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门医女之相夫教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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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齐聚禅院

“好,好!今天晚上就去说!”丰老夫人立刻唤人:“去,拿老爷的名帖去白家,请他们家老爷子天亮后务必去一趟慈心庵,替姚姑娘诊脉。就说是我的话,请他务必费心。”

下边立刻有人答应着出去,丰老夫人拍拍丰少琛的脸:“这样可以了吧?”

丰少琛想了想,又道:“老太太,明儿我去慈心庵走一趟吧?”

“不许去!”丰老夫人立刻拉下脸来,“万一是天花,那是会传染的!”

“老夫人……”丰少琛又挽着丰老夫人的手臂撒娇。

“这件事情你怎么样闹都不行。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从明儿起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许出大门一步。否则我叫人告诉你老子,仔细他捶你。”

丰少琛立刻蔫儿了,丰老夫人叫青岫过来:“时候不早了,服侍你们小爷去睡吧。”

丰少琛还要说什么,被丰老夫人给瞪了回去,青岫等几个丫头一起上前来拉着丰少琛温言软语的劝走了。

定候府,上房院,陆夫人的卧室。

定候苏光崇进门,陆夫人亲自迎上去帮忙给脱下外袍转手交给丫头,然后随着苏光崇走到榻上落座,亲手奉上一只青花瓷盖碗儿:“老爷,这是枫露茶。沏了三四遍了刚出颜色,老爷尝尝。”

“嗯。”苏光崇接过茶来闻了闻茶香,点了点头,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丫头端过洗脚水来跪在地上给苏光崇洗脚,陆夫人坐在一旁瞧着,叹道:“老爷可听说了那姚姑娘的事情?”

苏光崇‘嗯’了一声,问:“今儿恍惚听了一句,好像是生病了?找个好的太医去仔细的瞧瞧,到底是在我们府上住着的,两家正经的姻亲,不要失了侯府的颜面,叫人看笑话。”

“老爷放心,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陆夫人说着,又淡淡的笑了笑:“倒是老三媳妇还挺冷静的,先派了人去瞧了瞧,回来就吓得掉了魂儿一样。我看她呀,是被前阵子的病给吓破了胆儿,一听见个病啊灾的就全没了往日的伶俐。”

“这也情有可原,她年纪轻轻的不经事。你多教导她就是了。”苏光崇对此事满不在乎。

陆夫人对苏光崇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自顾说下去:“倒是蘅儿,一听说姚姑娘病了,立刻带着人去了北城的白家,还要亲自去看姚姑娘。大长公主急的要命,让平儿带人把她给追了回来。”

苏光崇倒是笑了:“蘅儿这孩子,这般性子,合该生成个男孩子。倒是养在深闺里可惜了。”

“但到底是姑娘家,明年该及笄了。她父母不在京城,及笄礼之后这婚事也不能耽误了。不知道大长公主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苏光崇把脚从洗脚盆里拿出来让丫头擦着,慢慢地说道:“这个么,我倒是想过。这次西征回来,有不少青年将士脱颖而出,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卫章。中秋节那日平儿单独把他叫来家里,你也见了,你觉得人怎么样?”

“长得么,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他上无父母,左右又没有兄弟姐妹,就孤身一个,又要上战场。蘅儿嫁给他多半要独守空房的,怕大长公主舍不得吧?”

“我们一家子都在京城,总不至于照顾不到。我看这个卫章前途无量,回头你瞅个空儿问一问母亲的意思。如果她也觉得可以,我就叫平儿跟他谈。”

陆夫人迟疑的问:“这事儿我们女方上赶着……是不是不太好?”

苏光崇趿上鞋子站了起来,一边进卧室一边笑:“你也说了,那卫章父母兄弟皆无,难道你让他自己上门提亲?”

陆夫人也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连嬷嬷上前来帮陆夫人脱掉外袍,摘掉珠钗耳环等饰物,等陆夫人进了内室后,轻轻地吹灭了灯烛,只留着墙角的一盏油灯,方带着丫头们鱼贯而出。

祺祥院,烛火也已经灭了大半儿,值夜的婆子已经裹着毯子靠在廊檐下打盹儿。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油灯,紫色绡纱帐子里,姚凤歌红着眼圈儿靠在苏玉祥的怀里低声的叹息:“这样一来,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中祖母和父亲母亲说了,总归是我没照顾好她……”

姚凤歌想着姚燕语的医术是深不可测的,她连自己这个将死的人都能医治好,绝不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死了。如今连她自己都没办法了,那是真的没希望了。

苏玉祥抚摸着她雪白的肩膀低声叹道:“难不成二妹这病就无药可治了?”

姚凤歌低声哭道:“本来说是天花,现在又说不是。到底是个什么病症都定不准……太医都没有办法,白家药铺的陆先生也说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可怎么治呢?”

苏玉祥只得耐着性子安抚姚凤歌:“好了,别哭了,你病刚好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慈心庵,竹心禅院。夜深人静时,油灯如豆,姚燕语披着衣服靠在床上,捧着小盒子数了数里面龙眼大小的丸药。冯嬷嬷因为也出了红疹,便索性搬到姚燕语的外间来住,把翠萍丫头给调了出去。索性主仆两个都是病患,住在一起倒也方便医治。

“姑娘,天色不早了,睡吧?”冯嬷嬷凑在灯前把一件鞋垫子抠好,放回针线簸箩里。

“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精神着呢。”姚燕语把丸药数清楚了,算了算时间,又问:“今天晚上来的那个姓陆的大夫是什么来历?”

“翠微悄悄地打听过了,是云都北城白家药铺的坐堂先生,听说医术很是了得,专门对时疫杂症有研究,苏三姑娘亲自把他请来的,却在来的路上被世子爷给拦了回去。”

冯嬷嬷说着,上前来把姚燕语手里的盒子拿走放到床头的屉子里,又转身把被子拉高,盖到姚燕语的下巴处,声音压得更低,“随陆先生来的那个副将姓唐,是定远将军副将——就是中秋那晚姑娘在花园里撞到的那个黑黢黢的人。”

姚燕语想到卫章那张脸,忍不住笑了:“什么叫黑黢黢的人?那天他是穿了件深色的衣服,不过人还不算太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