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辰的碎末被孔凡一把抛出,如同银河,闪烁间,只要沾上那九尾之身,九尾便会发出嘶叫,片刻间便有一半消散,如同那一股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屏障瞬间破掉,柳红果大惊。更顾不得什么媚态,直接抓起身上的红色轻纱一甩,飞舞间竟然将那散碎星辰粉末挡在外面,只是,轻纱自她身上取下,虽然如同法宝一般,但却也没有了更多的遮掩之物,轻纱在空中飘荡,偶尔露出一角,被孔凡无意间瞄到,这身体此时自然是由文粟控制,但却也与孔凡的心神相连,瞬间鼻血横流。
此时看起来相当的诡异,那孔凡双眼之中异常的明亮,被星辰之色填满,满脸的杀意沸腾,但鼻孔之中却留下两条红色鼻血。
柳红果身上轻纱是其法宝,此时生死在一瞬之间,便没有多想,直接祭出法宝,但却无暇抽出时间再去变化衣服遮体,场面变的有些暧昧,不轮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有些不淡定。
偏偏文粟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在它遥远的家乡,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二人相爱,没想到在中间却横生变故,野心庞大的表妹却在最后时刻选择了继承家族的血统,成了家族领头之人,二人一瞬间有了太多的距离。表妹终日忙于家族与外族的争斗之中,渐渐对他感情变淡,最后都没有机会和其说上一句话。
文粟终于明白,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萎靡不振了很久之后,文粟独自离开了家族,在那片大陆之上到处挑战强者,努力修炼,修为也是一日千里,但他还是无法忘记他的表妹,一怒之下,他从一个异士手中买了一瓶断情水,忍痛喝下。
本来俊朗的少年,却在喝下这断情水之后,容貌也产生了变化,大陆之人都把其当作怪物,追杀,逃亡,修炼,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之下,文粟终于悟出星辰之道。踏着大道反杀了所有追杀之人。
从此凶名在外,无人敢惹。
所以,他文粟,对于女人,没有感觉,即使这女人此时如此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仍然只将她当作是敌人使出的法术,没有其他想法,但孔凡不同,孔凡刚刚成年,对于男女之事还只是懵懂状态,这种阵仗,他如何见得。
文粟轻啐一口,即时控制住孔凡的心神,一招未停,又是一招。
只见星辰匹练之内,有许多星辰,却唯有一颗,没有光芒闪耀,如同普通石头,却是被孔凡一手摄出,对着柳红果猛然一抛,灼热的第二阵空气瞬间变的冰冷了起来,如同这阵内的生机被堪堪吸走,所有的源头都在那颗看似平常却又并不寻常的石头之上,这颗石头是文粟从家乡带出,一直镶嵌在星辰之内。
奔腾的岩浆在一瞬间,瞬间冰冻,如同第一阵之内一般,喷起的水泡都冻在了空中,一瞬间,孔凡的眉毛之上都结出了冰霜,连那两根鼻血都冻的结了冰,让孔凡看起来更加让人发笑。
灼热在瞬间变的冰冷,如同刚在火山之中,瞬间便到了白雪皑皑的冷峰之上。
惊恐之色再次出现在柳红果的眼中,她明白,今日她遇上了一个不可战胜之人,吸收生机和寿元,她本就明白,但如今见到这颗凭空飞来的石头,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修之道,与对面之人相比,如同小巫见大巫,红纱飘荡,却霎时也被冻住,这石头如同噩梦,冻住一切可冻之物,此时那石头越过了红纱,瞬间便到了这柳红果的眼前,生机迅速从她的身上溜走,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采阳补阴,却在此刻的一瞬间,都被这空中飘荡的一块普通至极的石头收走,胸膛之上不在光滑,许多如同男人一般的胸毛自其胸口长出,生长的速度尤为迅速,不止是胸膛,到了最后,大腿之上,双臂之间,甚至在其脸颊之上都长出了胡须。
生机被一丝丝收走,一股被强烈压迫的无力之感自柳红果的眼中露出,那是绝望,是无力。
柳红果瘫坐在原地,全身上下都长满了长长的毛发,此时,再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子,到说是一个猿猴更为贴切。修为跌落至凝气境的她眼神之中露出了丝丝的灰意。
文粟罕见的没有一掌将其毙在掌下,而是平静的走到其身前。
“你犯下的罪恶,便是今日在我手中偿还。这是因果。”
文粟没有再说话,其实,不用他动手,杀她已没有意义。
但就是文粟抛出石头的片刻,第一阵中的花王小红神情猛然一震,便是连手中吃着的糖葫芦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她双眼死死的盯着第二阵,眼神之中从激动慢慢的变成了泪水,随着泪水的丝丝滴下她的身体也渐渐的长高,不在是小孩的年纪,而是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少女。
泪落之时。情解千千结。
“粟哥,是你吗?我好想你。”
那少女梨花带笑,便是脸上还滚落这泪珠,却有一种惊世的美丽,似乎天下间便没有一人能与之相比。
她就这样哭着,泪水渐渐滴落,玉步踏入了二阵之中。
站在原地的孔凡身体猛然一震,蓝色的星辰之中闪过一丝挣扎的光芒,顿时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难解之事,或有什么不想见到之人,来到了。
“啊!”控制着孔凡身体的文粟,顿时气息混乱,疯狂间,竟然猛然窜入了第三阵天阵之中,身后的星辰匹练渐渐消失,但那块普通的石头却紧紧跟随在文粟身后,不肯离去。
踏入第二阵的花王一眼便看见了前方的身影,和身后那块紧紧跟随的石头,她的银牙再次紧咬,泪水无声的滑落。她看着仓惶逃脱的少年。她轻声呢喃:“过了几百年,这些年你是怎样过的,为了忘记我,你竟然不惜将自己便的人不人,鬼不鬼,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话语之中,满是哀伤,“粟哥!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和你把话讲的清楚,我要让你知道,我知道错了,我应该选择和你比翼双飞,而不是沉溺在家族争斗之中。这些年,我真的累了。”
几步之间,那少女已经跨过了第二阵直奔三阵而去,而空留下柳红果一人,径自的坐在那里,不知是死,还是活。
三阵之中,文粟疯狂的向三阵深处而去,那心中的痛苦,孔凡也能感受的到,所以,孔凡此刻保持了沉默,那种痛楚,如同千刀万剐般的疼痛。
身后这块普通的石头紧紧跟随,孔凡所过之处,全部化为厚厚的冰层,岩浆被死死的冻住,天地熔炉,只剩下了熔炉,一阵二阵禁毁,三阵正在冰冻之中。
熔炉之内的嘶吼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外围的八人竟有一种不能压制的感觉,张宇面色阴沉似水,这天地人三阵,本意不是阻止,而是镇压,以地火镇压这熔炉之内的神秘。但此时,却被两人分秒之间破掉,千年的算计毁于一旦,他怎能不怒,几乎再过几日,他便可完成大业,结丹而去,但此刻辛辛苦苦经营百年,全部付之东流。
奔逃还在继续,冰冻也是一寸接着一寸。
后方的花王急速追来,在这三阵的冰面之上。猛然对着前方奔逃的身影猛然喊出了一声:“粟哥?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奔逃之中的文粟猛然停下了身躯,眼神之中露出了无限的挣扎,断情水已喝下,但却有挣扎间破裂的迹象。
许多本该就有的记忆,似乎要呼之欲出。
二人远隔三丈,文粟背对着花王,双肩在颤抖,孔凡心中微微叹息,不知道这时间还有多少痴男怨女,刀鬼碧落是,文粟和这位女子也是,便是自己的父亲孔武和夏依依此刻也不知道都在何方。
相聚不是离别,却总要离别。
“我是悦悦呀!你为什么不认我,我知道错了……我想和你好好的,一辈子在一起呀!”
花王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句话。
文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良久。文粟才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喉咙之中微微颤抖。
“我不认识你!若再追来,休怪我不客气。”
“那你便杀了我吧!”
悦悦的脸上泪珠滚动,看上去让人心疼,但文粟也没有去看一眼。他不敢去看,也不忍心去看,他没了勇气,没了胆量,再去爱一回。
“你以为我不敢吗?”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几乎是说话之间,文粟身形飘逸之间竟回身飘到了悦悦身前,一把扼住了悦悦的脖子。蓝色的瞳孔之中满是挣扎的火苗。
本是恋人,何苦如此。
孔凡心中微微叹息,有些不解。
悦悦的泪留在脸上,双眼紧紧的闭着,若是她想,文粟都不可能进入她身侧三尺,但她却如普通少女一般,就这样紧闭着双眼。
若不原谅,伊人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