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块钱硬币,我刚刚经历了人生的一大起伏——抛物线之旅。
可是,我不该在这个年代里沉默,因为我想要创造属于我自己的故事,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暗了,我注定要在这阴暗的床底下沉沦。
我平凡而又单调的一生,注定要在此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我毕生都将会在这黑暗的床底下度过,我曾经羡慕的美好时光与我渐行渐远。
现在终于过去了,毫无意义的漫长岁月,我将会用余生细尝。
“嘿,伙计,终于轮到你啦!”
一个缺了一角的硬币在床底下泛着银光,发出属于钱的伟大光芒。
它们曾是住在同一个猪仔储钱罐里的好朋友,曾经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可是意外说来就来,紧紧粘住它们的透明胶被撕开了,它们紧紧相握的手松开了。
当它松开了那只手,让缺了一角的它被人抛于暗处,独自落泪。
因为透明胶早就把它们黏在一起,彼此将是对方的一生。可是有人硬生生把它们分开了,而它居然放手了,缺了一角的它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它的阴谋。
所有可以想象到的事情,都历历在目,然而这一切都是陶橼空想而已。
陶橼不知是自己编织这样的一个梦有何意义,只知道只有沉浸在梦中才能撇开现实的残酷,她倒是有点喜欢这个所谓的梦了。
陶橼梦见两个硬币的感情故事,一段它们相爱相杀的爱情故事,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梦中再告知。
不知不觉陶橼床底下已经藏了十几二十枚硬币,她换了新床才不到一个月,她哥基本上天天都得扔一个进来,她有时看到在地上就捡起来,有时看不到就算了,她没必要为了一块钱,翻箱倒柜的。
没了再问她哥要一个就行了,反正她哥肯定给。
扔硬币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每扔一个,陶橼就要履行陶桦所说出来的事情一次。
这大概是人们口中所讲的约定俗成吧。反正不管拉没拉过勾,反正你答应过的事情,这辈子都不许耍赖。
“陶橼,又想搞什么事情呀?”陶桦不安地看了看他的机械表,分针快要指到9了。
一如既往地人未到,声先到。陶桦大老远就喊到“臭丫头,快起来啦”。
喵慕斯听着这个声音就觉得离自己很远,所以她并没有被惊扰到。
陶桦本想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可是下一秒就停住了,因为他在想,她或许是累了。
喵慕斯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她猜得没错,陶橼真的会被吓到的。
现在的她很内疚,一直守在陶橼身边,她还在懊悔着,自己就不该变回小猫咪。喵慕斯想想就觉得气人,要不是那“哐当”一声,令到她变身的动作变迟缓,陶橼根本就看不到她变成小猫咪的场景。
可现在她被吓晕了,自己总不能随便背黑锅吧。所以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
她真的很后悔,所以她一直在陶橼身边待着,不为别的,只是想她不要随便乱讲罢了。
话说陶桦不是早就出现在陶橼房间门口吗?干嘛,没了声息呢?
因为他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想给他妹一些私人空间,可是陶橼弄了一会,就没下动静了。
站在墙边的不耐烦的他,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陶桦推开门的动作很轻,所以喵慕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妹竟然有朋友。”陶桦陷入沉思,因为他从没听过陶橼说,她有这样的同学或朋友。
出现在陶桦面前的不是他妹,而是一个拥有黑长直的女生。
只见她头上有两个微微凸起的丸子,两个小丸子是用粉色的流苏系着的,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发梢,看着特别仙气。
她身穿红色的掛裙,掛裙上绣着寓意婚姻幸福的结心兰,在结心兰的上方是凤凰于飞的图案,衣服的花边绣着互相缠绕,相互交织的同心同德草。
“背影杀手。”陶桦心想她妹不可能有长得那么好看的朋友,所以她正面一定是丑八怪。
当他一说话时,喵慕斯就被他给吓到了。
“你是谁?”虽然陶桦的声音不大,但在十分安静的家里就显得很突兀。
“喵……”喵慕斯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把头扭到门外的方向。
她被发现了。
“喵……”
喵是什么意思,装萌也要有个限度呀?真不明白现在的高中生,一点现实自觉都没有,总把自己活成一个偶像剧女主。”陶桦吐槽道。
陶桦脑回路一转,大喊,“陶橼,那只死狍子又跑出来想要撞你了。”
她刚刚还在梦里想象两个硬币的后续故事,结果梦里又出现那只死狍子,而且它马上就要踢自己脑门了。
陶橼一直不停地跑……直到被狍子一脚踢到草丛中。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陶橼只要遇见死狍子,总是一副草木皆兵的谨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