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连若依
小三紧张的抓住栀娘的双肩说:“栀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
再看了一眼凌寂云,栀娘道:“小三哥,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栀娘已非完壁之身,让你娶我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凌寂云微愣,女子的贞洁何得重要,为何她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就似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双澄清的双眸让他与生第一次迷茫了,看不穿亦看不透。
“什么?”小三娘大步走到栀娘身边说:“栀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丢人显眼的事,还当着众人若不其事的说出来,你太不知廉耻了。”
“娘,你别胡说。”小三儿打断小三娘的话说:“栀娘,你快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栀娘拂开他的手,如释重负的般淡定的说:“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栀娘这辈子不嫁给你,也不会嫁给别人,小三哥,你是个好人,忘了栀娘吧,栀娘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小三突然紧紧的抱着栀娘说:“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只要你嫁给我。”
没人注意到凌寂云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当着他的面抱侍候过他的女人。
栀娘推开他说:“小三哥,栀娘主意已定,所以要走了,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时间会帮你忘记栀娘的,好好保重。”
小三怔怔的站在原地,栀娘回过身走向凌寂云,淡淡的笑道:“王爷,虽然你捣乱了民女的婚事,可民女并不怪你,也许这都是上苍冥冥中注定吧,民女告辞。”
盈盈一礼,却让凌寂云不知所措,他这是怎么了?
栀娘侧身欲起步,却看到汪洋手上提着一个什么笼子骑着马朝这边跑过来,近了,栀娘瞪大了眼睛,那笼子里关着的是——彩雀。
只见汪洋正笑着对凌寂云邀功:“王爷,真让属下给抓到了。”
栀娘惊得不行,冲口而出:“彩儿。”看了一眼凌寂云得意的表情,栀娘一个上前,迅速从怀里取出银针朝汪洋的颈椎刺下,汪洋立即不能动弹,拿下笼子。
栀娘正待打开笼子,凌寂云箭步跨到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又夺回了笼子,“本王好不容易才找到彩雀,又怎能这么轻意的失去,你太小看本王了吧。”
栀娘隐忍着怒气道:“王爷,要彩雀何用?”
“自是救人。”
听到这里,栀娘冷笑道:“王爷知道彩雀可救人,亦知道彩雀也可害死人吧。”
凌寂云立即阴下脸说:“你什么意思?”
“王爷若急着将彩雀拿去救人,怕是被救之人会死得更快。”
凌寂云不懂医,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虽是风清提出只有彩雀可救若依的病,可他并未真正见过和接触过彩雀,若真像栀娘所说的那般冒然救若依的话,真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凌厉的眼光忽然一笑,取下汪洋颈椎上的银针说:“不要以为本王没办法。”说完将鸟笼递给汪洋,将栀娘横抱起上马,扬长而去,留下一院子的人胡乱猜忌。
回到城主府,风清便看到凌寂云牵着一个新娘子模样的人朝若依的院子走去,身后的汪洋居然拿着传说中的彩雀。好奇心驱使他也跟了进去。
连若依依旧坐在花园里,留下一抹倩影给背后的人。许是凌寂云的动静太大了,惊扰到了她的宁静,欣喜回眸,却投去失望的目光,因为凌寂云牢牢的牵着一个女人的手,那个女人,似像个新娘子。
“云,你回来了,这位是……?”连若依起身,似笑非笑的问着。
凌寂云立即将手放开,走到连若依身边,扶着她坐下,朝栀娘怒道:“还不过来,给连姑娘看看。”
栀娘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笼子里的彩儿,正上窜下跳的叫着,声音好不悲惨。走到连若依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苍白的脸,微陷的眼窝,眼睑泛黄,修长的葱指泛着淡淡的青黑。
栀娘突然转身夺过汪洋手中的鸟笼说:“王爷不必费心了,她就快死了,告辞。”
栀娘的话无疑将凌寂云的怒气提升到了极点,此时的他脸色冷得如千年冰山一样,箭步挡在了栀妨的面前,一双美目中怒火中烧的瞪着栀娘,若目光是箭,怕栀娘已是千疮百孔了吧。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什么叫她快死了,有这彩雀,还怕本王救不了她吗?”
连若依立即流着眼泪走到凌寂云身边,弱不禁风的说:“云,够了,这都是命,若依认了。”
栀娘又欲走,凌寂云牢牢的拉住她说:“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栀娘却是有方法救她,可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彩儿的命相比,她断然的说:“王爷高估民女了,因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为了方便母亲,栀娘才看了几本普通的医书,如果王爷因为这样就把这位姑娘的性命交给栀娘的话,岂不是太儿戏了吗?”
“哼。”凌寂云冷哼一声,又夺过彩儿拿在手上,说:“栀娘小姐太谦虚了,你连赤波门的赤梅双煞都能解,本王相信若依的病你也一定能治好。”
栀娘脸色微变,道:“王爷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本王何止知道,赤波门已经在不久前从江湖上消失了。”凌寂云逼视着栀娘的双眸,他不想错过一丝治疗连若依的希望。
眼前的人可真心狠手辣,凶狠残暴,看着彩儿在笼子里上飞下飞,栀娘一阵心悸说:“王爷听谁说彩儿得以医治若依姑娘?”
凌寂云不曾开口,风清走过来,拱手笑道:“是在下,风清。”
栀娘移过目光,不免有些生气,当然了,若不是他,自己和彩儿如今也不会身置此地了。“风公子怎会知晓彩雀可解百毒呢?”
凌寂云说:“风清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他的话本王决对相信。”
“哦,原来是风神医,继然你知道此法,亦知道彩雀可救人,亦可害人吧。”
风清面露难色道:“栀娘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栀娘点点头,凌寂云却不干了说:“不行,有何事本王是不能知晓的?”
栀娘听父亲说过,一个大夫,若让人知道他的治病的方式不对与不妥的话,传扬出去,就会结束救死扶伤的生涯,虽然不知这个风清为何这般,看他为难的样子,必有隐情。栀娘说:“王爷还是等着好。”
栀娘说完,风清就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到湖边小亭才停下。
栀娘挣开手,迎着暖风说:“风神医有话可以说了。”
风清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彩雀亦救人可害人吗?想必姑娘也知道连若依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想医好谈何容易,可若依的毒一半是因为王爷,本来我想如实相告的,可每次都不忍心说出口,于是我才说唯有彩雀可救其性命,便趁机溜出城主府,名义上是去找彩雀,实际上是出去避难啊,因为彩雀在江湖上绝种了,几百年来也只有书中记载,想着那天回来她要是死了,也不能怪我了,可没想到她却一直好好的活着,唉,老天爷真是折磨我啊,我没找到彩雀,他却找到了。”
栀娘有些同情风清了,软化了一些表情说:“彩雀是我养的,我当它是亲人一般,绝不会同意拿它去救一个不相干人的性命。”
“可如今,姑娘的彩雀在寂云手中,你要作何打算呢?”风清盯着栀娘,期待着她会如何反应,眼前的女子太不一般,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连若依的病没得救了,还能解赤梅双煞的毒,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栀娘远远的看着笼子里的彩儿,回过头说:“风神医,谢谢你告知栀娘这么多,如今为了救彩儿,栀娘唯有治好若依姑娘的病。”
“什么?你能治好莲若依的病?”风清吃惊看着这个岁数不大的新娘子,连自己都不能解的毒,她居然说能治好。“你会如何治?”
栀娘边走边说:“当然不会用彩儿。”
风清不在说话了,只是静静的跟着她走以凌寂云面前说:“王爷,民女应下治好若依姑娘的病,但有个条件。”
凌寂云脸上闪过欣喜道:“说。”
“放了彩儿。”
凌寂云道:“不行,没有彩雀在,你拿什么取信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