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么快,看来是有急事了。”陶桦只好一个人在树下看风,毕竟这边的景色都早已看过了,只有风是他看不透的东西。
“风景尚可,人亦……”
“人亦……难……难……难……”陶桦暗自神伤,主要是今天的他不太可以,墨镜下掩藏着的黑眼圈,依旧是他不愿提起的伤疤。
“哎……”他的叹气声虽大,但有气无力,大树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愣是不让一片黄叶落下。
即便心中有千万种让自己重拾自信的方法,我都不想去尝试。因为它们通通都离不开两个字——颜值。唯独今日的颜值达不到要求,让我黯然神伤。终是万般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陶桦抬头看着满树泛黄的叶子,生命不应被这股悲凉所占据,但也明白,不管他怎么努力,这重重的黑眼圈终究是他难以抹掉的痕迹,它终将是生命中最难以忘记的一天。
“今天这个样子……”陶桦把手指伸进墨镜里,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他越揉就越心疼,心疼他那副让人看着阳光帅气的模样。
毁了,毁了,失眠毁所有呀!
“今天的阳光不属于我的,今天的蓝天白云不属于我的,今天所有能够和美丽擦肩而过的事情都不属于我的。今天的我太憔悴了,还是回去补眠吧!”
陶桦的脚都还没跨出第一步,身后又传来了一声猫叫。
这只猫,实在是太烦人了。
“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
猫声愈近,听得陶桦心痒痒的。
没有猫影却有猫叫,太诡异了。平常也不觉得猫是这么恐怖的,这两天是要颠覆我的想象了。
主要是昨晚的她太主动了,跑到陶桦的梦里,大肆放纵,硬核上演一场霸王硬上弓。
一只猫骚起来也是很难顶的。
至于,她在梦里做了什么,就只有陶桦知道了。
风声夹杂着细长的猫叫,只要风声不绝,那股声音就不会停止。缓缓绵绵的叫声,对人的影响极大,感觉身体被掏空,力量在衰减。声音传动的频率越发紧密,每一条神经就像绷紧了的琴弦,随时有断弦的可能。
陶桦听到身后有吧唧吧唧的声音,可随后转身一看,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产生幻觉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陶桦一个人总有些害怕的,虽然他是男子汉,但一个男人的阳气,还是有点缺的。
不过小红帽在或不在也没啥关系,毕竟他最讨厌猫猫了。
平常一遇见猫,他就会立马抛下陶桦,自己跑掉的。
说句老实话,幸亏小红帽跑得早,不然,三两声猫叫,都能把他一个大男孩吓得眼角含泪。
陶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要有猫出入的地方,他总是第一时间避开的。
所以整个小区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野猫了,这两天有野猫出现,这地方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陶桦还是很不安,鬼鬼祟祟地察看四周。毕竟那猫叫还在,他现在都要听得神经衰弱了。
“太可怕了。”
了无生趣的陶桦终于想明白了,那些被迫营业的小鬼们,经常在人们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他只能感叹地说句,“生活不易”。
可是,这四周别说猫就连人影也没有,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陶桦感觉耳边有一阵热风吹过,还伴随着暖暖的水蒸气。
从陶桦的动作可是能看得非常清楚的,他被吓到了。他连扭头的动作一卡一卡的,就像没有补帧的动画,看着就觉得非常生硬。
陶桦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几声猫叫给吓得动作缓慢,只是这把声音太过凄惨了,他受不了了。
“什么鬼,闹一晚上还不够,大早上还要出来作妖。”
陶桦跑得贼快,可是他逃不掉了。
“喵……”
一只胖嘟嘟的橘猫出现了。
至于喵慕斯为什么要堵着陶桦,肯定是想跟着他回家的。
昨晚,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溜进去了。
“可是这个男人关门太快了。”
昨晚,她还在准备她那神圣一跃,双脚踮起。
“她居然把老天打开的那一扇窗,关了。”
昨晚,她一整晚都在努力跳进陶桦的房间里,可是窗台太高了,爪子太短了,够不着。
“我知道,那是我不可攀登的顶峰。”
所以,昨晚一直吵得陶桦睡不着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锋利的爪子遇上光滑而又不可划破的玻璃,可以发生怪声,还骚扰了陶桦一整晚,也得给她写个“服”字。
在公园里溜达的肥猫,是怎么看,她怎么肥。
“她怎么看着我的眼神那么空洞……让我想起了那双眼睛。”陶桦不敢和胖橘猫对视,单纯听他那几声咳嗽就懂了,他被冷到了。
一到秋天,添衣已然不能阻挡这凉凉的西北风。既然躲不开这阵风,就让它吹得更猛烈些吧!
“这人怎么不回家呀!站在这里有意思吗?”
树下站着一个戴墨镜,穿着黑衣黑裤,带这黑帽子黑口罩的口罩男。
“这猫是在蹲我吗?不然在这里等西北风呀!”
胖橘猫十分悠闲淡定地蹲着等口罩男回家,可是陶桦不为所动呀!
好样的,好一个不为所动。
“没办法呀!你看啊!如果你眼前有一只一直盯着你,你怎么走,难道还要绕一个大弯回家。当然是把对方熬死更重要。”
“熬死我,我可是有九条命的,虽然死过一次。”
喵慕斯依旧地蹲他,不然怎么抱大腿求收养。
不肯绕路走,那就只能在这里耗着。这人生本就需要熬的,虚耗一两天,还乐得自在了。
双方的持久战维持了不到十分钟,因为一个电话,他只能溜了。
“别丢下我一个,求求你,别丢下我。”电话里撒娇的声音,听得陶桦小心肝都要融化了。
“才不是了,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丢下你呢?”陶桦解释道。
“好啊!我等你。十分钟内,你到我发给你的那个地址里找到我,那我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十分钟……”陶桦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挂电话了。
要知道,陶桦才看了地址的第一个字,他就迫不及待要出发了,毕竟迟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有就是此刻的陶桦身上可是穿着一身黑的,那女最不喜欢这样的男孩子了。
“这下有意思了。”喵慕斯只好跟上他,毕竟能溜进去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