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个徒弟,叫高君五,吸取第一次的教训,对高君五特意观察了好大一阵子,高君五说自己来自农村,兄妹二人,父母都是土里刨食的,老实本分的庄家人……
高君五说他大学毕业前,在学校交了一个女朋友,我问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参加工作,他说她的女朋友还在上学,她考上了研究生,而他必须工作,没有考研,他说自己要考研和女同学一起上研究生,自己家里的条件不允许,供他上研究生和妹妹一起读大学,如果他考上研究生,就不能供妹妹读大学。就连他现在参加工作,还要每个月还要从工资里,扣还上学时的助学贷款,并且抽出一部工资,给上学的妹妹上学用,生活简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当时我想,这样知道顾及家里的人,一定不错的,于是,观念就逐渐的改变了,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高君五勤学苦练,求知欲强,好问多思,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人这种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内心封闭的防线就这样废弃了,只要他问我什么?_?,我就知道什么,尽数掏出。就这样我与高君五混熟了,不过,他喊我师傅,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抵触的,受过伤心,它睡觉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我一直避免在有人面前,他喊我师傅……。
有一次,高君五休假了几天,我怕他遇到什么为难招展的事,于是在他上班来,就忙着问问,高君五告诉我,他的对象来了,我说你小对象对你挺好的,上了研究生还抽时间来看你……,高君五解释说,师傅是不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分手,我先写信提出来的,因为进了工厂发现,我们不可能生活在同一个层面了,她不死心,非要来这里问问……,看着高君五为难的样子,说实话,我挺同情他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那时候,我以为高君五有自知之明,虽然我觉得一辈子的幸福,不该以婚姻为筹码,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是通向幸福的捷径,后来才知道,我们厂一位领导的闺女看上了高君五,有人给他来说媒介绍。据说高君五那个上研究生的女同学是哭着离开的……,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眼泪也不能挽回变了心的男人。爱情被现实打败的比比皆是,我知道了高君五这个人不简单,我母亲告诉我,远近心里分,于是我有目的的和高君五疏远了……。
高君五结婚了,他娶了我们厂那个领导的闺女,从此以后,仕途开启了快速升迁的模式,转眼就成了我们部门的经理。年轻有为,在界限分明今天,关系不用维系也就断了……。
我对高君五彻底失去了情感,是一次巡检,捡到了高君五给我挂的巡检抽查条,领导对下面的人,不放心,就在他巡检的路线上,挂一个小纸条,小纸条上面写着捡到的人,用电话通知领导,没有捡到的,就扣工资
当我捡到高君五,给我挂的检查条,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挂的条,我捡到了,他说好,就挂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最起码我的心里这样想的。
后来高君五当了厂长,调走了,和你无关紧要的人,你忘记他很快,我们有一次见面是在粥阿婆,吃早餐的时候,妻问我,看那个不是高君五吗?你的那个徒弟,以前来咱们家,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没有跟老婆说单位的事。高君五也看见我们,忙上来打招呼,一如既往地的热乎,还对我妻子说,我还记得嫂子是在银行工作的,对吗?我老婆说,对对,不过你师傅就很少提前你了,听说你又高升了……。
没有一个看透人心的本事,就不要掏心掏肺的对人。这就是我的故事,它绝对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