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陈子峰和丁教授很快回来了。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尽快根据这些零星的线索找出符合所有条件的嫌疑人。这对他们来轻车熟路,几乎每次都会采用相同的套数。
“一个龙勃罗梭真的能把滨海市搅得天翻地覆吗?我很怀疑!”陈子峰皱着眉头看着丁教授。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能肯定龙勃罗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进行过心理学,可对犯罪学,尤其是这样专业的著作,了解并不多。
丁教授叹息道:“有一项调查结果很让人吃惊,那就是大部分的罪犯,尤其是重罪犯,都是天才。这个龙勃罗梭也是个天才,他的著作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同时也引起了很大争论。在犯罪学史上,几乎没人能像他那样受到那么多的赞美和攻击。所以,有些理解力很强的人受他著作的影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作为一名学者,片面追求功利性是最不可取的,但是别忘了,所有学术著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千方百计证明自己的论点,并让人们认识和接受那样的论点。龙勃罗梭那样一个介于天才和罪犯之间的人写出来的著作,当然很有暴发力。在情况之中。我想……既然罪犯利用了那些书,我们从那些书里应该就能发现他的心理状态,最终让他现形。”
陈子峰笑笑:“就是那句老话对吗?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
显然,眼下他们的思路基本上已经理清,一场和罪犯的心理较量也将正式拉开序幕。
而此时,滨海市公安局里的人也忙成了一团。孙进将这一次的计划定名为引蛇出洞,只是眼下如何挑选合适的人选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首先要考虑到安全因素,选出来的人要面对的是极为凶残的男人,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万一出了意外就得不偿失。所以那些很少经历大风大浪的户籍女警显然无法担当重任。要想挑出来一个头发较长、容貌较好的女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大部分当警察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男孩性格,偏爱短发。有几留长发的女警,要么年龄过大,要么就是不符合要求。挑来挑去,只有三名女警被勉强选了出来,不过孙进却再度犹豫了。
“其实我有个很好的建议。”魏天明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孙进的眼前,脸上还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其实眼下你就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不是吗?孙队长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嘛!”
只看魏天明的眼神,他知道他说的人是曹小蕾。孙进考虑过曹小蕾,可考虑到她是从外地来的,对本地的情况并不熟悉,而且曹小蕾很像是个书呆子,自然就放弃了。听到魏天明再度提起曹小蕾,他不由得嘴角向下:“这……不太合适吧?要知道选出来的人不久要长得漂亮,还要懂得一些防身术,万一……”
魏天明笑了起来,嘴巴都快要扯到耳朵后面了。看他这副模样,难道曹小蕾曾经学过什么防身术之类的?经过紧张的思索,他最终决定让曹小蕾和选中的另外一名女警同时出击,其余的警察分两拨跟在她们后面,随时做好救援的准备。
没想到曹小蕾答应同意加入他们的“引蛇出洞”计划,但随后提出的保护计划却被她紧接拒绝。理由虽然简单,却让孙进没有似乎反驳的余地:“既然现在几乎全滨海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歹徒肯定也有所怀疑。所以,我们只能单独行动。你们可以挑几个不常露面的警察伪装进入娱乐场所。”
曹小蕾和另外一名女警分开行动。其实曹小蕾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虽然滨海市的地下桥只有4处地方,但娱乐场所却数不胜数,想这些地方遇到歹徒的可能性只有几百分之一。她几乎是百无聊赖随便进了一家酒吧打发时间。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样,看见她进去之后,最起码有3个以上的男人像苍蝇一样把她围了起来。轻佻的声音让她恨不得马上给他们几巴掌。可却不得不暧昧地朝他们笑笑,然后随便用什么借口把他们打发走。她努力装作沉迷于酒吧的样子,让自己尽量和这里的氛围融合在一起。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开始打量着酒吧里的情形。此时,另外一间酒吧里,另外一名化了妆、一身时尚打扮的女警也在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寻找着可能的罪犯。
第一天的行动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虽然她们两个都等到了晚上11点之后才离开酒吧,然后去地下桥打车离开。只是,曹小蕾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你能肯定吗?”孙进皱了皱眉头,他突然再度想起丁教授说过的那个5天的犯罪规律。有可能罪犯的确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猎物。当曹小蕾说出自己怀疑的时候,他的心中闪过一抹惊喜。他期望曹小蕾能有足够的理由支持她的结论,否则一旦失败,他们背负的压力将大增。
曹小蕾点了点头:“女人的直觉,我能肯定绝对是这样。”
女人的直觉?孙进差点儿笑出声来。想不到丁教授口中的高材生竟然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又没感觉这样的说法有什么不妥。这种说法能有什么用?当上级追问的时候,自己总不能用“男人的直觉”这样荒谬的回答来敷衍他们吧?现在,离5天的期限只剩下3天,再没有任何发现的话,那他们精心布置下来的这一盆棋就会完全被打乱。。
行动还要继续吗?孙进的心中不由得划了个问号。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对行动计划提出置疑,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陈子峰给出的建议很利索,继续他们的“引蛇出洞”计划。因为眼下只有两方面同时推进,才能把真正的罪犯引出来。而且,陈子峰的脸上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发现。最起码对那两个从滨大图书馆借书的年轻人有了一些线索,今天,最晚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把这两个人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