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陈子峰,只见他扬了扬手机:“苏一南已经醒过来了,他说嫌疑犯可能是田晓磊。”
刘晨差点儿从床上跳下来,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陷害我?你告诉我理由?快点儿告诉我……”
曹小蕾还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了下来。刘晨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问题,很快,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猛然抬头看着李墨涵道:“听说公安局里会有专门的鉴证科,能采集到任何物品上面的指纹对吗?我想让你们帮我检查一下我的柜子,上面可能有田晓磊的指纹?因为……虽然我曾经在我图书馆的储物柜里藏过东西,但为了避免麻烦,昨天我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唯一能打开那个柜子的人,只有他!”
“但是我们查出来的东西的确又是你的对吗?”李墨涵有些犹豫地望着她。
刘晨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遇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竟然设好了所有的陷阱等着她往里跳。曹小蕾叹了口气,略带几分惋惜地看着这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苏老师醒过来,如果只是让她和田晓磊对质,她能为自己开罪的机率能有多大?
不过陈子峰似乎意犹未尽,说完这些话之后,又转身出去,十几分钟后一脸沉重地回来。
正如丁教授料想的那样,对于他们所有的指控,田晓磊全盘否认,在刘晨坚决要求下,他们安排和田晓磊当面对质,田晓磊一口咬定刘晨在说谎,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刘晨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才道:“你说你不认识我?当初利用我的时候怎么认识我了?你别以为你真的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曹小蕾把激动的刘晨拉走了。田晓磊一脸沉默地坐在丁教授对面。显然他已经做了很多善后处理工作,他似乎认定,除了刘晨之外,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之间能够证明他曾经参与过那些案子。只要警察们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把他怎么样!至于丁教授的心理推论,那些只是理论,不会成为定罪的依据。
“我们谈谈苏一南吧?你觉得他人怎么样?”丁教授突然转移了话题。
显然田晓磊对他突然转移话题很是意外,他知道丁教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所以马上提高了警惕,“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苏老师只是师生关系,对他了解不是很深。如果您眼下只是想和我谈一谈苏老师,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时间。”
丁教授扶了扶眼镜,眼前这个孩子比自己想象中狡猾。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能想到利用别人完成一系列的案件,智商肯定异于常人。他要做的,就是尽量不动声色地把他引到自己想要聊的话题上。就在这时,田晓磊突然闭上了眼睛,不肯再多说一句话。这让丁教授十分意外,“其实我们曾经多方面了解过苏老师讲课的情形,作为他的同行,我感觉他是个不错的学者,但却不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显然知道心理问题对社会的潜在危害,但他无意中又放大了那些可能有心理问题的人的风险意识,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跟一般人不同。如果是承受能力较轻的学生,会可能因此而承受更加的压力。”
丁教授知道,其实中国大学生的自杀率远比对外公布的数字要高,出于维稳、保证学生情绪稳定,大部分学校选择了隐瞒状况。在曹小蕾找到他的那天早上,他已经通过学校了解过一些情况,虽然校方的说法十分含糊,但有一点儿却十分肯定,曾经选修过苏一南课程的学生中,的确有些人因为心理问题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在说这话之前,丁教授并不太能肯定田晓磊对苏一南是什么样的态度。其实对于现在的学生们来说,在正确的婚恋观尚未树立之前,非常有可能把正常的友谊或依恋、信任当成了所谓的爱情,再加上一些明星的影响力,畸形的恋爱也的确存在。所以,试探出来田晓磊对苏一南的态度,也十分有必要。
田晓磊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紧闭双眼低着头,双手环抱在胸前,两只脚也朝里收着。这样的动作说明他正在全神戒备,或许在他潜意识,认为自己只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多说一句话,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墨涵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他很想暴打田晓磊一顿,他见过很多罪犯,可却没有见过像田晓磊这么无聊的人。但打人是违法的,他只得吩咐法医们尽量对田晓磊的宿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仔细搜查一遍,同时通知他的家人,让他们配合警察办案。
“你为什么那么恨叶紫?是因为她和苏老师走得太近的缘故吗?”丁教授试探地问道。
田晓磊冷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
这是个好现象!丁教授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他知道眼下田晓磊也在寻找他的破绽,谁先让情绪外露,谁就注定是那个失败者。想到这里,丁教授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那么恨她,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呢?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件,就在你来这里之前,苏一南老师已经醒见来。你想见他吗?”
田晓磊脸色的表情竟然如死灰一般,震惊的表情展露无疑:“你说什么?他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会……”
话没说完,他就像被打败的公鸡一样再次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丁教授继续道:“你现在可以不说,苏一南既然已经醒过来,相信我们肯定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很多有用的线索。而且……他已经说出了你的名字,你觉得苏老师的指证你能否认吗?”
这下轮到田晓磊真的傻眼了,他一把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真是想不到!好吧。我承认,叶紫学姐的确是我害死的,不过我再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样子,我以为苏一南也会活不过来!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意外!”
“动机呢?你为什么想杀苏一南?”李墨涵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