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往事如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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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刘四娃的姨

重庆三十中的操场靠西边的护栏下面,就是王四娃他母亲的娘家,旧的棉纺厂的职工宿舍里,住着王四娃的姨,王四娃的姨是个疯子,她年轻时是九中的优秀学生,我母亲说她,后来在学习和考试的压力大的情况下,心里一贯的过于优秀,不服输的脾气让她在一次,次的没考好的情况下,没有调整好情绪,后来疯了,连学校都去不了,后来休学,……。

刘四娃她的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就座在门口,呆呆傻傻的盯着高坎上的学校操场边的护栏,听学校的喧闹,仿佛记忆又可以回到很早很早……。我有时会在课件操的结束后,从栏杆的后面,看看她在回忆美好的微笑。她是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仿佛一起都必须是美好的,梦醒了,她不会以一滴泪结束,而是任凭脑海的过往,撕裂着正常的生活秩序,她发病期间,不想见人,把自己关进黑屋子里里面,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生活的嘲弄……。

刘四娃的母亲就这一个妹子,父母去世以后,她定期来照顾自己患病的妹妹,给她把一周的饭菜都备好了,给她洗澡,换洗好衣物,收拾好房子的用品,才离开……。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刘四娃的姨不但随年龄的增大,医治不好还不说,还越来越厉害了……。

刘四娃的母亲为这事,犯了愁,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大,一个,个要成家立业,而自己的年龄一年比一年的大,于是就想找一个人,把她嫁了,我们家属院有一个河南籍的军官,他的老婆在他们老家相看了一个老男人,说愿意娶这个媳妇,听说这个家穷人还行,挺善良的,会照顾好她的,于是刘四娃她娘就同意了,并且出了路费和盘缠。

那个老男人来了,我父亲被刘四娃的娘请去陪酒,回来说,那个男人挺老实,安分守己的,刘四娃的姨看了,说行也同意。在刘四娃她娘送走刘四娃她姨之前,刘四娃她娘还是拖我父亲给刘四娃她姨,准备了好多的药,她怕农村条件不好,没有药,有病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说实话,人要是有一分之路,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刘四娃子她娘一遍遍的把药的用法告诉了那个老男人,生怕他不精细,又一遍,遍的叮嘱,要是药快没了,提前给写个信,这里会邮过去……。

有些分别,是一离开就是永远,刘四娃的母亲哭的伤痛欲绝。而她姨一直都笑,那冰冷的笑,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三十四中的操场西边护栏下面,是刘四娃子母亲的娘家,以前,刘四娃的姨住在这里,那扇门长开着,后来刘四娃她姨和河南人一起走了以后,就落了锁,……。

有些故事让讲故事的人伤心难过,但是它毕竟发生过。生活不都是美满的,一个疯子冷冷的笑,或许我更看清了什么叫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