面前干枯的药草,任老头如何整理,也无法焕发生机。
站在一旁的刘起不迟疑地说道:“您是说你自己还是我?”
“嘿嘿,那自然是你了,我都已经这岁数了,又能无聊到哪去呢。”老头招招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顺势又把头发往后撩拨。
他们面前是一片开垦的花圃,上面种着些草药,但大部分都已经干枯甚至枯死。
“种了这么多次,这些草怎么活不久。”刘起转的问道,并没有回答老头的问题。
“它们可不是凡草,这里种不行的,不过就这样也有功效了,就是可惜了。”
“哪里适合它们。”
“灵气充足的地方,不用人照顾,它们就能长的好。”老头说完,转而又说道:“小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好了,老头我也打算去寻友人了。”
“什么友人,从小也没听你说过。”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跟我说的事,你自己准备好就行了。”
“行吧,爷爷。”
“对了,还有一个事,我这里有本书,你拿去看看,能入门的话就尽量入门……呃,能学多少就是多少。”
看着丢置到手上的书,崭新的封面,好像从没人阅读过,连翻阅的痕迹都没有。其封面赫然写着《行云游步》四个大字。
对着已然走在前头的老头子,刘起喊道:“这么新,就没人看过?”
“这是我昨天写的,才这么新,别弄丢了,很宝贵的。”说完,老头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啥,昨天写的?这可是武技?”一脸愕然的刘起站在花圃外,飞舞的蝴蝶以为他是块木头,便落了上去。
随意地翻阅,刘起竟觉得书中内容玄妙无比,是奇特绝妙的步法,攻守自如,若能运用在战斗中,则如虎添翼。书中,有一页纸潦草突兀地写道,“小子,别老想着跟人打架怎么用,学好后,好逃命才是上选,知道吗?”
刘起一脸懵,再翻一页,其上又有:“听我的没错,老头不骗你。”
再翻,又有:“好了,就给你提个醒,继续学吧。”
刘起抬头望向老头走的方向,心中鄙夷老头书中说法的同时,莫名地觉得或许老头以前的吹嘘是真的,难道老头真的是高手?这本步法秘籍真是他写的吗?
那一瞬间,老头子的形象顿时于刘起心中高大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起便废寝忘食地研究起了行云游步,其心法、口诀、技巧、动作,配以真气的运用,刘起都了然于心,但依旧没入门,施展不出,这让他感到沮丧,这是他第一次在修行时感到艰难晦涩,令他大为头疼。
还好,在这一方面,他不会放弃。
一天,天晴气清,结束了武技馆晨练任务的刘起,一个人去了村附近的后山上,阳星还未移转到头顶,空气已经有些闷热了。
夏蝉在前些时日就已然打响,树叶的绿也将欲滴。
行云游步只纳涵两种步法,一为幻步,二为疾步。从名字上理解,幻步讲究精妙虚幻;疾步追求速度至上,唯快不破。在体式上,两者分道练之,互不影响,但书上却言明:“练至通明,互为正反。”
这些话对于刘起而言,并不难理解,总之,就是把它们都练会就行了。虽说如此,但刘起依旧感到困难,他向老头子询问着这步法的来源,老头的回答依旧。对此,刘起渐渐地看向老头子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似乎这个老头变得神秘了,跟以前不同了。同时,刘起也把修炼的一些问题抛给老头子,可老头子却说这书虽是他写,但他并不会这步法,要学好自己悟。这整得刘起不禁无语。
后山林间,刘起在盘膝坐定的状态调整了气息,整理了脑海中的步法,起身再次进行尝试,在踩出去的瞬间,步法间出现了变幻,与平时人走路的姿态截然不同,怎么看便怎么怪异,而刘起的动作恰好似踩到香蕉皮般,竟要摔倒。
在下一刻间,刘起却没有摔倒,只见他步法一换,竟身形一立,犹如被人提线拉了回来,瞬间站立。
而后,刘起再次踩换步法,如之前一样,看似不稳。但这一次他没能实现回转,只见他顺势而下,与地面上的影子融合在了一起,就这么摔倒了。
“这幻步,前两变就这么困难吗?那练至精深的九九八十一变岂不是比登天难?”刘起拍了拍身上衣裳的尘土,嘀咕道。
“蜀道难,难于登天。”说完,刘起的眼中反倒更明亮起来,盘膝再进入思考。
刘起并没有发觉,在这后山中,有两道人影正在看着他。
遮蔽在众多树荫中,有两人伫立高处,借此看向刘起的训练。
“靳老,师尊说今年秋至,可让刘起前往蓝山宗了。”说话之人,身穿道袍,以背负剑,身形消瘦,其脸上的眉毛如被剑刻过般修长且神气。而这人正是风雨屏障之晚所在修士费宇,也是总联大人的弟子。
费宇此刻言辞间不似风雨屏障之晚般冷漠,而是表现得极为恭敬。
被称为靳老的人,远远望着刘起,悠悠说道:“我知道了,你跟小韩说,等刘起去蓝山宗后,我就去中洲寻他。”
费宇恭敬应道。
靳老转过头看向费宇身后的剑,笑着说道:“你修道勤,这都不落感受剑意,小韩是不是对你们太严格了?”
“靳老谬赞,师尊已然不怎么强求我们了。”
“嘿嘿,他可是大忙人,你看刘起练得怎么样?”
“稳中有进,天赋也好,日后可期。”
“嘿嘿,他还差得远呢,但他也很勤奋、刻苦。”靳老眼神中流露出温柔之意。
“是!”费宇恭敬说道。
片语之后,费宇便告别了靳老,乘着剑,无声地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中。
在费宇走后,靳老抬头望了望天,此刻阳星已至头顶。靳老顺着下坡道,跌跌晃晃地往刘起的方向走出。随后,其大声喊道:“臭小子,还不回去,该做饭了。”
刘起循声而去,竟是老头子,于是回道:“您怎么来了?”
“有人说看见你往后山来了,都这个点了,快回快回……”
“哦,好,那你怎么从上面下来的?”
“这不是走错路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