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在徐总看来,实在是太高了。他又想起了夏闻樱,这个他没有吃着的女人,悻悻地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她还是我的!”
一个日本女人走了过来,跪在他脚边,轻轻地捶敲着他的双腿。徐总看着她粉白的脖子和好看的锁骨,春意又涌了上来。日本女人的领口被拉开了。徐总的双手争先恐后地玩弄着那两只男人最爱的粮仓,高兴地骂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日本女人的嘴里配合地发出了销魂的呢喃。
“砰砰砰!”经理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半是急促半是焦虑:“徐总!”
“正办事呢!”徐总把他圆圆的脑袋伸进了日本女人的衣服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他所渴望的粮食。
经理无比坚定地将门一敲到底:“徐总,我必须得打扰您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徐总不理他,伸手就去解日本女人的腰带。这时,门外的经理讲了几句日语,日本女人一听,立即把徐总推开,把衣服拉好,然后冲徐总彬彬有礼地一鞠躬,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说了句:“对不起!”打开了房门,把经理放了进来。
徐总抓起一只烟灰缸砸在了地上,愤怒地咆哮着:“你们懂不懂规矩啊?”
经理的态度依然很谦恭:“对不起,徐总!您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徐总:“为什么?我订下了三天的服务,今天才第二天。”
经理:“因为刚刚薛少打了电话过来,把后面的服务全部取消了。”
徐总愣了一下,很快地说:“不就是钱么?老子也有。我自己出就是。”
经理解释道:“对不起,徐总。我们这里只为会员服务。你之前的服务,是薛少以会员的名义订下来的,如今他取消了,你也必须用会员的身份才能继订。可是我已经查过了,您必不是我们群星会所的会员。所以,我们对您的服务只能到此为止。”
徐总:“这算什么?把人撩拨得火上来了,就把我搁一边?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会员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申请。”
经理的表情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对不起,徐总,根据我们群星会所所订下的条例,您暂时还不具备成为我们会所会员的资格。”
徐总傻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经理:“我们只能请您先回去,等你具备了会员资格之后,再来光临我们会所。”
这绝对是一种污辱,人格上的污辱。徐总大声地嚷嚷着:“你们这是什么服务?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是客人,是上帝,你们怎么能对上帝这个样子。你的工号是多少?我要投诉。我就不信你们老板会纵容你们这样对待客人。”
经理把制服上的工号牌展示给徐总看:“我叫仇大胆,工号QX741,我们会所的投诉电话是XXXXXXXX,如果您对我有任何的不满,你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跟我们老板投诉。”
741,气死你。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号码。徐总果真拿起手机,按照仇经理提供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徐总与电话里的人一阵吵闹,却没有改变任何东西——群星会所摆明了就不接受他这么一个客人。
徐总挂完电话,往沙发上一坐,有些无赖地说:“我就不走,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仇经理的笑容还是很亲切:“既然这样,那很对不起,徐总,得罪了!”他随手一招,四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立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然后一人架起徐总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把他给抬出了群星会所。
会所的门口,早已守候了一大批的记者,立马一窝蜂地围了上去,闪光灯此起彼伏,都记下了徐总狼狈地遮挡着镜头的画面。
“徐总,听说你假借薛航的名义,在群星会所消费,因为被识破身份而被赶了出来。请问是不是真的?”
“徐总,你如此高调地来这种声色场所消费,就不怕你家里的妻子生气吗?”
“你真的有跟薛航抢小姐而闹得不开心吗?那个小姐是亚洲区还是美洲区还是欧洲区的,号码多少,叫什么艺名?”
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娱乐版上刊登出了这么一条新闻:3A公司负责人徐总,久闻群星会所的大名,一直想找机会一睹为快。无奈群星会所收纳会员的要求甚严,徐总一连两次都没有申请成功,无奈之下,假冒薛氏集团薛航的名义去群星会所消费,会所负责人与薛航本人核实之后,将冒名顶替的徐总赶了出来。3A公司与薛氏集团原本有一项合作计划即将签约,因为这件事情,薛氏集团决定停止这项计划,并扬言今后再无与3A公司合作的可能。
这个结果让薛航很满意,他甚至还心情很好地打电话给夏闻樱邀请她一起喝下午茶,陪他庆祝这一次的胜利。
夏闻樱捧着一杯热可可,喝得全心全意,脸出露出恬静的微笑,似乎很快乐。
薛航用一把银质的叉子把一颗樱桃慕司上的绿樱桃剔掉,这种异于常人的举动引起了夏闻樱的注意,她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细小的变化没有逃过薛航的眼睛:“怎么,觉得我很浪费?”
夏闻樱犹豫了一下,说:“是的。既然你不喜欢吃樱桃,又为什么要点樱桃慕司呢?”
薛航:“我喜欢吃樱桃,但是,我不喜欢吃这种罐头式的樱桃。”
夏闻樱:“可是现在并不是樱桃成熟的季节,又怎么可能会有新鲜的樱桃来装缀你的慕司?”樱桃还是一种很难保鲜的水果,从树上摘下来之后,它会以惊人的速度腐烂掉,比起苹果、木瓜之类的水果而言,樱桃实在是太金贵了。
薛航:“但是我又很喜欢看这种罐头式的樱桃,它的颜色很漂亮。我喜欢漂亮的东西。”在他的眼里,樱桃像是女人的青春,美丽,动人,可口,短暂,却也昴贵。他喜欢这种漂亮又短暂的奢侈品,更喜欢在买下这些奢侈品之后,又将它们搁置起来,或者扔弃掉。
说他浪费吗?是的,他是很浪费,不过他浪费的是金钱,而这些奢侈品浪费的却是它们最美好的东西。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金钱美好,但世人不知,却宁愿拿着它们去换金钱。他一直都在用金钱鄙视这些人,而这些人却还乐在其中。
安东尼打电话过来,说3A公司的徐总一直在薛氏集团等薛航,想重新商谈一下彼此合作的事宜。这个自以为是的老色鬼终于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不但名声扫地,生意上更是一落千丈,他的那个项目,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注资进去,如今他每天都在往这里头赔钱,更惨的是银行方面原本答应贷款给他的,现在突然之间反悔起来,以贷款公司法人人品不佳为名,拒绝贷款给他。
“不见!”薛航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安东尼在电话那头说:“他愿意再让出两成的利润。”
薛航回绝得很干脆:“他就算是白给我做事,我也不干。”
安东尼:“他说如果彼此合作不了的话,希望你能跟银行那边谈谈,看能不能贷他少部分的资金,让他先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更加不可能。他当初在我面前横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得到这个后果,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谁。”薛航挂掉了电话,继续吃他的没有樱桃的樱桃慕司。
夏闻樱从随身所带的包里拿出一小块巧克力糖,轻轻地搁在薛航的左手边:“试试,吃了它能让自己心情好。”
这是一种酒芯巧克力,水滴的形状,拇指般大小,用金色的锡纸包裹着。薛航有些嫌弃地将它扔到烟灰缸里:“只有你们这种女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言论。”
夏闻樱宝贝似地赶紧将那颗巧克力糖从烟灰缸里抢了出来,用手帕擦干净,然后剥开锡纸,自己把它给吞了。过了许久,她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热可可:“薛少,为什么你的心里总是有这么深的仇恨呢?”
薛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他有些讶异:“我仇恨?”
夏闻樱:“是的,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你都觉得不顺眼。有人对你表示关心,你都会视为有目的。别人一旦冒犯了你,你一定会十倍地讨回来。”
薛航觉得夏闻樱的言论很可笑:“我不就扔了你的一颗巧克力糖么?你就说我有仇恨,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夏闻樱:“我说的是徐总那件事,报纸上写的那些东西,不全是真的,他之所会去群星会所,是因为你的安排,只不过后面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件事情而已。”
薛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在替那个老色鬼打抱不平吗?你别忘了,这事是谁惹出来的,是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哪有可能还坐在这里吃巧克力糖?说不定还在那老色鬼的床上任凭人家摆布呢。到头来,你还替他说话,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你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