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毗罗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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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杜君献皱起眉头说道:“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护教使者应该都是外表与常人无异的,但若是成为护教使者便需要冒着这样死去的风险,那倒当真是有些草菅人命了。

不过我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是中了某种毒物而死的,这或许是木喇夷给他们服用了某种秘药的缘故,而这种药物因为含有某种毒物便会让人变成这样死状可怖的尸体。

但如果说常人是通过服用了木喇夷的某种秘药而变成了护教使者的话,那这些人如果真的服用了这样的秘药后,有很大可能是变成这般模样的话,那成为护教使者的机率恐怕应该是非常小的。

如果护教使者是常人通过服用某种秘药而成就的话,那么这里有两件事情就有些说不通了,第一个就是传闻中木喇夷创教之初的那几百名护教使者,如果说木喇夷创立之初有几百名护教使者的话,那说明这种秘药有极大的机率会让一个普通人能成为护教使者,所以才会有很多护教使者。

但一百多年后的今时今日,这种制造护教使者的秘药却无法再造出比当初更多的护教使者,这明显是不合常理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秘药,那木喇夷只需要不断的配置这样的秘药,就可以不断的造出更多的护教使者。

但事实是,现在护教使者已经成了一个传闻,没有几个人见过,只是咱们来这里的时候接触过一次,方才相信护教使者一事是真的存在的。

这秘药的成功率如果很高的话,或者是至少与木喇夷创立之初的那种秘药具有同样效力的话,那木喇夷今日至少应该有上万的护教使者,如果是那样的话,蒙古人早就应该被杀光了,木喇夷人怎会容得蒙古人不断的攻打其堡寨呢。

这两日来咱们攻打这里时,如果这堡子里有几个护教使者在,攻守之势应该早就易手了,所以如果真有能让人成为护教使者的秘药,那为什么现在这种秘药却失效了呢?

而第二个无法解释的事情就是,如果真的是让人服用了秘药才能有机会成为护教使者的话,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护教使者的人数从创教之初的几百人,到现在的几乎绝迹,这说明护教使者的人数一直在减少。

如果这里就是制造护教使者的所在,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成功,否则这些人里应该就会有人变成护教使者了,但他们都变成了这种可怖的尸体。

如果说那种秘药的效力并未消减,那只能说是人出了问题,换句话说就是在木喇夷创教的那个时代的人,很可能那时候的人自身具有某种特殊的资质,比之现在的这些普通人更加有机率成为护教使者,所以当初才会有几百个护教使者。

但...到底是什么因素能让常人有更大的机率成为护教使者呢?这也是一个无法知道和解释的事情,从身体和血脉上来讲,人和人之间其实是没有多少差别的,为什么在一百多年前就会有很多能成为护教使者的人,而现在却几乎没有这样的人呢,这当真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啊。”。

杜还、刘二等人听了杜君献的一番话,也觉得确是如此,这整件事情仔细想来,的确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杜还想了一下说道:“咱们首先假设这种秘药是真的存在的,那么如果说常人是通过服用秘药成为护教使者的话,这样的机率极有可能并不是很高。

另外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战乱之后,也许秘药的配方因为什么原因遗失了也未可知啊,随着创教之初的那些护教使者逐渐死去,护教使者的数量大幅降低,接着秘药的配方又随之遗失,想来或许便是这两点原因造成了护教使者后继乏人的现状。

所以现在的木喇夷为了重振教派和抵御蒙古人的攻势,很可能会不断的探索再造那种秘药,而这里的一切完全可能就是一个试验场地,而这些人还有下边被关押的那些人,他们说不定就是用来试药的人呐,这样的话,这一切或许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刘二听了杜还的话,说道:“还叔,话是这样说,但如果真的是让下边那些被关押的人服用秘药的话,如果死掉了还好办,但如果真的成了,那又当如何处置呢?

护教使者的能力咱们都是见识过的,一个人就可以杀掉百多个人,这里被关押的人看样子都应该是木喇夷劫夺抢掠而来的,必定都与木剌夷有深仇大恨,一旦拥有了护教使者的能力,定会杀光这堡内的所有教徒泄愤,木喇夷不会不想这个。

所以,依我看,这里应该不是试药的所在,方才少爷也说了,木喇夷创立之初有几百个护教使者,但经历了百多年,护教使者人数锐减,以至于今天已经几乎绝迹,有可能是百多年前的人体质与现今的人有些不同,导致了现今的人其身体已经完全无法适应这种秘药了。

所以木喇夷想必是在寻找适合这种秘药体质的人,或者是在改良这种秘药,而这些人很可能是被他们挑选出来的被认为是体质与秘药适应的人,但看眼下这情形应该是失败了。”。

杜君献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却没有任何线索,便也只好作罢。

正在此时,一个獐头鼠目的矮个子走了过来说道:“少爷,还叔,薛大哥方才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奇怪的书,方才我和薛大哥随便翻看了几页,那书里似乎是与这些尸体有些干系,薛大哥让你们过去看看呢。”。

几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此时杜还道:“三郎,你带人先将这里仔细搜一遍,且勿有所遗漏。”,那个叫做卢老三的人应诺之后便分派人手开始搜检这间石室。

此时杜君献等人见薛兴德正站在书架旁翻看着一本书,原来方才三人围着那些尸体分析推演之时,薛兴德甚觉无聊,便带着几个亲卫翻检书架上的藏书,只这一会的功夫,薛兴德和那些亲卫已经将这石屋中的几个书架翻的乱七八糟。

很多书籍,看样子都是被翻检过后,随手扔在了地上,有的甚至被撕毁后随手扔掉,但此时,三人却见薛兴德拿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只是不知那书中是否是些春宫图册,否则以薛兴德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有耐心看书看的这般心无旁骛的。

此刻薛兴德见三人走了过来,便道:“这书倒是要得,看样子好像与护教使者有些干系噻。”,说着便将那书递给了杜君献。

杜还赶忙将桌子上尚未烧完的牛油蜡烛拿过来,杜君献借着烛光翻开了第一页,三人拢起目光凝神看向那书页,立时也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

只见这书中却是一张张精美的图画,完全是用油墨手工画上去的,线条流畅,画工精湛,传神之极,只见这第一页画中却是一堆火焰,这火焰旁边有三个人,正围着这堆熊熊的火焰手舞足蹈,似乎是某种古老神秘的祭祀神灵的仪式。

只见画中这三个人各带着一副面具,并未露出真容,那三个面具似乎是三个神灵的面容,都有着超乎正常比例的椭圆形的眼睛,面具上还有些东西,似乎是装饰用的。

最怪异的是这三个面具的嘴,似乎这图画要表现的是有两条像蛇一样的动物从这三个神灵面具的口中伸出。

杜君献、杜还与刘二三人都是生长于中原,要说丹青水墨,还是能晓得些皮毛的,但这画上的风格与中土的画作迥然不同,三人怎么也无法辨别这画中所表现的是个什么场景。

但见那三张面具或狰狞或丑陋或嬉笑,没有一个平静宁和的,处处透出一种诡异和神秘,而这三个带着面具的人身穿一种奇怪的衣服,那衣服上画着神秘而繁复的图案。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柄类似长矛形状的奇特兵器,但仔细看去却又似乎不像是长矛,似乎是某种祭祀的法器,而第二个人手中拿着的像是双刃斧钺,但仔细看却又不是,而剩下的一个面具舞者所持的物件,干脆看不出像什么,如果一定要把这东西的样子与俗世中的物件联系在一起的话,却是既有几分像古时候祭天用的玉琮,又有几分像是纺纱的纺锤。

这三样东西上似乎还有一些既像是花纹又像是文字一样的纹理,三人看的莫名所以,杜君献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杜还和刘二,却在二人眼中也看出了同样的意思,看来二人也和自己一样,完全无法理解这画中所要表达的涵义。

三人无奈之下,又翻开了第二页,却见这第二页画中是一个人正在从火焰中走出来,要表达的似乎是第一页的那三个戴面具的舞者所举行的祭祀仪式得到了神的回应,而这个神灵就从火焰中走了出来,而周围似乎有许多人在跪地膜拜。

只见画中的这个神灵,下半身尚未完全从火焰中脱离出来,只是一只脚从烈火中踏出,浑身不着寸缕,筋肉凸起,似是极为强健有力。

这神灵的头上也和身上一样,似乎是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的模样,这神灵看着比周围跪拜的人高大许多,看这画上的比例,即使那些跪拜的人站直身子也就只及这神灵的一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