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两个酷似的男人
“这样说来我还挺失败的。”
摇了摇头,凌寂杰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个人认为你处理处不够理智。”
“哦——,怎么说?”
“你居然相信了连若依的话,认为栀娘与大王兄有染,那夜不止你和连若依看到他俩在亭子里所谓亲热的一幕,我离得最近所以看得最清楚,是大王兄点了栀娘的穴位,抱上她故意做给你看,你居然上当。”
不料凌寂云却说道:“你错了,虽然我当时中毒已深脑子不清晰,可栀娘的为人我还是有把握的,谁都可能与大王兄有染,唯独她绝对不会。”
拧眉紧问:“那你为何将她关进暗牢里?”
凌寂云叹息道:“当时我以为自己不可能熬过去,也知道她急于救我的心情,可我一旦离开边城,牵动一发而动全身,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那也不至于将她关进暗牢呀?”凌寂杰仍不解的问。
“我若不将她关掉暗牢,那种情况之下怎能服众?”凌寂云幽幽的说着,凌寂杰微颌首,方忆起当时紧逼的形势。
“你的意思是为了栀娘的安全才……”
微颌首,凌寂云继续说道:“将栀娘关掉暗牢,可以给人以我不在信任她,不在宠她的假象,她的生命至少可暂时不会因为我而受到威胁,待我死之前,会暗中让风清带她离开,只是没想到风清却去让她用血救回了我的命,命运真是可笑,不是吗?我本想救她,最终还是害了她。”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心下一阵叹息,看着他眼中拥有着与栀娘一娘的哀漠,凌寂杰就快要忍不住向他吐露实情,可还是抑止住了这股冲动,也许某年某月某一天,命运会再次让他们相见,现下自己就只帮他们父子再见上一面吧。
汪洋在学室周围乱逛,现下是下课时间,玩是孩子的天性,却也有少些学子坐在学室里认真的看着书。
“您是……?”下课授课的陈夫子拱手问着汪洋。
汪洋笑道:“我来看看,我来看看。”
“您是院长的客人吧,请随便参观。”陈夫子说完便进了学室。
汪洋有些受宠若惊,不说他是皇家的奴才已属客气,倒说他是凌寂杰的客人,还真是有些抬举他了。
平日里跟着皇帝去那里都得悬着心,现在在书院里总算能放松一下了,因为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想着要害皇帝吧。
背着手悠闲的走着,恍然间瞧到临近窗户边坐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学子,模样约莫六七岁的样子吧。他单手撑着下颌,双眼平视着手中的书籍,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大人般,再仔细看他,却也生前清秀、逸美,只是这孩子的脸上怎么有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冷漠,仿佛……呵呵,自嘲居然差点让个小孩给怔住了,汪洋收回打量的目光朝另一边走去。
院子里,众多学子热闹的嬉戏着,因为这怡然书院收学生不分男女,所以一到下课时间格外的热闹。跳绳的跳绳,踢毽子的踢毽子,捉迷藏的捉迷藏,还有爬树的爬树,等等,爬树不奇怪,可爬树的居然是个小女孩,汪洋一愣,抬眸望去,看着那个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小女孩,站在了树最高处的树杆上,一手紧紧的抓着树枝,另一支手努力的伸长去抓挂在不远处的风筝。
树下的同窗都为她变得紧张起来,一个同窗说:“当心点,落溪。”
“落溪,你小心呀,抓紧了。”
叫落溪有小女孩额上渗下一滴汗,终于抓住了风筝的尾巴,“我抓住了,我抓住了。”落溪开心的叫着,忽略了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当反应过来时,一声大叫后“啊——”紧紧抱住了树杆,然后拼命的大叫:“我好怕——我好怕——”开始后悔起师公爷爷教轻功时,自己偷懒了。
汪洋看着心想:这小女孩真是大胆,居然敢爬树,看在她生得晶莹剔透,不是一般可爱,就帮她下来吧。
走到树下,汪洋仰起头看着落溪说:“喂,小姑娘,别怕,跳下来,叔叔会接住你的。”这棵树只能承载小孩的重量,他上去树定会被折断。
落溪泪眼向下瞧了瞧,又紧紧的抱住了树杆大呼:“不行,不行,我害怕。”
汪洋急起来,这小孩怎么如此不听话,难道他长得就这样不被人信任吗?“你跳下来,叔叔保证会接住你了。”
与落溪相比,她的同窗可是很信任汪洋了,也许看这位叔叔生得人高马大吧。“落溪,你下来吧,这位叔叔会接住你的。”
“就是,别怕,叔叔会接住你的。”
落溪再次向下看了看,见她有些动容了,汪洋继续说:“跳吧,你放宽心,胆子放大些。”
落溪缓缓的松开了手,一个深呼吸便跳了下来,不想刚取到的风筝让树枝挂坏了,连手也刮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汪洋接住了她,落溪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没带过小孩,汪洋此时慌乱得不知所措,连忙哄道:“你别哭了,叔叔给你重新买个风筝好不好?”说出来就后悔了,皇帝指不定何时就走,自己那有空给这个调皮的小丫头买风筝呀。
落溪哭声微低,拭了拭眼解的泪痕说:“真的吗?”
呵呵,骑虎难下,汪洋郑重的点了点头,落溪抬起手说:“叔叔,我的手流血了。”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汪洋真是郁闷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拉着她走向内院。
凌寂杰正在想用何种借口将那两兄弟叫进来与父亲见上一面,又引不起凌寂云的怀疑,真是伤透了脑子,凌寂云不会笨到自己无缘无故让他见两个素不相识的孩童。
正无计可施之下,讶然看着汪洋拉着落溪走了过来,只是落溪为何在抽泣。凌寂杰起身迎上去,说:“溪儿,谁欺负你了?”
汪洋将她抱进屋子里,还替她拭了拭泪痕说:“这小丫头可了不得,小小年纪居然敢爬树。”
凌寂杰悄悄的瞟了一眼凌寂云,心忖:这可真是落溪的作风,可少时也没见凌寂云这般调皮呀,定然是得了药王的真传吧。
汪洋继续说:“不过下来时把手给刮破了。”
说到痛楚,落溪又伤心的哭起来了,凌寂杰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说:“溪儿乖,不伤心了,这么小的伤口,过两天就好了。”又抬头对汪洋说:“我去拿药箱,你帮我照看一下。”
凌寂云很奇怪,为何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哭声让自己的心那般揪结,甚至有些怔然、心疼。细看之下,清澈的眸子此时正泉水怒涌,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蔓延着泪痕,胸口委屈的起伏不定,正呈现着她此时的害怕与伤心。只是衣服上有些脏乱,这小孩定是活泼过头了。
凌寂杰拿来药箱,对凌寂云说:“你抱着溪儿吧,我要给她上药,这药有些疼。”
看了看凌寂云冷着一张脸,汪洋笑道:“爷,还是我来吧。”
落溪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叔叔,觉得他的表情好熟悉。
汪洋正欲抱起落溪,凌寂云突然起身将落溪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还冒出一句:“真想看看这孩子的父母长得何等模样,怎生出这般调皮的孩子。”
凌寂杰愣了一下,随即好一阵闷笑,凌寂云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上药的凌寂杰,剑眉微蹙。
“啊——”刚停下哭泣的落溪又叫了起来:“凌伯伯,溪儿痛,好痛呀。”
凌寂杰边吹伤口边说:“溪儿最勇敢了,这点痛一定能挺过去的。”
凌寂杰仿佛不排斥怀里的小人儿,倒像是有些爱不释手。郁闷自己怎会有这种反应,待凌寂杰与她包扎时,偏头看向了窗外,见又一小男孩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
“落洵,你来了。”凌寂杰看向门口,眉角含笑,自己什么也不曾做过,却引得两个孩子都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落洵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的称了声:“凌伯伯。”随即便将目光移到落溪身上,看到她手上缠着的崩带,小小的剑眉微拧,汪洋一愣,看向了凌寂云,这孩子眉宇间的气质怎这般与他相似。
落洵的目光一直盯着落溪,虽然凌寂云与落溪的位置差不多,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正无视他的存在,他眼中只有自己怀里的女孩,小小年纪竟有如经气势,若教育得好,将来必定是人间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