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在想什么呢?”刘晟看见穆希雅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
“没…….没想什么。”穆希雅有些结巴地说道,摸着刘晟的头,觉得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就像是做梦一样。
“那您看哪天安排一下,让那姑娘见见父皇和母后怎么样?”刘晟赶紧趁热打铁地问道。
一提到刘岩了,穆希雅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不过,她还是极力地忍住自己的情绪,答道:“好啊,母后什么时候都行,就看你父皇的了。”
“真的?母后您太好了,四哥一定会很高兴听您这么说的。”刘晟有些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见穆希雅没有说话,他又补充道,“儿臣先告退了啊,母后,有空儿臣再过来看您。”
穆希雅目送刘晟离开,心里笑着,真是个鬼精灵,他估计早就听说了自己和刘岩现在关系不好,明明是去找他父皇说这件事,在穆希雅面前却没有透漏半点风声。
翌日
穆希雅在翊坤宫的院子里散步,望着这宽大的院落觉得很清静,很舒服,即使一个人,宽敞的院子还是很舒心的。
玉兰花花朵舒展开来,花瓣素洁光润,如刻玉雕琼,花蕊呈黄色,黄白相映,淡雅冰洁,清婉动人。
微风掠过庭院,那一朵朵清秀的白色小花,或如美女秀发上冰姿娟娟的一颗颗玉簪,或如一只只白蝶在绿叶间翩跹。
“娘娘,外面有位姑娘人求见,她说是您的远方亲戚。”三德子来报,生怕惊扰了主子的休息,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宣”穆希雅微微蹙眉,她虽然有不悦,但是她一个人在这深宫中有人来访正好解闷。
可是进来的那个女人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她根本不认识啊,是不是刺客啊?她思虑了一会儿,刚想训斥三德子,叫人过来把这个女人轰走;正在这时,女人说话了:“奴婢前来,冒昧打扰了皇后娘娘的金安;还请娘娘恕罪。”
说完,不由分说地看了周围一眼,示意穆希雅让其他闲杂人等出去候着;穆希雅倪了这个女人一眼,心中有疑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仿佛看出了穆希雅的心思,从她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块贴身玉佩示意给她看。穆希雅惊住了,这不是自己的玉佩吗?她已经送给了朗坤了啊,怎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你们都退下去,本宫要和本宫的表姐叙话。”穆希雅微微颌首道,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关好了门。
就在这时,屋里的这个女人伸手拉了一下她的下巴,“呼”地一层白皙的面皮被扯了下来,望着熟悉的俊脸,穆希雅有些喜出望外地笑了。
“是你啊,你真是好聪明啊;连本宫都糊弄过去了……”穆希雅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继续说道,“你提前也不给本宫一封书信,差点把你当刺客给抓下去。”
“最近你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一直很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男子的身份哪能进入你的宫中啊,就是进来了,若是被皇上的人知道了,你亦是百口莫辩,所以不得不扮成这样子……让你见笑了啊。”朗坤恢复了正常的男子的声音,原来他刚才是用了口技,与女子说话一般无二。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吗?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是那么轻易就死了的。劳烦你冒险跑一趟。”穆希雅幽默地说道,她很感动朗坤为了她冒险来看她。
“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朗坤看见穆希雅安然无恙地心里放心了些,递给她一只萧,“这个你拿着,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就吹一下这个梢子,我就会尽快赶到。”
但见这只萧,用许多竹管排在一起做成,用嘴轻轻一吹就能发出声音。墨绿色的萧身做得极为精致,一看就知道倾注了主人很多的心思。
“谢谢你,朗坤,这辈子我穆希雅欠你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穆希雅被眼里的泪花湿润了,有些不能自已了。
“不用报答,你好好的就是最好的报答了;你对我家的恩情,我不会忘…….”朗坤低沉的磁性的男性声音淡淡吐出道。
“朗坤,你赶紧戴好面皮,尽快出去吧,这里不宜久留。”穆希雅担心他出什么事,叮嘱道。
“嗯,等一下,魏府老爷让我把这个东西交到你手里。”朗坤说完,把一个荷包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护身符;因为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个是魏老爷和夫人去寺庙时专门为了穆希雅求的平安符。
一股暖流涌上了穆希雅的血液,虽然她不是魏家的女儿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仍然像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她好感激啊,看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呢。
“代我谢谢魏家老爷和夫人。”穆希雅哽咽了,不知道怎么地说出来这句话,“谢过我父亲母亲。”穆希雅觉得自己说话不准抢,补充了一句。
“那好,你好好保重,我先撤出去了。”说完,朗坤如同神仙一般地用了轻功,很快地飞了出去好远。
穆希雅头一次见朗坤用轻功呢,好厉害啊,穆希雅好崇拜他啊,真是一个神一般的男子啊,她甚至开始有些顶礼膜拜了。
虽然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平安符,却是魏氏父母亲的心意,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她醒过闷来的时候,朗坤早就走远了。
御书房
刘岩正在专心致志地翻着折子,虽然手在迅速地圈圈点点,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心烦意乱的;他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正在生他的气,很生气,他很郁闷。
这个该死的女人,何时能够理解朕的一片心意呢?朕的前朝和后宫都勾搭着,何时能够让朕省省心呢?简直就是妄想。
“夏公公,叫李玉过来。”刘岩心里实在郁闷难忍,叫来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兼侍卫过来陪他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叫。”夏公公弓着身体退了出来,赶紧去找李玉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李玉就到了,刘岩的命令任是谁都不敢延迟和耽误的。
“坐下说话。”刘岩看见李玉到了,招呼着他坐下说话,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两人情意非同一般,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大礼数了。
李玉继续沉默着没有说话,盯着刘岩那种冷峻的脸就知道他一定最近是遇到烦心事了;即使是他,也不敢随便搭讪和开玩笑之类的话了。
“皇上…….”李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但是开口了竟是只是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朕最近因为一个女人烦心。”刘岩和李玉说话,极少藏着掖着,极少数的时候如此开诚布公地谈话;随后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李玉。
“皇上,说实话,您不是对皇后有很深的感情?”李玉淡淡地吐出道。不光是李玉,任何一个伺候穆希雅的宫女都知道的。
“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过多在意儿女情长呢?”仿佛一个个幻听的东西在刘岩的耳边说起,“朕怎么会对她有很深感情呢?不过区区一介女子而已,大丈夫何患无妻?”
李玉心里暗自笑了,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很在乎人家,嘴上却是装嘴硬,但是看在他们相识多年的份上还是过去帮了一次忙。
“皇上,这个女人耍一点小脾气是正常的,奴婢以为要会哄女人,才是有’技术含量‘的活;聪明的男人都是对女人好的,因为男人对女人好,女人都是感性的,女人就会更加对男人好…….”李玉慢条斯理地吐出。
刘岩是听了进去,脸色不那么难看了,心情好很多;是啊,不就是承认一次错误码?没有什么大不了了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薄脸皮,有什么用呢?
可是她会原谅自己吗?如果不原谅自己,他多没有面子啊。但是不防试一试,不试怎么会知道呢?
李玉见刘岩听了进去,不知何时早已走远了;刘岩突然间有了勇气,可是站在了门口,手了去又停止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管她原谅不原谅,他都要试一试啊。
这天,阳光是极好的;清晨,当薄雾如一层轻纱从柔软的枝条上揭起,第一线金黄的阳光在绿叶间晶莹的露珠上闪耀,人们深深呼吸凉爽的带着薄荷味的空气,感到沁人肺腑的惬意。
穆希雅一个人正在床榻上绣着花,丝毫没有觉察出屋子里有人进来;只是宫里不知是谁,何时几乎每天送星辰花给她。她隐隐觉得,这送花的人还会有别人吗?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喜欢星辰花和牡丹花的人,除了他,还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