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幽夜连忙起身,便走了出去。
“既然伤已经好了,就出去弄自己的住所去。”凌波依旧冷冰冰的。
“在下左手有点不便……”幽夜苦笑着看着颤抖不已的左手,说道。
“那就自己想办法吧。”凌波头也不回的进了小草屋,根本没有理会幽夜可怜兮兮的样子。
“挺漂亮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呢……”幽夜嘟囔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凌波不知道何时便站在了他的身后,幽夜一转身,看到凌波嗔怒的脸,立马缩起了脖子。
凌波看着幽夜像只鹌鹑一样,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一笑倾人城,在笑倾人国。霎时怒放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凌波笑眯眯的一挥飘带,正正的抽在他的脖颈间,然后他便幸福的晕了过去。
待他悠悠转醒时,脖颈间微微酸痛,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短短两天便被人打晕了三次,唉……”
不过他脸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因为左手不再颤抖了,那股酸麻也消失不见,显然凌波已经用不知名的手法遏制了他左手的异样。
身边传来毛茸茸的感觉,他低头一看,顿时笑了,几只小白兔挤在了他的身边,夜里有点凉,它们便是过来取暖来了。
“哈哈!”幽夜顿时开心起来,心中的阴霾也消失不见,在这个地方,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兔子毛茸茸的皮毛犹如轻抚在他的心上,很是舒服。
早晨很是湿润,周围的草木都挂上了露珠,幽夜身上也湿漉漉的。
幽夜暗暗运功,全身的气血便开始翻腾起来,脸色都微微发红,身上的衣服都冒起了白气,很快的便干了。
幽夜站起身来,这样是不行了,自己伤体未愈,这么浓厚的湿气对自己没有好处,提着神刃便走了出去。
咔嚓!幽夜手臂暴涨,一刀便砍断了大树,很快的分成了好几节,很快的准备好了自己所需的东西,便坐在了地上,调息起来。
空气中的芬芳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了身体,心里都开始平静起来,他慢慢的运气了真气,缓缓的按照路线在身体里运行起来。
身上干涸的经脉在真气的冲刷上慢慢的充满起来,依旧阵阵的刺痛,但是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了,空中淡淡的香气抚平了刺痛对脑海的压迫,他慢慢的放松起来。
丹田内巨大的气团中,那股黑气也收敛了很多,静静的待在丹田之中,就算真气快速的移动,都不能让它泛起任何的波澜。
“这个地方很奇特,竟然对黑气有抑制作用,若是我能在这里长时间的修炼,可能会让这股莫名的气息消失吧。”幽夜暗暗的想到。
他轻轻挥舞起了神刃,神刃似乎也遭到了抑制,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威力来,他轻轻的抚摸着神刃,眉头紧锁。
这一点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但是,他真的想这么做么?
惊天八刀,魔龙在天,每次都会让黑气快速的运转,才能施展出来,如果它没了呢?
“不行……这股莫名的气息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却能让我的实力快速的增长。所以还是留着吧。”幽夜喃喃自语道。
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么?那尸山血海,杀戮之意,他深深知道,那就是那股气息的杰作,每一次失去意识,都会有一场杀戮,无法停止。
“巅峰,人的巅峰,我需要的,真的是这个吗?”幽夜静静的思考,淡淡的清香让他快速的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竟然安然入睡。
“阿嚏!”幽夜打了个喷嚏,他被生生冻醒,身边早已燃起了一朵篝火,天色已经黑了,跳动的火苗虽然不能驱走夜间的寒气,但是能给人心中温暖。
“凌波仙子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呢。”幽夜心中一阵感动,这个地方也就两个人,这堆篝火自然是她燃起的,生怕他被冻着。
“不对,她可是打晕过我三次……嘿嘿,有点意思呢。”幽夜淡淡一笑,扛起自己收集好的材料便向小草屋走去。
月明星稀,倒是一个很美的夜晚,他疾步如飞的跑在林间的小路上,这一觉睡起来,身体都好了几分,让他心情很愉快。
“力量,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东西。”他一脚跨出了一丈远,自语道。
凌波早已入睡,整个山谷都静悄悄的,只有阵阵的虫鸣声,像是一首安详的曲子,他叹了口气,把材料轻轻放在地上,拔出了神刃慢慢的挥舞起来。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了神刃上便消失不见,冰冷的气息顺着神刃流进了他的身体,冲刷着身上的经脉,很是舒服。
天上莫名的飘起了雪花,幽夜把自己的玄功运转起来,阵阵的冷意散发开来,地上都布满了寒霜。
但是冰层却巧妙的绕过了田野和小草屋,生怕惊动了凌波仙子,也不忍心损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小草屋的某个缝隙,一双美目正在静静的看着。
“呼!”幽夜深深的吐了口气,在空中形成了白雾,慢慢消散。
噗通!幽夜直直的倒在了空地上,一根木头没有移开,他的腰正压在上面,腰部犹如面条一般绕在了木头上,没有丝毫的不适。
吱呀!小草屋的门被推开了,凌波从里面走出来,惊讶的看着幽夜的样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芊芊手指在他的鼻息上试探了一把,发现幽夜气息微弱,便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冲出一股真气在幽夜身上流转,试图找到原因。
咔嚓咔嚓!幽夜冰冷的气息顺着手指朝着手臂蔓延了过来,凌波脸色大变,连忙抽回了手臂,饶是如此,她手臂上早已布了一层薄冰,手臂一抖,冰层便破裂开来,哗啦啦落在了地上。
“没死就好。”她低声嘟囔了一声,手臂阵阵的酸麻感令她很不舒服,转身便进了小草屋。
躺在地上的幽夜没有动弹,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
很快的,温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凌波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不禁一愣。
“凌波仙子,您这是怎么啦?”幽夜下意识的收了收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没事。”凌波仙子张了张嘴,却只说了这三个字,她自然是不会承认昨天吃了个暗亏。
她的手臂上有五个红点,显然幽夜冰冷的真气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经脉几乎被冻僵,她只好用银针封住,然后慢慢的逼了出来。
待他回国身来,凌波早已到了远处,他心中莫名的感到了愧疚,她是关心自己才出来看自己的,自己却使了个恶作剧,实在是不该。
凌波走到了田野中,发现幽夜跟在自己身后,不禁没好气的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凌波仙子,昨夜的事情,是在下的不对……”幽夜拱了拱手,躬身说道。
凌波顿时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很快的,她俏脸通红,低下头来。
“请仙子不要生气……”幽夜刚说罢,只见凌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不禁心中一松。
不料她抬起了头,手臂一甩,道道寒光便射了出来,正正的刺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真气停滞,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全身不能动弹。
“哼。”凌波仙子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在这里站一会吧。”
幽夜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样也好,起码会心安一点。
太阳挂在了当空,山谷中开始炎热起来,幽夜抹了把汗,时辰已过,身体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把脖子间的一条青蛇拽下来,赶走了肩膀上的鸟儿,抖了抖身上,掉下几只青蛙,还有不知名的虫子,飞也似的向深潭跑去。
他纵身一跃,在秋千上轻轻一点便站在了瀑布上的一块大石板上,顿时强大的水流夹杂着丝丝寒意冲刷到了他的身体上,咔嚓!石板被深深的踩出两个脚印来,稳稳的立住了身体,冰凉的水流带走了他一上午的炎热,心情也开始舒畅起来。
哗!神刃猛的挥出,在水流上划过,阵阵的凝滞感让他皱了皱眉头。
“尽管武功通玄,依旧是不能在水流中随意发挥。”
刷!他高高跃起,抓住了藤蔓,朝着高处跃了上去。
“真是壮观。”幽夜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只见山岭相连,几乎无法看到头,不由得想在上面观赏一番。
“我劝你不要走过去。”凌波仙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说道。
“前面是什么地方?”幽夜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爷爷跟我说过,前面是天堑,几乎无法逾越。”凌波说道。
“哦?仙子是你爷爷带到这个地方的?”幽夜诧异的说道。
“你以为呢?”凌波仙子一瞪眼,幽夜又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咳咳……”幽夜尴尬的干咳两声,没想到自己却是养成了这个毛病……
“在下以为,是仙子下凡的时候偏巧落到这个人间仙境中的……”幽夜笑着说道。
“哼!”一根飘带飘了过来,幽夜轻轻一挪,哈哈一笑,从悬崖边拽下两根藤蔓,便转身向着瀑布跳了下去。
“哼。”凌波冷哼一声,嘴角微微勾起,轻轻一跃,便跟着幽夜跃了下去。
“咔!”幽夜手臂一甩,两根藤蔓被生生的钉在了峭壁上,在空中一个翻身,两根藤蔓便打成了结,也形成了一个秋千。
凌波仙子轻轻的落在了秋千上,看着在空中摇曳的两个秋千,若有所思。
幽夜在秋千上一点,整个人便向流星一般落在了平地上,又是一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凌波仙子静静的看着另一根秋千,美目流转,随即便做了下来,轻轻的摇动藤蔓,整个人便荡了起来。
待到她回去的时候,小草屋旁边已经出现了另一个小屋,她捂嘴一笑,没有说话。
幽夜坐在地上休息,见她的表情,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这个小屋的确是太简陋了一点,木材随意排着,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笨手笨脚。”凌波仙子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侍弄她的药草去了。
“也算是一个住所吧。”幽夜倒也不感觉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屋中,再次修炼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幽夜每天都会在瀑布底下修炼自己的刀法,然后和凌波斗几句嘴,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身体也慢慢的恢复起来,黑气也一直没有动静,不过冷月刀法却是又进了一步,整个人也多了份出尘的味道。
山谷中每晚都会升起月亮,阴晴圆缺,偶尔晚上会起风,幽夜也会运转玄功,撑起异象。
异象中的月亮也有了阴晴圆缺,暗含大道,幽夜静静的坐在月光下,犹如谛仙一般。
凌波在小草屋中静静的躺着,外面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安详,她也知道了幽夜的名字。
这一天,山谷中多了股浓郁的香气,吸入鼻中都使人感到心旷神怡,幽夜躺在自己的小屋中,沉沉而睡。
“幽夜。”凌波叫了一声。
“幽夜!”她又叫了一声,而幽夜却坐在了自己床上调息,这股香气似乎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沉神静心,却是没有听到凌波在叫他。
凌波冷哼一声,身体一转,丝带抽在了幽夜并不牢固的小屋上,小屋顿时一阵摇晃,根基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整个小屋顿时倒塌,幽夜顿时惊醒,狼狈不堪的跑了出来。
扑哧!凌波被逗得一笑,随即便恢复了平淡的表情:“你在干什么?”
“呃……”幽夜看着倒塌的小屋,顿时无语。
“山谷中的千年灵芝成熟了,我看你的武功不差,咱们看看能不能把它采下来。”凌波仙子说道。
“怪不得这香气竟然能对修炼有所帮助,原来是这等稀世珍宝。”幽夜笑着说道。
“少废话,走吧。”凌波仙子说道。
“嗯。”幽夜摸了摸鼻尖,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