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
我真是疯了,我居然在跟一个乞丐讲大道理,我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
大古显然不想再跟那乞丐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乞丐被脏辫遮盖住的眼睛也是缓缓睁开,透露出一丝精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离去的大古,随即闭上了眼睛,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发泄完一通的大古内心并没有感觉多少畅快,反而感觉更加的压抑。
“靠。”
烦躁,奔跑,跑起来,这运动出汗的状态让大古的内心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宁静。
“喂,亲爱的,你说的那家网红奶茶点在哪里?”
“你说什么?你说我的的位置?”
“我在青海路,现在在世纪联华的前面一点,哦,你说到世纪联华往右拐是吗,然后直行……”
汽车仪表盘上的速度渐渐从规定的街道40码速度飙到了60,又从60飙到80,但是打电话的女司机却浑然不知。
这乞丐是借酒消愁,而我是跑步排忧吗?
跑了一圈的大古感觉郁闷的心情没有减少,反而有些口渴,刚想左转去便利店去买瓶水喝,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
“啊,啊。”
大古最后的画面是一辆土黄色的路虎揽胜。
紧接着“砰”的一声,大古在空中做了一套侧空翻一周半同时转体360度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如潮水般的疼痛涌入脑海,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撞散架了。
糟糕我的意识在消退,眼皮好沉,我这是要死了吗,可恶啊。
大古的脑海里又掠过了蔡心怡的脸庞,她那迷人的微笑,只不过却是对着叶玄,我不甘心,只能看到大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拳头也攥的死死的。
“喂,喂,喂,老婆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一声巨响啊。”
“喂,老公我好像撞死人了,那人身上都是血,流得满地都是。”
……
“蔡心怡,你为什么,我不甘心啊。”大古仰天呐喊道。
“嗯?我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大古一脸疑惑地望着四周,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嗯?我的腿呢。”
“啊,我怎么这幅幽灵的形态,下半身怎么变成了蛇尾巴一样。”
原本认定自己一定是被车撞死的大古现在内心也是产生了一点动摇,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具虚幻的身体实在是太邪门了。
大古想要删自己一巴掌,可是手掌诡异的从他的脸上穿了过去,这下可难办了,打又打不动,只能等自己醒过来了。
说不定之前的蔡心怡都是我梦里的,也许蔡心怡还是对我有好感也说不定呢。
“你想多了,能不能别做梦了,实际点,看开点,不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你回头看看身后是一大片森林,天涯无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这声音是,大古对着突如起来的声音到并没有吓一跳,只是感觉有点熟悉。
一个身影突然从大古的身后窜到了前面。
一头银发加上花白的胡子和眉毛,脸上的皮肤却如玉石般有光泽,但是手上的皮肤却形容枯槁。
大古第一个反应就是鹤发童颜,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像个俊美少年,但是身上却难掩一股沧桑的感觉,仿佛经历了几世轮回一般。
“那个老爷爷,请问……”
大古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不是我的梦境吗?
“给我变成坦克,给我变成恐龙。”
“你小子在搞什么飞机?一会儿坦克,一会儿恐龙的。”老爷爷说道。
那大古也是有点尴尬。
“这梦境怎么不按照我的想法转变呢?”
“梦境?你小子还以为在做梦呢,你不记得你被路虎直接给干飞了出去吗?”
那老爷爷直接给大古来了个毛栗子。
老爷爷一指破开黑暗,大古居然看到的是自己再跟父母吃饭。
“呵呵,你还说不是梦,你明明说我被路虎撞了,现在怎么在好好的在吃饭。”
大古质疑道,脸上也是有了一丝喜悦,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我能醒来,一切都能恢复原样。
那老爷爷没有言语,只是继续盯着那画面。
“爸爸妈妈我肚子疼我先去上个厕所。”
只见那画面里的大古起身来到了卫生间。
而这时老爷爷的手一挥,画面里的大古却如泡沫一般烟消云散。
此刻在旁边的大古也是瞪大了双眼,道:“你到底是谁?”
老爷爷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感觉我的声音很熟悉吗?我们一个小时前才刚见过面,其实我平日里一般都唱的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只是今天刚刚换换口味就被你一通臭骂。”
大古一个眨眼间,就发现老爷爷逐渐开始变化,化为了之前的乞丐。
“原来是你。”
大古显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说吧,为什么救我?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虽然大古对这些超出科学解释的东西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这情况已经不能用科学解释了。
“聪明,知道我不是单纯地救你,老夫名叫盘四通,是盘古座下的第四弟子,我还有一个小师妹。”
“盘古,真的有盘古吗?那是不是还有有女娲啊?齐天大圣,这么说盘古一共就收了五个弟子吗?”
大古一下来了兴趣。
“没有女娲,没有齐天大圣,这些都是你们虚构的。”
盘四通似乎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只有他师傅盘古才能获得他的尊重。
“还有你的名字好难听啊。”大古继续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死得快一点啊?这可是我师傅亲赐的名字。”盘四通的眼睛都微微泛着红光。
“误会,误会,稍安勿躁。”大古连忙打哈哈道。
“我告诉你,选你那是我看的起你,就你一个资质平平的人要不是你第一个给我20块酒钱,我就选叶玄了,人家可是先天灵体,修炼速度远超常人你知道吗。”
盘四通显然有些激动,吹胡子瞪眼的,脸上都有些微微泛红。
“修炼,能不能在天上飞。”大古更感兴趣了。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立马魂飞魄散,要么去另一个世界重新生活,而你这边会有一个新的大古,他会考上北大,他会进入世界500强,他会娶比蔡心怡更美的女人,他会照顾你的父母颐养天年,你的父母都能够活到100岁,无病无灾,在睡梦中安详地去往天国。”
盘四通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锤击在大古的胸口,大古确实放心不下自己的父母,而这盘四通也确切的解决了大古的后顾之忧。
大古沉默。
“想好了没有?你不同意我就选叶玄了。”盘四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大古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虽然他只是在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情况下稍微开了一点,许久,大古略微紧绷的身躯也是稍稍放松了一点。
大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这样说来我不是没得选择吗,哪个选择更好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好,我同意。”
随着大古此言一出,在卫生间的“大古”瞬间恢复,变得凝实起来,从画面里清晰得被大古看见。
大古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眼神也是变得犀利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那个世界闯一闯。”
这时盘四通的身躯却变得缥缈了起来。
“时间快到了吗?”盘四通叹了一口气,脸上看不清悲和喜。
“喂,盘四通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古对这突发状况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帮助盘四通。
“没事,师傅曾经告诉我,我的任务就是选出你心中想选之人,这样我的使命就完成了,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盘四通的脸上也是多了一种惆怅之感,干枯的手掌缓缓抬起,那速度在大古的眼里如同蜗牛行动一般,但是下一秒却准确无误一指抵在了大古的眉心上。
大古咽了一口口水,如果盘四通要取自己的性命,那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那手指上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大古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但是却不能读取,没有多少痛楚,只是感觉脑袋有点微微发涨,手臂上也是有一个手镯悄然成型,只不过大古却没有注意到。
那手镯看起来如同一块普通的灰色石头制成,毛毛糙糙的,但是上面却有着古老的文字,如果让研究甲骨文,不,研究良渚文字的大佬看见一定会像饿狼看见羊群嗷嗷直叫那般,恨不得要跪在地上让大古同意研究一下他手镯上的文字。
“你往我脑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大古有些惊恐。
盘四通没有理会大古,嘴里念念有词。
“这什么,喂,喂,喂,救命啊。”
只见大古如同被蜘蛛逮到的蚊子一般,身上被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丝线。
“你骗我,你肯定是想把我当做晚餐吃掉,你这个邪恶的蜘蛛精。”
盘四通闻言,念咒语的嘴巴也是顿了一下,丝线也是跟着停了下来。
“你才蜘蛛精,你全家都是蜘蛛精。”盘四通吹胡子瞪眼。
“也对,蜘蛛精是女的,那你就是长白山雪怪,我还给了你20块钱,你却恩将仇报,还骗我去另外一个世界。”
大古内心已经开始后悔了,估计这家伙很有可能是专门欺骗青少年,只要那些无知少年说出同意二字,那么这老爷爷就可以施法将自己包成粽子,有可能是将他剥皮拆骨炖汤喝,也有可能等会老爷爷长出一个巨大的口器,像拿吸管喝可乐一般吸食他的脑髓。
想到这里大古大喊道:“你这个蚊子精,不得好死。”
“好好,我是蚊子精行了吧。”盘四通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升高了,当即嘴皮子动的飞快,念咒语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两倍。
那丝线如同小草吃了生长药剂一般“生长”的越来越快。
大古不甘心地想用手撕掉那些丝线,但是下一秒大古就绝望了,开什么玩笑,这还是丝线吗?这比钢板还钢板啊。
很快丝线缠绕到了大古的脖子,嘴巴,眼睛,没过几秒就把大古缠绕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木乃伊。
但是“木乃伊”里面依稀传来大古的咒骂声,要是放在平时,盘四通非得一掌把大古拍成粉末,然后一吹,变成宇宙中的尘埃。
丝线继续不停地缠绕,活脱脱一个蚕茧,散发着柔和的莹白色光芒。
光芒流转之间,大古感觉自己能动了,那些丝线都消失了,整个蚕茧都空心了,但是大古依然困在那个蚕茧里。
嘴巴又能活动的大古又想咒骂盘四通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能从蚕茧里面看见外面。
那盘四通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起来更加的虚幻了。
“盘四通,你?”大古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
盘四通全身衣服鼓鼓作响,咬紧牙关,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得狰狞,大手一挥。
大古所在的蚕茧如同化作了一颗流星,划过天边,划破虚无,穿透了层层壁障。
做完这一切的盘四通仿佛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下半身开始消散,化作了漫天的晶光,紧接着开始往上蔓延分解。
“早知道我选叶玄了,奶奶的。”但是随即盘四通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大古还真挺对他的脾气。
盘四通显然是很久没笑了,笑的那叫一个难看,估计10个婴儿见了9个哭。
那笑容渐渐在盘四通的脸上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的寞落。
“我到底是谁?虽然我的记忆里盘古是我的师傅,但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除了一张我师傅盘古的笑脸,没有任何其他记忆。
而现在我对自己的使命都产生了一丝的怀疑,那真的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吗?
我怎么感觉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个使命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不得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做,与其说是我的使命,倒不如说我是为那使命所创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盘四通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精光,道:“难道是!”
但是盘四通没有时间亲口说出来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快就分解到了脖子,嘴巴,直至头。
宇宙中回荡着盘四通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