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天空便黑了下来,炎宗弟子们还没有来得及看天,便一眼瞧见了吞月,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有的弟子下意识的退出了一步,踩到了后面炎宗弟子的脚,后面的炎宗弟子则发出一声脚痛的惨叫声,更在此处增加了些许的诡异之感。
众人都忘记了施展法术,内心的恐惧让那些特别胆小的弟子都有些吓尿了裤子,猛然眼前只见白光一闪,吞月一把将那名长老掳在了手中,那名长老本是一名新晋长老,境界也在已到了炼魂境后期,即将化凡,此时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吞月并没有胡说,自从她化形已来,几乎还未曾感受到对其有威胁的气息,而这名炼魂境的长老更是没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此时轻轻松松便将其掳在了手中,天空渐渐变回了原样,在这瞬间里,炎宗的弟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日光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场中的那名女子,人们循着声音看向那名长老,顿时惊愕了起来。
只见之前还仙风道骨的长老此时长长的胡须竟被拔的一根不剩,在其下颚之上竟还有生生拔出胡须之后留下的斑斑血点,而其道袍更是被撕开,如同乞丐服一般,而最重要也是最明显的是,那名长老的头,这名长老本来头发浓密,因为修行时间较长,所以头发变成了银色,乍一看去,仙风道骨,煞是好看。此时竟是已光头出现在了众弟子的面前,与白白的日光相映成辉。
这名长老似乎此时才发现出现了这等事情,看着在第二道山门之外的吞月背着孔凡窜行在空中,手中片片碎发散下,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这名长老哭的心思都有了,但更多的是吞月带给自己的羞辱,此时冷眼看向众弟子心中充满了仇恨和委屈,此时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赶快通知掌门师兄,在这里呆愣这干什么?”
众弟子这才反映了过来,纷纷快速去炎宗大殿报告,吞月出了炎宗第二道山门已经是执法宗门的宗门之地,虽然执法宗门一向低调,但是若有人强闯进来,定也不会坐视不理,但炎宗不同,吞月闹到了执法宗门,弟子就必须请掌门定夺才可。
此时周围的红色建筑已然不见,隐约间还可看见密密麻麻的炎宗弟子,但他们皆止步与第二道山门之外,再不往上行走,吞月自是不知道执法宗门对于炎宗,对于整个的东炎大陆有何重要之处,她只知道,要让少爷上的高塔,有足够的灵气支撑渡过此次之劫。
执法宗门的一处黑色高塔建筑中,一个闭目打坐的老者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脸色,对着虚无说道:“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正在炼器,女的却是一个化了形的妖类,有些意思,江山,依你看这女子和你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虚无中传出一声兴奋的声音。
“这妖类似乎是上古血统,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有架可以打了。哈哈!”
“去吧!也试试这妖兽的深浅!”
黑塔之中渐渐静了下来,黑暗再次将那个坐着的身影湮没在黑暗中,如一切从未发生,如一切如初。
此时吞月悬在半空中,玉足在半空猛然一蹬如一把离弦的剑一般,直向前方窜去,执法宗门向来低调,宗门中的弟子也多数都是修炼的怪物,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并且没人认为谁敢强闯执法宗门,这是东炎大陆最高的权力机构,就连东炎第一的炎宗都要在其面前弯腰。各宗派出入驻执法宗门的弟子无一不是宗中名噪一时的人物,这些人平日里在宗门之中备受瞩目,眼高于顶,但到了执法宗门不足一月便都会弯下腰来,因为在执法宗门之中,他们的实力堪堪入得了执法宗长老的眼。
执法宗门向来低调,宗门面积也不是很大,视野也没有青牛宗宽阔,建筑也没有炎宗张扬,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人敢来找执法宗门的麻烦,因为没有人知道,炎宗的水有多深,之前被孔凡诛杀封印的妖魔也是对执法宗门忌惮。
从半空中向下望去,执法宗门的建筑错落有致,整个建筑群都依照着五行八卦建造,八卦的中心便是最高的黑塔,而在八卦的其他八个方位都依次有一个黑塔,但规模较最正中的黑塔相比都有不如,整个建筑散发出一种厚重和沧桑之感。令人压抑的黑色是执法宗门的主色调。就在吞月进入执法宗门的那一瞬间,执法宗门之内竟有十几股气息窜出直接锁定吞月和他肩膀上的孔凡,但却没有一人冲出询问,十几股气息随便那一股,哪怕是最若的一股也可瞬间让孔凡魂飞魄散,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人上前拦截。
炎宗弟子望着高空如履平地的吞月,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对于吞月,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其的结果,擅闯执法宗门先不说犯了多大罪过,光是在执法宗门飞行便已没有了存活的可能。而最重要的是,没有敢这样干,也没有人这样干过。
但是吞月可管不了这么许多,此时形势如此危急,即便是感受到了十几股强大的修真者气息,她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反而飞行的更快,而小天地之中的灵气也经越来越稀少,几乎已经到了快要枯竭的状态,而外界的灵气比之小天地之中不知道稀薄了多少。孔凡眼中眨也不眨,他已经感受到吞月在做什么,但此时不允许他分心来管这些事,双掌不断向前推出,火光已经将熔炉完全包裹,看不到了其本身厚重的颜色。
几乎快要到塔前之时,十几股气息忽然消失不见。正在吞月纳闷间,一声震天的狮吼从附近的一个黑塔之中传出,紧接着,黑塔之外黄光一闪,一个人影瞬间来到吞月的眼前,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
吞月定睛一看,顿时有些无语,因为面前之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虽然她知道什么是人,但面前的这位则根本称不上什么人,一头的黄色头发,眉毛,胡须,瞳孔,还有手上,都被黄色的毛发占据,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黄色。该张毛的地方这个人长了,不该长毛的地方,这个人也长了,这些吞月作为妖族也就见怪不怪,最可气的是这人竟然在深秋时节敞着胸,而大片的黑色胸毛裸露在外面,这是吞月见到的唯一一块黑色的地方,秋风吹动间,那人衣衫飞起,看着十分颓废,他提着两只板斧,在阳关的照射下闪着寒光,吞月粗略一看,这板斧一只看起来怎的也有几百斤重,但提在其手里如同小孩的玩具般,在吞月大量那大汉的同时,那大汉也在打量着吞月。
吞月最受不了的那种目光便是密切的注视,他雌雄同体,想变公的便是公的,想成母的也可变母的,考虑到化形成女子比较有意思所以才幻化成一个女子模样,见这人赤裸裸的看来,脸上也是没来由的发热,心中不由一阵烦躁。冷眼一眯看着那人到:“狮子头,你最好别拦着我!我有急事!”
那人打量间也没有想到吞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语塞。沉默了片刻这人才出声,其声音如同他的黄色狮子头一般,如同洪钟。
“小丫头,汝最好放尊重一些,这里是执法宗门,不是你家后院,你想闯便闯,想飞就飞。”
吞月:“执法宗门吗?没听过!”
狮子头:……
“总之,汝若是现在离开,本王还可为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已戒杀生千年,今日便也不会破戒,只要汝速速退去,我可当一切都未发生过。”
这狮子头话说的还算客气,话语间更没有杀机,但这种激将法却偏偏是吞月的软肋。她眼睛一瞪,竟然有些生气。
“你说谁是小丫头,你要为谁求情,我念你同是妖类才不与你计较,你以为你是谁?赶紧滚开,别挡老娘的路,今天真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邪,总是有些阿猫阿狗的挡着本姑奶奶的正事。”
“小丫头,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汝是再骂谁是猫,谁是狗?”
“我便是骂你这条黄毛狗了,又如何!”
吞月脖子一伸,下巴一扬,看着那大汉,大有我就是在骂你,你能怎样。
就在此时,吞月面前白光一闪,两只板斧闪着森森寒光,一只直奔孔凡面门,而另一只则是看向吞月肩膀之上的孔凡,谁知吞月早有准备,虽然她看不出面前这大汉的修为,但却看出这大汉同自己一样都是妖族。此时美目中寒光一闪,身形在半空之中暴退,同时飞起一脚,踢向自己面门的板斧,双手擎着吞月双肩躲过了另外一枚板斧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竟是直接开打,吞月比斗间还不忘奚落那大汉。
“果然是条狗,招呼不打便过来咬人。”
“汝不必多言,汝这等巧舌如簧之辈,今日本王必要让你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