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沈莫朝淡淡嘱咐。
如果刚才沈莫朝的反应慢上一秒，夜铭澈就会进入九宫阵……
如果破不了此阵，一辈子被困在里面是有可能的……
虽然阵法自带的灵力会耗尽，但是最起码也能坚持三五年！
三五年……阵中的人就是不疯也得死……
想一想，每天面对一个走不出去的路……长久下去，谁都会受不了直接疯魔。
沈莫朝和夜铭澈在阵外徘徊许久，最终决定等君墨卿自己出来。
二人在阵外席地而坐，静心养神。
陈天瑶几次观察阵法，看着太阳运行的轨迹和阵法位置的移动，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这类阵法，她曾在凤千颜那里看见过，以太阳的运行轨迹来确定阵法的位置变化……
凤千颜说，这种布阵手法是她一个故人教给她的……
前些年间，她一直在寻找那位故人……
尽管她没有说，但她和无浔都是知道的，游历四国，行走边界，接下一桩桩任务……
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
若说做这些事毫无目的，了解凤千颜的人是绝不可能信的！
若说历练，哪里都可以，没必要非得去边界。
在边界若是被发现了，没人能救得了你，所以去边界甚至是可能一去不复返的……
君澜帝国不会愿意这么白白损失一个天才，曾经君圣帝也试图说服凤千颜不再前往边界那个危险重重的地方……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凤千颜“同化”了君圣帝……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君圣帝不会拿君澜帝国的未来开玩笑……
所以尽管难以置信，他们依旧没有怀疑……
后来，她们知道了凤千颜“同化”君圣帝的代价……
一桩桩难以完成的任务，一次次死里逃生，一件件白裙被血染红，一身的伤疤……
她们见了心疼，想让她放弃寻找她的那个故人。
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
她说“我欠他一条命，得还。”
其实，她当时特别想问她一句，“一条命，你打算怎么还？以命抵命吗？”
但她没有问，因为答案无非就是那一句话——未尝不可。
四个字，已经足以表明那位故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她们亦是不再劝说，凤千颜当时最后说了一句话，她一直记得……
她说，“他们很好，从来都很好，若不是我……或许如今……他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满山血色，遍地尸骸…就连那晚的月亮都是血红色的……”
她抬眸看向她们，只问了一句：“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我呢？”
眼中似有迷茫与懊悔……与平时的她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凤千颜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当时的她，低着头，眉眼低垂……
当然，也只有那时候看着，她才像一个真正的六七岁的小孩……
其实，她们都能看出来，凤千颜眼中无光，对未来没有一丝向往……
一直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不过是心中唯一的一分念想……
陈天瑶正想得入神，夜铭澈的一声轻咳将她拉了回来……
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蹲到沈莫朝二人面前，稍微酝酿了一下，开口，“凤莫此人，你们认为如何？”
夜铭澈和沈莫朝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了然之色。
沈莫朝轻挑眉梢，“我认为？若是我认为，她，不如何。”
轻飘飘的语气，划过耳膜，耳旁的声音，澈然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