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兄,你有所不知!”陆行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派大长老早就推测,谭老祖是被黑魔宗主欧阳乙木设计伏杀了的!”
“哦?”李问心一惊,“可有确切的凭证?”
陆行舟摇了摇头道:“推测而已,不过听了这厮的消息后,我认为八九不离十便是如此了。”
“这厮刚才说,在一个半月前,黑魔宗便已召集了各部人马回宗备战,只是后续除了少宗主欧阳春带走了一小部分人马赴奔棠溪山之外,余者并无动静。”
“这又说明了什么?”李问心不解问道。
“本初兄,我流云宗与黑魔宗结怨已久,谭老祖性情温和,一向很少树敌,唯独与那欧阳老儿势如水火,除了那魔头欧阳乙木外,我想不出还有谁既有动机又有实力,能杀得了谭老祖!”陆行舟面有悲愁意地说道。
“况且黑魔宗早就觊觎我流云宗名下的灵石矿脉,此次集结,定是那欧阳老儿事先谋划,想要伏杀谭老祖后,在宗门没有筑基期大高手坐镇之际,一举倾覆我流云宗!”
“如此说来,那欧阳乙木既已谋划良久,事情怎么无疾而终了呢?他黑魔宗并没有举全宗之力攻伐你流云宗呀……”李问心问道。
陆行舟也是疑惑不已,此时此刻,他流云宗正是一盘散沙最为虚弱的时候,若幕后黑手当真是那欧阳乙木的话,他绝没有理由放过此等良机的。
思索之际,陆行舟瞥见那魁梧大汉面露诧异之色,一副古怪的样子。
他长枪一挺,枪花闪烁,直指那人的咽喉。
“姓刘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魁梧大汉慑于陆行舟此时的威势,略有几分怯弱道:“你猜的不错,我黑魔宗内早知你派谭老祖死于非命,齐聚总坛也正是为了攻打你流云宗,之所以未能成行,乃是因为临时出了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陆行舟攥着枪杆的双手一紧,连忙问道。
“嘿嘿,那你可得感谢一下你派宗主谭老怪了,若不是那姓谭的太过难缠,我派欧阳宗主事先设伏之下,虽说灭杀了他,可自身却也似乎受伤不轻的话,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流云宗恐怕早就从这越国修真界除名了。”
“这,这……”陆行舟听闻此言,身子晃了两晃,最终只是喃喃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欧阳乙木何止是‘受伤不轻’呢,怕是重伤垂危了吧,否则这一个月来,又岂会如此规矩?”李问心略一沉吟,嗤笑道。
“本初兄所言极是,那欧阳老儿向来野心勃勃,如若不是伤重危殆,断然不会错失良机。”陆行舟赞同道,“他黑魔宗的整体实力与我流云宗相仿,若是没有战力占压倒性优势的筑基期强者助阵,就算攻破了我流云山门,自身必定损失惨重,届时其他势力环伺四周,他黑魔宗说不得就得步我流云宗的后尘了。”
说完他一脸冷酷地看向那魁梧大汉。
“别看我,欧阳宗主的伤势如何,我可就全然不知了。”魁梧大汉面有戚戚焉,“我只知道,欧阳宗主确实是一个多月未曾露面,这一个月来,宗内大大小小的事,全是半月长老在管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李问心加重了语气,“仔细说说你方才口中的少宗主欧阳春,他既然号称‘妖刀’,那么在刀法上究竟有何出奇之处?”
“少宗主乃是我黑魔宗这数十年来的第一天才。”魁梧大汉自豪说道。
李问心摇了摇头,故作轻蔑道:“这越国还果真是边远之地。”
魁梧大汉闻言一愣,只得陪着笑脸,奉承道:“当然跟道友你是万万无法相比了。”
“可少宗主乃是金属性真灵根的资质,天赋确实不俗,自小便勇猛异常,精擅刀法,修习的又是我黑魔宗镇宗功法《六阴天魔功》,一身战力强悍无匹,多次越阶斩杀强敌!被誉为越国修真界筑基期之下的第一人……”
“呵!牛皮吹得倒是挺大。”李问心一笑。
“本初兄,切莫大意啊!欧阳春绝非易与之辈,那厮‘越国炼气第一人’的名头是靠鲜血实打实浇出来的。”陆行舟面色严峻道。
“据我所知,他最为擅长的是一门以刚猛著称的‘五虎断门刀法’,刀势凌厉,霸道绝伦!再者,相传他黑魔宗的《六阴天魔功》乃是自青州中部大宗门流落出来的上等法门,虽然只是残卷,却仍不失玄妙,欧阳春自小修习之下,一身灵力底蕴极为深厚,断然不是眼前这几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哦?如此说来,倒还真不可太过小觑了。”李问心点头说道。
他表面上只是随意地应和着,给人一种自信笃定掌控一切的感觉,无论是在陆行舟还是那魁梧大汉的眼中,都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艺高人胆大,身负惊世绝艺,故此不惧那‘妖刀’之名。
却不知,李问心是表面上淡定,实则内心慌的一匹啊!
他么的!听起来这欧阳春可是个心狠手辣实力高强的狠茬子呀……
不仅刀法精妙,更是灵力修为深厚,自己的这一点微末本事似乎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莫非他竟有着那一阶天骄级的战力不成?
霎时间,李问心心念万千,虽有所忌惮,却终究是要去走上一遭的。
为了完成世界任务,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往前跳呐。
李问心叹了一口气道:“我离开师门的时候,师尊曾对我说,剑道一途,无有速成之法,唯有两字,‘砥砺’而已,所以我遍寻天下高手挑战,以手中这三尺锈剑验证己身之剑术长短,但愿那所谓的‘妖刀’非乃有名无实,能予我几分生死压力吧……”
这番言语说的嚣张无比,一时竟令得陆行舟与魁梧大汉无从接话。
接下来李问心又向那魁梧大汉问及了欧阳春与汪紫雨的许多细节问题,不耐其烦,但求详尽,良久之后,总算是做到了心中有谱,令得心头安定了不少。
“道友,我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下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魁梧大汉胆战心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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