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脚步一顿,随后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道:“柳师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你回到宗中,必定会遭到宗中长老们的询问,这等恩情,孔某记下了!”
说完,孔凡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解毒丹,倒出两粒,整下的连带瓷瓶都塞在了柳亦来的手里,之后说道:“炎宗妖毒还未完全散去,此去回到青牛宗,一路小心!”
柳亦来手中拿着瓷瓶,眼里却望向远处,轻轻的说道:“你之前说门派大比上的话,是真的吗?若是你在门派大比上轮次轮到了我,会不会留手?”
青丝舞动间,绝代的风华出现在了柳亦来的脸上。脸上有着期盼,想要着答案。
“若是我在门派大比上真的轮次到了你,我不会出手。”
孔凡也淡淡回道。眼中满是坚决。
“知道了!”
柳亦来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这是柳亦来第一次笑,如同冰牡丹,刹那间开出了灿烂的芳华一般,孔凡在一瞬间看的呆了。柳亦来的性格与孟朵朵的温柔不同,与吞月的俏皮直接不同,是那种十足的冰冷女子,此时可为孔凡一笑,可见她的情意。
柳亦来衣袂飘飘飞入半空,回头一望,除了他之外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便是受到责罚又能如何。
孔凡仰头望去,多少次梦中出现的那双关切的双眼。此事不关风与月。
天空重新恢复了宁静,伊人已远,吞月则是枕着药山呼呼大睡,完全不顾女人的形象。孔凡摊开地图,残阵之山就在炎宗西北方向,离此处炎宗宗门粗略算起来有八百多里路。
孔凡再不犹豫,直奔西方而去,残阵之山再以西万里,便是西水的范围之地,贪狼星四片疆域由几个颇大的宗门领导。彼此之间不进犯,也有许多东炎修士万里寻到西水之地,在那里修行。
孔凡飞在半空中,几乎几十里便可看见许多炎宗弟子互相搀扶着往炎宗的方向而去,必是那妖魔又趁机冲出残阵之山来害人造成。孔凡心中有了定数,孟氏的传承封印之术是孔凡此时的仰仗,封印之术倚在封妖,与文粟的猎妖师身份不同,封印师只是将妖魔鬼怪封印,并不杀死,但也是意在不让其有不在迫害人的能力,而猎妖师则讲究斩尽杀绝,遇到妖魔鬼怪已杀尽为结束,若杀不尽,则永远不会结束。这便如同文道讲究怀柔,武道讲究征伐是一个道理。
八百里的距离,对于孔凡来说,不远不近,若是之前,孔凡怎的也要半日的时间,此时分水步法使出,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就已经遥遥看到远方冒着特殊符文的巨山。
远看这残阵之山通体都是黑色,山上更看不出什么植物生长和动物生存,丝丝冒着复杂颜色的符文如实质般在山上飞起,紧接着又被这山吸收,大山卧在那里如同巨兽,抬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山顶,而在山下之地,徐徐多多的炎宗弟子都在此处,红色的道袍与黑色的残阵之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孔凡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到了残阵之山的脚下。
宗中弟子都面带严肃之色,王神风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似乎是受了伤。许多精英弟子也都在此处,但是神色萎靡,好似几日没有睡过一般。
孔凡从远处走进,却见众人之间似乎正发生着争吵,只见那王神风捂着胸口对着一名弟子高声训斥,众多的炎宗弟子对这名弟子皆是怒目而视,黑金刚杵着身子望着残阵之山,不知道思索着什么。绣则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块绣帕,但上面沾满了泥土,张权手拿罗盘,似在卜算一般,花开坐在一处大石之上,抱着双臂,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但是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疲惫。
走的近了,孔凡才听到王神风的呵斥,而被呵斥的这名弟子孔凡也认识,正是之前挑衅而被孔凡塞下丹药戏耍的张槐。只听到张槐说道:“大师兄呀!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呀!被那孔凡强迫喂下了毒药,没有几天好活了,你让我回宗门去吧!求求你了。”
众人听到张槐的话,个个对其露出不屑之色,其中以前跟随在侧的许多弟子都对其露出厌恶之情。王神风瞪着张槐说道:“你说什么?现在大敌当前,你竟敢临阵脱逃,之前看你在宗中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原来是个软骨头!今天在场的所有师兄师弟,除了失去战斗能力和受伤的,有哪个像你一样四肢健全,还想着回宗门的?堂堂英才榜上有名之人,竟是如此心性,你这是丢宗门的脸知道吗?”
王神风滔滔不绝,他本就易怒,又被知道的人赐名“王神疯”骂起人来,根本停不下来。
众人也好像早就习惯了如此,各自想着事情,就当没有听见一般。此时孔凡走近,看着炎宗弟子,脸上露出笑意,正在怒骂张槐的王神风不经意间的一抬头,看了孔凡一眼,继续低头喝骂,片刻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再次看来,愤怒的表情立刻变成狂喜。撇下张槐直奔孔凡而来,众人似乎觉得为什么王师兄今天的喝骂时间如此之短,好奇看来,正好看到孔凡走进,一时之间表情各异。
“孔师弟,竟然是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那日坠下悬崖,后来搜寻之时又遇到妖魔乱宗,我本以为你已经葬身在妖魔之口,今日见到你安然无恙,真是苍天开眼了。”
说话间,王神风泪眼婆娑,竟是眼泪转到了眼圈,孔凡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拍了拍王神风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没有事!”
众人都向孔凡微笑至意,这些日子,几乎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除了围剿妖魔,便是围剿妖魔。此时见到又有一个炎宗弟子前来,即使是一个,炎宗弟子也都投来友善的目光。
一声尖啸的声音自炎宗弟子之中发出。
“竟然是你,孔凡,你可还记得我张槐,我灵石早已准备妥当,为何你迟迟不肯出现,若你再晚一日,我张槐小命休矣!”
这人正是张槐,这些日子以来,他承受着痛苦的煎熬,没有解药,中毒已深是他每日夜里的噩梦,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离毒发的时间越来越近那“孔氏百日夺命丸”几乎他每日做梦都会梦到。他是如此的盼望孔凡的到来,灵石每日揣在身上,就等着孔凡出现换取解药,哪知又得到了孔凡可能葬身妖魔腹中的消息,这消息让他濒临崩溃边缘。
将死之人是他每日念叨的话题,此时见到孔凡前来,如何能不欣喜,简直就如同口渴之人见到甘泉一般。孔凡这些日子从远古石阶到祭坛,再到青牛宗这些事,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耽误了这么许多时间,给这张槐喂丹药,本也是他吓吓张槐有意为之,那“孔氏百日夺命丸”更是他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让这张槐受尽了折磨。
孔凡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张槐几乎是用扑的,来到的孔凡的面前,伸手接下腰间的储物袋直接塞到孔凡的怀里,然后如嗜血的狼一般的在孔凡面前伸出手掌然后说道:“快!灵石在这里,快给我解药,解药!”
孔凡苦笑,刚想解释那只是一个玩笑的时候,每当到这张槐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孔凡的面前,大哭道:“求求你了,把解药给我吧!我才二十几岁,还有大半的年华好活,我还没有修到气动境界,我还没有结丹飞升,以后再也不敢在你面前叫嚣了,求你把解药赐给我吧!”
众人鸦雀无声,几乎连风声都停了,人们瞪大了眼睛,有的则是张着嘴,嘴里都能塞下整个鸡蛋。
孔凡一时无措,但事已至此,又不好拆穿,只好一抹衣袖,拿出了一颗青牛宗最普通的炼体丸,这种丹药,孔凡的小天地中到处都是,张槐几乎是用抢的将丹药抓在手中,一口吞下,直接坐在泥地之上,也不在乎地下的泥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孔凡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坏了。随即苦笑不止。
就在此时,只见残阵之山上猛然发出一声轰鸣,顿时天地震动,残阵之山的符文猛然倒卷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了丝丝寒意,滔天的黑绿色烟雾直奔山下而来,山脚之下是众多的炎宗弟子,此事对于炎宗弟子来说似乎是稀松平常之事,此时竟迅速结阵,动作熟练无比。
众多师兄也都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巨大的残阵之山看去,王神风大吼一声:“都不要慌,记住不要吸气,全部屏气凝神,捏法诀。准备战斗!”
只见众人呼吸顿时浑然一体,每个弟子都手掐法诀,在山脚处严阵以待,一时间气势非常,果然未过片刻,一阵阴风吹过,只听两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过后,妖魔自残阵之山的残阵之内露出了头。
此时众人的法诀皆都蓄势待发,见那妖魔露头立刻法诀漫天,这法诀皆是普通的火球之术,但在炎宗的众多弟子联合使出之后,化作了一个长约百丈的火龙带着轰鸣,直奔妖魔而去,火龙气势非凡,生生龙啸不止,一头撞在妖魔面前,五爪飞舞,吐出龙炎,妖魔在这残阵之山上探出半个身子,赤手空拳与这火龙斗在一处。一时之间红光漫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