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想承认你一直在依赖着慕容曜对不对?”予安能捧着他的脸颊颊,将他游移的眸子拉过来正视她。
“对……”他轻声地低喃。
“人生来并不是无敌的,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依靠,承认自己依靠一个人并不可耻,相反地,那是一种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若是一直依靠着一个人,我何时才能走出自己的路,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慕容铄变得很心灰,“在每个人的眼中,就只有我二哥和三哥,却没有我。”
即使他走得再远,他还是无法脱离慕容曜的的羽翼之下,他还是被困缚住而无法动弹。
“至少,在我的眼里有你。”予安在他的颊上印下两记大大的响吻,用甜如蜜的笑靥冲走他眉宇间的愁绪。
“因为你就是你,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慕容铄。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比,当然,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予安轻声安慰着,
依偎在慕容铄怀里。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慕容铄将怀中的人儿抱紧,他心中有不能解释的感动,在他的胸口泛滥着,让他的目光离不开她。
“因为你说过我是一朵小野花,对我这朵小野花而言,你就是我的太阳。”予安的笑意像朵盛开又烂漫的花儿,动人心魄,“找不想看到我的太阳,因为一片名唤慕容曜的乌云而失去了笑容。”
酸楚的感觉在慕容铄的心口流动着,在这似锦嫣红的霞光下,生平头一回,慕容铄见着了最耀眼,最令他心动、也最想移植在心房里,不再让她离开的花儿。
“慕容铄?”
“叫我寄情,这是母妃给我取的名表字。”慕容铄将予安从怀里拉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好。”予安又红着脸重新靠在了他的怀里。
慕容铄的声音里充满无限的温柔与满足,“让你多靠两下也没关系。”他粉色的唇角心满意足地微微上扬着,无声地道了一句,谢谢。
慕容铄心满意足地抱着怀中的人儿细想,是否该找个适当的日子来移植这朵小花,因为,她将不再是漠地里的小野花,她将是属于他一人的花儿。
“那个……”浓烟弥漫中,慕容铄很犹豫地对眼前正忙碌的人儿启口
“嗯?”
“焦了。”他一手指向锅中被她煎得看不出鱼形的鱼
“你怎么不早说?“予安赶忙从他怀中起身,用力挥去浓烟,把鱼儿自锅中铲起来。
慕容铄叹了口气,无奈地再指向另一边正在炖煮的菜肴。
“那边的……糊了。”锅中的东西已经烧的不成样子。
予安不解地瞪大杏眸,“怎么会这样?”
“你,”他将她扳过身来,两手搭着她的肩,面色十分凝重地问:“是不是不曾下过厨?”
“呃”予安面有愧色咬着下唇。
慕容铄挽起衣袖,“让我来。”
这丫头怕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干不了这些粗活,还是他自己来吧。
两人又重新回到谷底的桃花源里,但四处苦寻找不到不出路,因此只能等待援兵。他们一致决定,暂住在这渺无人烟的村庄一段时日,直到有人把他们救出去为止,因此在那之前,他们得相依为命好一阵子。
可是相依为命,也代表着福祸同享。在见识过了予安惨不忍睹的厨艺之后,慕容铄不断在心底感谢当年他曾受过的许多磨难,造就了他无论处在何地都不会饿死的本事。
像眼前的这顿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却迟迟无法端上桌的午饭,就是予安浪费他辛苦了一整个早上去找来的食材,在厨房里混了大半天的成果。与其再让她这般糟蹋食物下去,他宁可让她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不再制造灾难,由他亲自下厨来服侍这位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公主。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靠谱。”吃心满意足的吃完饭后,予安笑意潋潋地走在他的身边,与他到户外散步消食。
慕容铄轻声道:“和你相比之下,是如此没错。
予安气馁地轻叹,“没人教过我嘛……”那个慕容曜也真是的,没事把慕容铄训练得怎么全能做什么?打击人家的自尊心也不是这样的。
慕容铄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气馁的模样。已经很久了,他很久没像这样自由自在过了,有她在身边,他一点都不觉得烦闷更不觉得这困住他们的山谷有多可恶。
相反地,他像是忽然获得了上天赐给他的一段美好的假期,让他能抹去长年在沙场上覆面的沙尘,静下心来欣赏被他错过的无数事物,以及……她。
慕容铄不敢想像,若是自己过惯了这种优闲的日子,往后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又该怎么过?又有谁能够这么贴近他的心房,用甜美的笑意填补他心中的缺口?不,不能的,他不能回去过那种没有她的日子。
“小家伙。”慕容铄停下脚步,对在桃花林里漫步的她轻唤。
嗯?”予安将采来的花儿兜满了裙摆,在她的粉颊扑上了两朵煞是好看的健康红晕。
慕容铄伸出两掌握住她的纤纤素手任她将采来的花儿落了一地,像铺在绿毡上的粉缎。
她眨眨水眸,满心好奇地看着他难得那么正经的神色。
“我们俩,就先把两国之争放到一边去吧。”
他先把他们的身份撇得很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新朝的王爷,而我,也没把你当成敌国公主来看待。
聪慧的予安,隐隐约约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她没有开口,仍是静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慕容铄拼命命思索适当的词汇,“你……你愿意……”
予安朝天翻了个白眼。要等他的那句“你”说完,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是在她能等到之前,她得先不被他这张常常惹得她火冒三丈的笨嘴给逼疯。
“寄情。”叹息过后的予安,直接代他先开口,并且采取迂回策略探问:“如果我们回不去该怎么办?”
慕容铄反驳,“不会的,贺兰清一定在想法子救我们。”
予安捺着性子,依旧问得很固执,“我是说,要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你打算拿我怎么办?”这样问,他总该懂了吧?
低头看着她明眸里暗藏的情意,慕容铄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执起她的柔荑,送至唇边轻轻一吻,“那就请你做我的妻子,我们就在这山谷里成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直到白头。”
“我可以吗?”过多的浓情厚意,会让她觉得不真实,也会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求之不得。”慕容铄将缺乏信心的她纳进怀里,轻吻着她的发丝。
清风搅动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衣衫,阳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更长,点点落花落在二人黑色的发丝上,让人不禁想到了一个词——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