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高台的余邺静静地看着这场比赛
在他身旁的桦燕像是注意到了他沉默的视线,他笑道:“余将军,余祁哥对这场比赛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啊!”
“你见他什么时候紧张过”余邺沉声道,对这个皇子看都不看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远处。
那个人...
他拧紧了眉头。
“也确实,能像余祁哥那样比赛前还睡得香的,也当真是没几个”
“只是不知道是对这比赛的输赢置身事外,还是对这些人...通通不屑一顾呢”
他在跟余邺讲话的时候,时刻都在观察他,哪怕是甚微的牵动也被他桦燕看在眼里。
昨天之后,他便越发觉得这余祁不简单,这些年来的一切或许只是他故意制造迷惑外人的伪装。
若是如此,他想知道余祁为什么要这样做。
背负了一个耻辱的名号被天下人所耻笑,用这样的代价他要获取什么。
见余邺还是没有反应,他继续道:“从前的余晖将军实力高深,在饲沅可以说是难得的高手,之后更是与熙月夫人喜得两子,其中一子九魂之中生来便是七魂之相,完全继承了余将军的天赋,可谓是惊艳四座,就连君上也对此子喜爱有加...”
话音刚落,余邺终是抬过了眼。
“你想说什么”低沉的话语间透露着丝丝危险之意。
身上的威压更是令桦燕浑身气血一冲。
桦燕顶着威压,眼角边划过一滴冷汗,依旧在危险边缘试探:“余将军切勿动怒,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想当初的天之骄子怎的落成了这副模样,着实为之可惜”
模模糊糊的回忆涌上余邺的心头,余祁的确是生来七魂之相,而且身为哥哥的他只有五魂。
他并不嫉妒,因为他是父亲委以重任的长子,他爱自己的家人爱自己的弟弟。
那时的他没想过,有一天,他守护着的这个自信骄傲的弟弟会这样被人肆意嘲笑而他却只能冷眼旁观。
这一切都是桦家害的...也是他这个哥哥害的。
桦燕感到气氛不对后才终于闭上嘴,他只是想试探他,看身为兄长的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这个余将军平时寡言少语,可像今日这般态度,也是少见
虽然他是君上的儿子,可这个余邺平时除了君上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别人。
“余邺”轻声的呼唤打破了桦燕的尴尬。
只见一女子披了一身黑色斗篷。
站在不远处,就如桦燕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让他移不开眼。
这样明暗清晰的女子,世间难得,只是今日长袍掩盖下的她为何看上去这样憔悴。
余邺已从他眼前走过,来到女子身边。
小心翼翼呵护她的模样真叫桦燕一阵惊讶。
没想到这个在战场上犹如死神的男子竟然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等到沅谧的眼神瞥到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尴尬道:“这位就是余将军的夫人吧,怎么没听将军提起过”
余邺不言,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身旁的这个女人身上。
见没人理会他,桦燕一阵憋屈。
他这个皇子竟然当得这样没有威严,是他跟桦云呆地太久被她传染了的缘故吗?
沅谧走到高台边缘,靠着石墙,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比赛场上的一举一动。
余邺当然是待在她身边,所以这时就显得他桦燕这个外人不识趣了。
可因为她在,自己并不想这么快离开。
沅谧的目光投去,能看到不远处的余祁,场上的对打已经开始。
余邺知道,她眼中之人只有余祁。
昨日他追出去时...
他的眼里倒映出沅谧这张平静的脸庞。
双眸微收,眼底不再单单是满心爱慕,而是带着无尽的挣扎。
下方齐家主身边的齐染染,一张冰冷的小脸正对着这里。
——
台上,比赛已经开始。
这场的人不同上局,没有首要打倒的人,都在各打各的。
在倒下一人后,身后总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你,所以此场面显得混乱不堪。
反倒是这样的这样的情况下,本该最先被踢出场的余祁竟然在躲闪中存活至今。
桦云在人群中还算应付得过去,毕竟身为皇帝的女儿实力不能太差,从比赛开始她就在追击着四处逃窜的余祁。
她要亲手将他踢下台去。
长鞭在人群中狂舞只是每当她的千刺就要挥中他的人影时,面前总会被一些其余的攻击挡去。
“可恶”桦云咬牙切齿。又是一鞭未中,这个家伙就会躲吗。
冷光从她面前闪过,在她为余祁分心时,一道长剑袭来,她堪堪避过。
这些人可真麻烦,心中暗怒。
手中千刺一抬,她开始分换重心。
她虽然想给余祁点颜色看看可她毕竟是饲沅的公主可不能为桦南丢脸。
步子一晃,桦云总能感觉到有几个围在她身边的人影,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刚刚追着余祁跑也不光是为了打他下台出气,同时也是想甩开这些难缠的人。
他们身手绝对不差,可是这些人并未放出狠招,而是各个时候都给她来个错不及防。
所以,即使她的修为不错,可始终保持这种高度戒备的情况下,她的体力消耗很快。
不行,不能再这么跟他们耗下去了,不然自己必输无疑,看看这台上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十二,还差两个。
她凝起了全部的玄灵力...
“啊”眼前视线一模糊。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力道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打出了比试台。
“刚刚那是什么”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呢喃着,目光仍就徘徊在赛场上。
甚至是连谁把她打下去的都不知道。
刚刚那种感觉,是还来不及使用玄灵力就被一股她无法反抗的力量给踢出去了。
众人没想到这桦云公主竟然出来了,想起她在台上追着余祁打的样子,嘲笑之音就接连不断地传来,不过也在这个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余祁竟然撑过了第一轮。
这让不少等着他出糗的人心里头捏了一把汗。
现在还差一人,这第一轮可就结束了。
桦云坐在地上,整张脸涨地通红,袖口的衣裙扭曲在她的指尖下。
直到最后一人从台上飞到桦云面前时,这场比赛也随之落幕了。
桦云认出他了,这是刚刚台上一直缠绕她的人。
等桦云再看向那台上时。
“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