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月和孔凡踏空而行,迅速逃窜,后面火生更是穷追不已,无论是谁,吃了如此大的亏也不会善罢甘休,火生已经红了眼,如同疯魔,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俊逸潇洒的样子。今日,如何也不能让这小娃生生逃走。且不说自己的周身宝物被抢,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宗门,不但自己的“寻机”之名会遭到别人耻笑,整个东炎修真界也会把自己当做笑柄。到那时自己如何能在这修真界立足。想到此处,火生更为癫狂,手中一会一个火球术,一会一个风刃术。不断的骚扰和轰击前方迅速逃窜的孔凡。
双方你追我赶,已经渐渐的接近了风华镇地域,此事发生不过在半个时辰以内,火生眼中露出疯狂,一手掐诀,瞬间消失在原地。竟是使出了赖以成名的绝技“大挪移”,空气瞬间变的粘稠。前方逃窜的孔凡忽然感觉前方空气如同实质一般的拍向自己。正要转身继续奔走,火生确凭空出现在孔凡头上。这火生目眦尽裂,誓要杀孔凡而后快。出现之后不由分说。一掌对着孔凡的天灵盖拍下。就在这岌岌可危的紧要关头。一声平静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出现在火生的心神之中。
“放肆!小小固本境修真者,竟然敢在凡间杀人。”
说话间一只犹如实质的巨大手掌直接拍在了火生肩头,火生被这一掌直接从空中拍落,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火生眼中露出惊恐,抬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存在了两个人,左边一人凭空站立,身穿白色道袍,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剑眉虎目,不怒自危。右边一人身材魁梧,身穿红色道袍,身前却飘着一个火炉,火炉之中竟然有一团火苗在徐徐燃烧。此二人对这受伤倒地的火生看都不看,似乎对他们来讲,杀死此人,犹如碾死一只蚂蚁。倒是二人对这空中的一人一兽露出可感兴趣之意。
这白色道袍之人对着红色道袍的魁梧大汉说道:“王道友,你看此子如何?”
那被称王道友的魁梧大汉,咂了咂嘴,开口说道:“此子定是得到了莫大的机缘,小小年纪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不过,殷道友不觉得,此子身下的认主之兽,才是真正不凡吗?”
“哦!王道友是说这狗头虎身的小兽?此兽只是长相怪异,殷某孤陋寡闻,还望王道友指点”
这姓王的道友原名王神风,正是炎宗一脉选送的修真执法者之一,一身修为不俗,只是此人生来性子急躁,如同那身前飘着的火炉一般,一点就着。
此时王神风脸上露出得意,双手一背开口说道:“我也是从本宗藏卷阁中一本残缺的图谱上见过此兽,得知此兽本名叫吞月,雌雄同体。性喜吞宝,此兽不凡,但不知如何竟然被这凡人小娃娃得到,可惜!可惜啊!”
王神风随即叹息摇头。这白袍之人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心中已是起了歹意,修真之路艰难,如果有此兽相助。定能杀人吞宝一日千里。叫他如何能不动心。
王神风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白袍之人的心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此兽寿命漫长,一生之中也只能认主一次,若是别人有心杀人夺兽,人死则兽亡。”
这白袍之人听到王神风如此说,心想怕是这炎宗的老道察觉出了什么。随即干咳一声。随即开口说道:“神风道友果然是见多识广,我殷落雪实在是佩服!佩服!既然如此,我等还是提了这叛逆,回到执法山门交差去吧!”
二人各有心思,又本不同宗,自然是各怀鬼胎,二人随后冲着孔凡善意的点了点头,王神风竟然还行至孔凡跟前,递给他一张红色木牌,告知如果以后有修真的打算,可以到炎宗找自己等等……。
王神风和殷落雪随即目光冷冷的扫在火生的身上,让他瞬间觉得如同寒冬来临一般亡魂皆冒!
“你!无视修真界规则!在凡尘肆意追杀凡人,已犯下滔天罪孽,速速跟我回执法宗门领罪!”
火生此时已然疯癫,自己已经是吃了大亏,宝物尽被那凶兽吞去,自己如今还要受到执法宗门的责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罢休!硬顶着两位执法者的威压,火生左手捏出一张挪移符就要遁走。
“找死。”
殷落雪左手虚空一抓,无形之中一把大手紧紧的抓住了火生,使他动弹不得。王神风在一边赞叹道:“落雪道友的这招虚空之手,用的是越来越玄妙了!哈哈!”
说完,转头对着孔凡微微一点头。
小友,我们有缘再见。
“你们不能抓我,我师父是无缘……啊……”
随着火生的惨叫声,修真执法二人渐渐远去。
孔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刚才两个修真者的到来,仿佛使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及使他们远远的看自己一眼,都让自己觉得那青天似乎都要崩塌,那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渐渐的一人一兽回到地面。孔凡这才回忆起修真执法者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修真执法者,是由东炎的各大修真门派在十年一度的门派大比中选第一名到第二十名担任修真执法者,他们在担任执法者保护凡人的同时,也享受着凡人的香火!在凡人百姓的心中,修真执法者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保护凡人,威风凛凛,这也使得一大部分凡人在潜移默化中,渐渐的踏上修真之路。凡间百姓修建了无数执法者寺庙。每日焚香祭拜。凡间香火鼎盛,执法者自然乐享其成,这就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循环。
吞月显得神情萎靡,毕竟,神兽虽然强大,但毕竟存在的年代较少,刚刚有吞食了大量宝物,此时已是越来越虚弱,不多时,吞月越变越小,变到狸猫打小时,张口吐出了一个储物袋,随后化作一个狗头印记附在了孔凡手臂上,孔凡心中不忍,毕竟这吞月救了自己一命,如今,不知什么原因,却化作印记。正在苦恼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到时间了,我必须要休息了。好困,好困……”
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脑海里响起了重重的鼾声!~~
孔凡心中稍定,经历了这件事,孔凡总算知道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捡起地上的储物袋,揣进怀里,他不会白痴的挂在腰上,再被人觊觎的话,恐怕真的有死无生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孔凡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风华镇遥遥在望,只是往日繁华的风华镇,此时却是哀嚎遍野,哭声连天。许多人家门前都挂起了一个大大的写着奠字,孔凡定睛一看,都是那些死去镖师的家眷,孔凡再不停留,一路狂奔至孔府而去。
站在孔府门前,一声闷雷轰在孔凡心头,往日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镖局,在此刻!
一片死寂,门前匾额破落的扔在孔府门前,片片枯叶随风吹过,一片萧索,孔凡慢慢走到门前手轻轻一推,吱呀……大门应声而开,只是再也没有人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前,跟自己说,少爷回来啦!母亲!孔凡加快脚步!正厅,厢房,厨房,柴房,只是这里哪里还有半分人的影子!母亲也失踪了。一个刚刚成年的大男人,就这么孤寂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就这样让痛苦和悲伤冲刷着自己的心。
“我该怎么办?”
孔凡自言,却没有人回答他。就这样孤寂的死掉吧!就这样……
吱呀……一个手拿拐杖的老头,看不清脸,梆梆bang,的拄着拐来到孔凡的面前,老者深深叹息一声,沙哑的开口:“也难为了你!这么小的娃娃,你的父亲在狮子岭出事以后,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有人说他还没有死,镖师们的尸体倒是找到了,只不过都是残缺不全。你的母亲,听说你爹遇害以后,经手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天就……。后来,你的远房舅舅把你母亲接走了,临走时留下个这个。”
说着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孔凡无力的接过木牌,只见上面有几行小字。
契门女子入凡尘
恋君爱子情已深
可叹修真无宁日
半屡青丝弃红尘
大概意思好像是说,我来到这尘世间,遇到夫君生育儿女已经变的不能分离,可惜的是修真!修真!没有一天的安宁可言。半屡的青丝如同我自己一样抛弃了这红尘。孔凡,心中一凛,他知道母亲很早就喜爱诗词,可这木牌下方的署名确是一个叫夏蓝的人,看那词句笔风分明是母亲所做无疑。这说明母亲没有死,只是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母亲竟然有个哥哥!这夏蓝……有问题。
孔凡忙起身,对着老者作了一揖,开口道:“不知,前辈有没有孔七的消息?”
老者手里握着拐杖,摇了摇头。然后善意的提醒道:“小娃娃,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听说你回来,镇里死亡的镖师家眷,都吵闹着要你给个说法哪!人心啊……”
说完,也不顾孔凡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转身。蹒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