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顿时响起噼啪之声,那是水与火纠缠碰撞之时发出的声音,在炎宗掌门出手的同时,炎宗长老也对其他两名魂动境散修出手,顿时,刚刚结束大战未有几个时辰的炎宗战场,顿时有响起嗡鸣!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炎宗再无一战之力,而是这三名魂动境的散修被围攻的下场。
湛蓝的天空之上,白云一刻如同晚霞般耀眼,如同火烧云,另一刻却与天空融为一体,如大海一般深邃,眨眼看去,天空竟是红蓝相间。只见几人出手便没有虚招。
一方面,炎宗虽然嘴上不说,但大战带给他们的烦闷和憋屈却是真的存在,此时找到了发泄口,几位长老怎能不抓住机会,另一方面,骑虎难下的几位魂动境散修虽然刚刚出手之时还有所忌惮,但片刻便放开了手脚。魂动境强者的战斗抬手间的一个转机就能使对方魂海碎,再无修行之机。
“天炎,你不要仗着炎宗人多,便欺负我等散修,这世间自有公理存在,你休要猖狂!”
哼!天炎道人自是不会理会此人,白云幻化的火龙猛的撞在了那酒糟鼻散修面前的水壁之上,荡起层层波纹,火龙收,水壁散。
“卫酒糟,我本不想理你,之前也言语警告过你离开,但你不但不听,硬要掳我炎宗弟子,我炎宗就是人多,就是要打你这野狗,你能怎样?”
话音刚刚落下,天空之中竟像降下秋雨一般的降下无数火点,秋雨如斯,秋火漫天降下,天炎道人仰起头,重新振奋炎宗弟子的时候到了,心中想着,手上没有半点含糊,仰起的头颅如同迎接天火的降下,这便是天炎道人魂动境的成名之作:天火降世。
霎时间,所有的天空缓缓流淌的河流都变的干枯。只剩下无数如同雨点般大小的火苗闪着荧光,无处不在。
众炎宗弟子果然被惊呆,看着掌门如同火焰之神一般飘在半空之中,所有天空降下的火苗都围着他的身躯旋转,而立在半空的另一人被天炎道人称作是卫酒糟的散修,立刻眼中爆出一抹危险的精芒,身体急速后退,单手拿起葫芦对着嘴便是一阵狂饮,这时,在把酒自嘴中吐出已然是来不及了,双方此刻所做的正是蓄力,普通修真弟子斗法都要掐诀念发,虽然二人境界已高,但仍然不可能挥手就可发出法术,这便有了蓄力,或者说是吸引天地间的灵气,让其在最快的时间达到发出最强招式的需求量,只有这样,最强招式才可发出最大威力。
卫酒糟一阵猛灌,知道脸色微红,嘴里打了酒嗝,这才在半空之中晃来晃去,葫芦被其收起,对着天炎呵呵傻笑。
天火降世,
终于,最先一步使出最强招式的天炎道人吸收够了足够的天地灵气,并且此处是自家门前,灵气自然也是收来便用,随着天炎道人的话语落下,所有火苗在空中微微颤抖,映衬着众人的脸,星星点点,片刻之后,忽然,所有的火苗不再晃动而是直接幻化成无数的离弦之箭,直奔卫酒糟而去,卫酒糟如同箭靶一般,而这些离弦射出之箭似乎忽然间便找到了目标,破开了虚空直奔其而去,一时间,声势浩大,这些天火幻化的箭在距离卫酒糟几丈之地竟然猛然的聚在了一起,融合在了一处,卫酒糟迷糊着眼睛看去,这些聚合在一起的天火箭,最前方的箭尖之处竟然幻化出了天炎道人的脸,这面容冷酷无情,对着卫酒糟就要一口吞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几乎也是天火吞噬卫酒糟的瞬间,卫酒糟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天火之中的他忍痛发出了法术:滔滔巨浪,
以天火为中心的烈火之中,包裹的是卫酒糟的身体,只见一点微小的蓝色光点自烈火中出现,初始时只有一点,片刻间连成一片,一股海浪拍击之声,出现,越来越大,最终,忽然突破烈火,最终形成了滔天的巨浪,浪头未停直奔天炎道人而去,势要摧毁这世间万物。
天炎道人冷哼一声,似乎没有将这巨浪放在眼里,不慌不忙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鼎,撒手之间抛上天空,小鼎冒出光芒,直奔天空那巨浪来临之地而去,巨浪似乎片刻找到了源头,蓦然停下,形成一股如小河般的涓涓细流,片刻间被小鼎吸收殆尽。
再看那卫酒糟,此时脸色早已不似眼前一般发红,而是苍白如同病态,嘴角之上有鲜血溢出,道袍几乎被烧没,此时他神色有些萎靡,虽然这招使出,二人性命无碍,但卫酒糟却是吃了暗亏,此时魂海翻腾,另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此时,另外两个散修也正在和炎宗的五名长老正在斗法正酣。只是此时炎宗人多,两名对上一名,未过多久,两人便已支撑不住,且战且退,没过片刻竟已经退出几里。
五名炎宗长老穷追不舍,痛打落水狗,越是修为高深之辈,越是害怕死亡,两名逃窜的散修更加懂得生命对于他们漫长的修真岁月意味着什么,此时,立刻高声求饶,如箭一般直接逃离了炎宗,此时,剩下的便只有卫酒糟一人。此时因为体内魂海翻腾,不得不腾出一手按住胸口。
“几年未见,没想到你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魂动凝实的地步,今日,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我肯定还会再次回来,今日这笔帐,我卫酒糟记下来,往日一并奉还。”
卫酒糟说完,拖着狼狈的身体,自半空中狼狈而去,背影有些萧索和失意。天炎道人又是一声冷哼,但却没有追去,任凭那卫酒糟离去,若是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没有理由再去赶尽杀绝,毕竟双方没有真正的冤仇。
天炎道人冷眼看着离开的卫酒糟没有说一句话,长时间的立在半空中沉默起来,他在思索,孔凡的身份,之前自然也听王神风提起过,但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自苍穹之中降下,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白衣女子,那女子看孔凡的表情,以及对孔凡说话的神态,都足以表明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凡,而不留情面的训斥炎宗资格最深的阵法老祖,老祖张宇却低声听从训斥如同孩子一般。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炎宗掌门天炎道人尽收眼底,身为一宗之掌门,他的心思缜密。已不是常人可比。
“都在看什么,回宗准备三日之后的新晋弟子考核,神风,他几人你安排一下。”
说完,炎宗掌门天炎道人一挥衣袖,直奔炎宗而去,众位长老神情各异,不过都看了看孔凡,眼中闪过不同的神色,相继自山门上了炎宗而去。
众弟子留下数人打扫,更多的弟子散去。
放眼望去,炎宗前方的天地熔炉之中,厚厚的冰层覆盖了常年燃烧的岩浆,一片火红,此刻却变的一片花白。门中弟子想了许多的办法,却也不能将冰层打破。
而炎宗掌门也没有刻意的去要求弟子必须将冰层除去,久而久之,最后这块天地熔炉变成了万丈冰场,也成了炎宗弟子每日修行的必修课之一,他们无法忘记,异族给东炎,给炎宗带来的耻辱。凡是炎宗弟子,莫敢忘怀,这都成了后话。
在说孔凡几人,既然得到了炎宗掌门的承认,拜上炎宗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在王神风的引领之下,孔凡,孔七,连带满江红萧腾三人就这样上了炎宗,当然,以萧腾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再拜入炎宗做弟子,只是他也不愿做炎宗的长老,一时之间,只愿意跟在孔凡的身边而已。
炎宗一侧便是巍峨的峭壁,站在炎宗的房舍之中便可看见云雾飘散,偶有鸟兽自雾间穿梭,让人有一股身在仙境之感。
此时窗开,天空一片湛蓝,孔凡眼望窗外云雾升腾的景色,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孔七立在身旁,也是长久的沉默。
“你这些时日,似乎吃了不少苦吧!你脸上的刀疤又是从何而来?”
孔凡一声长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孔七面色微微颤动,似乎想起了可怕的往事,但这一切都已过去,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他没有办法改变,但他却是活了下来,也却时又回到了孔凡的身边。
“记得那一天,是阴天……”
孔七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孔凡却认真的在听。孔七继续说道:“天空降下了大雨,五十名黑衣人被赶出屋门,捉对厮杀,我也在其中,朦胧之中,我还未等清醒,就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孔七说的平静,却只有孔凡了解那时的危险,孔七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孔凡身躯在听到此处时,猛地颤动了一下。
“我拔出了那把刺中的我刀,回头割下了那个人的头颅,加上我在内剩下的四十九人乱斗在了一起,那时候几乎片刻就会有一人倒下,我杀红了眼睛,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就在片刻之前还在一个屋子里休息的同伴,当我最后一刀没有碰到人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再看去时,已经就剩下了一人。”
孔凡没有回头,也看不出表情,但身子却在此刻颤抖的更加厉害。
“你脸上的刀疤,是他划的?”
“嗯!”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云雾之中起了风,吹动了窗户,左摇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