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据点是绿荫市,在卡绿隧道不远处。”怜生熄灭了屏幕向千里汇报道。
千里淡淡的点了点头迈步向远离警察的地方走去。
“喂,千里,你去那边干嘛?”稍稍犹豫了一会,怜生轻握拳头缓缓的跟了上去。
千里止住脚步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再次抬脚向前。落日的余晖和零星的鸟叫声让此时的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千里!”怜生不满的停下了脚步。“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怎么了?”
千里转身面向怜生,手中不知何时紧紧的握住一颗精灵球“怜生,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怜生瞳孔一缩后退半步,伸手按在腰间,果然还是来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能够轻易的查到到联盟都难以查到的消息。无论是熔岩团的基地还是七鬼面的行踪。”
“你是知道的啊,直到现在我还在经营着宝可梦猎人公司。我的人分部在世界各地,知道这些消息不足为奇吧?”
“是么?”千里向前逼近一步,过动猿怒目圆睁的出现在千里身旁。“你是想说你手下的猎人们比联盟最精英的搜查官还要能干么?”
“千里你冷静一下。”
“过动猿!”千里高呼一声,过动猿踏步向前。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怜生按住精灵球的开关,笑的有些凄凉。
“那就不要欺骗我!”千里暴喝一声,过动猿猛然前冲。
怜生按下开关,巨树龟双足撑地接下了过动猿的劈开绝招。千里身影一闪绕过对峙的两只精灵,狠狠地出拳打在一脸震惊的怜生脸上。
许久,怜生干咳着撑地爬起。“对不起,对不起。”怜生小声的重复着。千里再次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举起然后一拳拳的打击在怜生的脸上。
巨树龟怒吼一声,树叶暴风缠身而起,将过动猿高高吹开,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千里猛撞过来。
千里抓着怜生的衣领侧身闪过,巨树龟停下狂奔,扭转身体威胁着对着千里大声吼叫,千里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偏离了一下。
怜生迅速抓住这个机会,抬脚猛踢千里腹部,从他牢固的手中脱身出来,然后挥拳打向对方的面门。千里连续受击倒退了几步,然后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右脚用力撑地稳住身形,左手接住怜生打过来的重拳,右手掏向对方肋下侧身将怜生从肩上摔过。重拳连续砸下,怜生仓惶的举臂阻挡。
“别......我说。”怜生示弱高呼。
千里气喘吁吁的停止挥拳,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仰面倒地脸庞发肿的怜生。
“我说......我说。”怜生无奈的叹息着。“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只是想不到来的竟然这么快。”
得不到千里的回应,怜生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你猜的没错。橙华市有关七鬼面的消息以及现在熔岩团基地位置的消息全部都来自于七鬼面。”
千里手臂青筋暴起,怜生慌忙伸手阻挡。“但这都是佑树死之后的事啊。”
“继续说。”千里压抑着怒火。
“让我想一下该从哪说起。”怜生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从我的侄女说起吧。她的名字叫千夏。”
“我没时间听你讲故事。”
“她是七鬼面中的紫鬼!”
“......继续说下去。”
“我侄女是我住在枯叶市哥哥的女儿。五年前哥哥和嫂子死于与火箭队的抗争中,而我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本应担负起抚养她的责任。然而你知道的,作为宝可梦猎人的我无法给她一个正常成长的环境。所以我推脱了抚养她的责任,把她交给了一个与我哥称兄道弟的混蛋!”怜生咬牙切齿,懊恼的握拳捶地。
千里面无表情的听着怜生的陈述。
“之后,她度过了十分悲惨的两年。直到三年前的那一天,就是绿岭市那边一个偏远小镇发生惨案的那一天。”
那是个可怕的日子,火光和血光点燃了天空和大地。燃烧着的别墅下,少女推门缓步走出,原先洁白的棉裙上粘上上片片血污,怪异的曲调从紫色的鬼面下缓缓流淌,臂弯中的娃娃咧着嘴无声的狂笑着。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那个沾满血污女孩。
“之后蓝鬼收留了她,并带她加入了七鬼面。佑树死后,你拼了命的寻找七鬼面的消息,虽然我满怀歉意,但还是腆着脸从她那求得了一些消息。”
“为什么她会出卖收留自己的组织。”千里皱眉,怜生的话中有太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她告诉我,七鬼面并不是铁板一块。人与人之间都有着各种各样矛盾。千里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会突然开始反抗,还有那紫色的鬼面来自于哪里?”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蓝鬼的计划。”
“不仅如此,千夏她后来查到,连她父母的死都是蓝鬼一手设计的。”
“可蓝鬼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去算计一个小孩?”
“那你说七鬼面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杀你的儿子和小田卷的女儿?”
千里咬着指甲陷入沉思。
“可能是寻找对付其他人的亲信吧。千夏她资质确实是高,她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就有了和其他几人打的有来有回。我猜蓝鬼可能是用这种方法来获取她的信任,然后控制她为自己所用。”
千里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将七鬼面和熔岩团的的消息卖给我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请求,还因为她想借助联盟去消耗其他人的力量,从而给她创造复仇的机会。”
“这么说来,美乐美乐岛你成功越狱是不是也是得益于她的帮助?”
“如你所想,是她事先潜入将我救出,然后伪装成我的人将我救出的样子。”
千里闭上双眼,沉默了一会,将怜生从地面拉起,然后双手揣兜转身离去。
“喂千里!”
“我已无法相信你了,你走吧。趁我还不想与你为敌。”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啊!我有证据的,你看,我和千夏的交易资料都在我这。”怜生慌忙的拿出手机翻找着。“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马上叫人送过来。喂,千里!”怜生紧跑几步拉住千里的肩膀。
千里用力挣脱,然后淡淡的向后挥了挥手表示永别。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怜生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你执意如此,至少请你放过千夏。”
没有回复,千里顿了一秒继续向前走去。
“如果佑树他还活着,现在差不多和她一样大吧。”
心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千里淡淡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所谓玩弄人心不过是在玩弄人的信任。只要你对我还存有一丝的信任,那你便永远无法逃离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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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短信的提示音。
“小真汐,你还在凯那市么?我们接下来要去流星瀑布,据说是有什么任务可能会停留一段时间。你要快点过来啊,不然我可瞒不住你被别人拐走的消息了。”短信的后面配上几个搞怪的表情。
“才没有被人拐走。”真汐小声的嘟囔着按着手机给杏回复消息。
“真汐。”满面笑容的悠推着小推车向轻轻依靠在货架边的女孩走来。
真汐熄灭屏幕,将手机塞入包中,悠脸色微微一僵。
没有察觉到悠的异常,真汐将放在地上的袋子拎起迎了过来。
“你们已经买完了么?”
“对,有换洗的衣服,人和精灵的食物,还有一些药物。足够我们到紫堇市了。”悠指了指小车中的物品一一点给真汐看。蘑蘑菇愉快的在车里的商品中钻来钻去。“真汐你呢?也买好了么?”
“嗯,足够吃一个月了。”真汐将手中的一个小袋高高的举起,在悠的眼前晃了晃。
“你这已经是吃糖上瘾了吧,而且还是同一种的。不过这么多的话,那这次一定有我的份喽?”
真汐狡黠的眨了眨眼,摊开手掌,一颗饱满的水果糖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
悠伸出手指戳了戳,饱满的部分迅速瘪了下去。掌心传来痒痒的触感让真汐咯咯之笑。
温暖的夕阳下,修长的人影交织在一起。高耸的纪念碑下,少女微张嘴巴倾听身边少年涛涛不觉的讲解声,她柔软的目光里不知何时全是少年的侧影。陡峭的石阶上,少女打开双臂,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蹦跳着向前,少年的心随着少女起起伏伏。
“悠。”真汐轻声呼喊着出神的看着喷泉的少年的名字。
“嗯?”悠偏过头来看向少女,嘴角不自觉的挂上温和的微笑。
“没事,就是叫叫你。”真汐轻抚一下发丝与悠四目相对。余晖下几根明亮的长发随着舒爽的晚风在真汐充满笑意的眼角轻轻跳动。
当悠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右手已然伸出,将顽皮的发丝轻轻的拨到了一边。
“你头发乱了......”悠尴尬的收回手,脸色微红。
“嗯,谢谢。”真汐眯着眼睛轻笑着点头。
温馨的沉默,悠再次抬头看向真汐,斟酌着语言小声说道“那个,你有那种感觉么?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却好像感觉已经相处多年一样。”
“不是这样的。”真汐眨了眨眼。
“是......是么。”悠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前世我与悠见过哦,不过那时后的悠可不像现在这样。他超级冷漠,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见过了。”真汐扳着手指好像真的在数悠的罪过一样。
“前世的我?”悠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一世的悠,请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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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研究所灯火辉煌,激动的浑身颤抖的幸疯狂的在狭小的过道上踱步。疯子一般的重复着无法理解的音符。
“难道是这样?”幸突然停住步伐,拿起刀在木板上刻画着奇异的字符。“如果这代表右的话......”幸闭上眼睛轻轻的抚摸着木板上凹凸不平的字符。手指上传来的奇异感觉慢慢的将它引入一个奇妙的空间,奇异的符号在他眼前不断的翻转游离,似是触手可及又好像遥不可及。
“或许?”幸轻轻拨弄着手下的木板,手指上的触感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如果将欧米伽小队获得的八年前开启遗迹的方式与刻在石壁上的字符一一比对,再结合触觉上传出的这种奇妙规律。等等,这种触感?一切都清晰起来了。
幸将这奇异的字符一个一个的反向刻在另一块木板上,然后稍稍旋转一下。没错了,这种文字自己曾经学过,据说它们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的古代文字。那时的人们被迫生活在山洞之中,匮乏的资源让光明成为罕见之物。可见的文字也逐渐的演化为只需要动手去触摸的简单符号。当然,这只是存在于少数历史资料中的传说,没有任何一位学者认为这段历史是真实存在的,即便这种文字确实得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翻找出厚厚的资料书,与相片上的符号一一修改对比,直到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幸才长舒一口气。闭上通红的双眼,仔细破译着符号所表达的意思。
“我们住在这个洞里,在这里生活。
这一切都归功于宝可梦。
不过,我们把那只宝可梦封印起来。
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
勇敢的人们,未来充满希望的人们,
把门打开吧。永恒的宝可梦就在里面。
古空棘鱼为始,吼鲸王为终。
所有的一切,终将开启。”
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冷汗止不住的滴落,手中的笔几次从他颤抖的双手中滑落。他想要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长时间未休整的指甲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一种铺天盖地恐惧感席卷他的全身,因为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确信千年之前的黑暗王朝确实存在的人。他想找人倾诉,却害怕说出这个秘密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仿佛回到了从前,幸像孩子一样抽泣着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模糊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在耳边响起,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倒在地上的自己高高提起。是那个高傲少年,是那个自己誓死追随的少年。
“王......您终于回来了么?”幸哽咽着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