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放假的第一天早上,吴惟和许科都回家了,因为她们都是C省人。而李芸芸和男朋友出去玩,只有杨斯恬一个在宿舍里——最后杨斯恬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画展。
杨斯恬看过画展里一副又一副画后,走过一圈后又回到梵高画的的?阿勒的太阳?的面前,痴痴地望着这个大太阳的样子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过了一会儿,杨斯恬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阿勒的太阳?的图片并发了人生的第一条朋友圈——“太阳”并配图?阿勒的太阳?。
杨斯恬看完画展,在途中她的孤独感和自我唾弃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当她回到宿舍关上门的时候,杨斯恬崩溃了。
她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放声大哭的样子,一边喃喃自语:“我怎么这么假,这么虚伪。好像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撕开自己的面具,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要活得这么假。就连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无法撕开自己的面具——我真是恶心……呜呜呜,我怎么能这么恶心。”
杨斯恬稍微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她打开微信给颜琰发了一条微信消息——“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和你谈谈。”
「谈完话过后,颜琰和自己大概此生就不能做朋友了,应该也不想和我这样恶心的人做朋友了。」
颜琰看到杨斯恬给自己发这样的消息,心里吓坏了——「难道是我要求面基的事情让她生气了?应该不会呀,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呀。难道是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颜琰越想越慌张,立马给杨斯恬拨了一个微信电话过去。
颜琰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内心的担忧问出口,杨斯恬开口就把他未问出口的话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杨斯恬吸了吸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先别说话,也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你先听我说,我说完后你再说再做决定——我今天去看画展,看到梵高画的?阿勒的太阳?我压抑许久的病再也压抑不住爆发了。我因为小时候的生长环境导致我的性格和心理有问题再加上长时间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心理问题,所以我有心理疾病。
我从小学就发现了我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我不喜欢热闹、不喜欢被人注意到、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社交、;我喜欢自己一个独处、喜欢回避问题、喜欢威胁人尤其是用掐人的方式来威胁人、喜欢和心里的那个它自言自语、喜欢带着面具和别人交朋友。
我的内心自卑又自负,为人处世很极端。到了初中我开始恐惧和男生走近,不管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如果有男生走在我的身边,我会紧张、害怕。
你知道,我初中无意中把和我只做了三个月的同桌的性格和行为剖析得全对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别人。我那一刻对自己感到无比的害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剖析过别人,即使有这样的想法出现,我也会尽力把它抹掉。
有人还说过我的表达方式和思维方式真的很奇怪——‘在众人眼里明明是一只猫,可是在你眼里却是一条狗’
在小学被人说有心机后,我就学会了掩藏自己,学会让自己不再那么格格不入。到最后我连对我自己都是虚伪的,我不知道怎样对自己真诚。这也让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自己陷入自我厌恶的怪圈里。
你是我最好的男性朋友,也是唯一的。我们明明只认识两年多,可是我对你的信任与依赖我却比和我认识了八年的好朋友梁雪洁还要深,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不想再对你隐藏了,不想每次和你聊天都要担心被你发现自己是个神经病。你还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吗?”
一阵沉默过后,杨斯恬以为颜琰要说出否定的答案的时候,颜琰发出了一阵笑声。
颜琰:“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不是傻子,我能从我们的聊天中了解到你,虽然了解得没有那么全面,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呀。而且你本身并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恶……所以你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抗拒我们更进一步的了解对方的原因是这个?”
杨斯恬感到有些许困窘,“主要原因是这个……”
颜琰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也想和你说个秘密。我有忧郁症,因为初中的时候遭受到校园暴力。后来出国上学顺便治疗,可是直到我大学毕业我的抑郁症都没有痊愈。毕业后我因为创业,所以经常熬夜以至于后来只能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但是吃太多的安眠药会加重我的病情,因此医生让我找别的东西代替安眠药,我这才能遇见你。而你就是我的药——你会觉得我不堪并因此不想做我的朋友吗?”
杨斯恬在收到惊讶过后便着急地辩解道:“不!你没有不堪,你很棒。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不一样。”
颜琰温柔地说道:“斯恬,你在我心中也并不恶心。我甚至觉得你很可爱,我也认为那不是你的错。”
杨斯恬还是很纠结,“假如。我是做个假设——假如我经常犯病,犯病的时候样子就是:哭着和你诉说我自己的恶心以及对社会的黑暗想法;而我需要你一遍又一遍的耐心。你会不会觉得我烦,受不了这样的我。”
颜琰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不会。斯恬,你还没明白吗?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怎么可能会烦你。不管你需要我怎么做,我都甘之如饴。”
杨斯恬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杨斯恬着急地劝说着颜琰,“你不能喜欢我。不,你不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只能是好朋友,我们不能成为男女朋友。”
颜琰伤心地说道:“为什么?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杨斯恬:“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你,但是我们就是不能成为恋人。”
颜琰生气地吼道:“既然你都不确定你对我的心意,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交往试试?”
杨斯恬哭着说:“因为我不相信爱情,如果我们分手了,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我从小看过我身边有太多的男人出轨——我爸爸、我叔叔、我同学的爸爸。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永远保持忠诚。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颜琰沉默了,「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太害怕失去他这个朋友,也太害怕男人的劣根。如果自己再逼她,那她可能要变成缩头乌龟了。唉~至少知道了她对自己的纠结在哪。只要自己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反正自己已经想好了,如果她不答应,那自己就陪她耗一辈子,反正名分这种东西,只要是她,都没关系。」
颜琰话锋一转,“算了,我们不纠结这个问题来了。但是你要答应我,过段时间我们双方都有空闲时间的时候一起出来见个面。”
杨斯恬爽快地答应了。
颜琰:“那我把今天要联系的材料发给你,然后我们就开始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