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房间里,温度正好,窗户微开,有淡淡的花香,桌子上有两菜一汤,一小碗白米饭,一双竹筷与一个银匙,都是温度刚好食用的。
悟为挣扎着起床,才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感觉还有些疼。
心脏还在抽紧,而且体力极度匮乏,悟为想都没想,就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个七七八八。
屋外有敲门声。
“请进。”悟为说道,他发现自己多年的测算全部失效,门外站着谁,他都不会惊讶。
还好来的人也不足以让他惊讶。
其中一个是牧漓,牧漓看起来也受了轻伤。
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阳光很帅气的黑衣男子,与牧漓的白衣刚好相反。
而男子的刚和牧漓的柔也刚好相反。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很有意思,就像两颗交相辉映的星辰。
“阁下是韩炽?”悟为猜测道。
“正是在下。”韩炽淡笑道。
随后两个人在木桌前坐下。
“要不要推个牌九?”牧漓开玩笑道。
“贫道从不赌。”悟为无语道。
“那您的测算能力岂不是浪费?”牧漓还在微笑说道,悟为实在不知道牧漓到底几岁。
“牧杀王不要再开贫道的玩笑了……”悟为想结束这无聊的话题。
“好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牧漓收起玩笑的声音。
“其实也不多了,大概也猜得到。”悟为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回道。
“哦?说来听听?”牧漓似乎饶有兴趣。
“其实牧杀王从来就没真正脱离天闻山。”悟为道。
“没错。”牧漓点头道。
“其实牧杀王和韩少主从来就有联系。”悟为猜测道。
“没错。”牧漓继续承认道。
“你们早就怀疑天闻山有内鬼,所以想里应外合。”悟为进一步猜测道。
“没错。”牧漓第三次承认道。
“现在你们知道了内鬼就是牧阳,所以也打算收网了。”悟为觉得这个推理差不多了,谁知道这次牧漓的回答是:
“错了。”
“错了?”悟为不解道。
“错了。”牧漓继续道。
“你们不是想找内鬼吗?”悟为不清楚错在哪里。
“我们是怀疑某个人,但不是我三哥,我们早就知道他和皇上有联系。”牧漓回答道。
“我怀疑我的曾祖父。”这次不等悟为再问,牧漓已经说了答案。
“牧杀王的曾祖父,可是牧落玄?”悟为听说过这位传奇人物。
“是的,因为韩炽接手天闻山之后,发现很多原来的时间线都改变了,而且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牧漓回答道。
“是魏朝吗?”悟为问道。
“对,虽然几条时间线都有魏朝,但是他应该还未出生就死了,尤其是另一个时间线,魏朝已经成立了朝月门。”
“可是……若是魏朝本来不该活着,那‘朝冉秋雨夕饮雪’?”悟为这次彻底迷惑了。
“那是悟为大师测算出来的吗?这七个字?”牧漓反问道。
“我用沙盘测算,当时就有了这七个字,因为这七个字,我还和武玄天有了点交集。”悟为回忆道。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当时陆冉第一次与李夕广蓝虫虫相遇,武玄天带着武秋雨,当时还叫小笛子,在街对面的摊位上,目视了一切。
然后武玄天用树枝在地上写道:
朝冉秋雨夕饮雪,一入朝堂天地灭。
爷孙二人刚离去,又来了一位二十多岁的青衣道者,他看了下地上的字,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一摆手突然黄沙漫天,唯独他站的地方一点风沙都没有,年轻道者拂尘一扫,第二排字就不见了,然后他用手指隔空写了一排字,竟与老者的字迹一模一样。
年轻道士慢慢走出街道,黄沙瞬间消失不见。
地上的字变成:
朝冉秋雨夕饮雪,一入江湖便化蝶。
(正文卷第五章,那时候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时悟为和皇上还算是朋友。
回到现在……
“那你没想过,有高人可以改沙盘么?”牧漓问道。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的预测法,其实可以是被人故意留下的字。”悟为诧异道。
“正是如此,其实哪有什么朝冉秋雨夕饮雪?不过是我曾祖父故意留下的。”
“那留下这段话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让魏朝收拾掉后面那几个年轻人,这样他就不会被命运禁锢,又回到必死的那条路。”牧漓说完,补充了一句道:
“其实我也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