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静此时面对着陈鹤鸣的话语,一言不发。场面顿时陷入寂静。燕虺见时机差不多了,该明白的事情也明白得差不多了。便向鱼作挥了挥手。鱼作会意,将廖静提起来,押解到后堂之内,交给几个北府卫看守。便回到大堂之上。
燕虺见鱼作回来,点了点头,厉喝道;“尔等罪人还不认罪伏法吗?实话告诉你,之所以如此细作,乃是让满堂官吏看清楚本官行事从来都是有凭有据,你等在公堂之上竟然大言炎炎,拒罪诡辩,而且还咆哮公堂。当真可恶至极。将几人押出辕门,就地处决。”
十人闻言大惊,本以为燕虺会稍停些许时间,肃清蜀州官僚,才一并处决,没想到燕虺会如此着急。刚刚燕虺还说他们这是在提前找死,现在真的实现了。
那押解的北府卫闻言,扣住十人的两支胳膊,提了起来。十人此时大急,相互的看了看。这样的形式已经没有什么 奇迹出现了,斩首乃是必然。几人交流着眼神,在那北府卫押着他们刚刚走出大门之际,十人突然暴起,震开北府卫的束缚,一跃而起,几个未到练气境界的便震开之后,朝大门口奔去,速度快的出奇。
十人的突然暴起,让旁边的官吏大惊,急忙躲闪开来,旁边守卫的北府卫和城防营兵卒急忙抽出腰间长刀,冲了过去。燕虺早就料到这十人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在那十人一走出大堂之际。鱼作和简平闪身跟了出去。
那跃起的几人刚刚凌空,便迎来鱼作和简平的袭击,顿时几声惨叫,两个官吏被分尸开来。一击得手的鱼作和简平,迅速落地之下,一踏,追上了那欲要逃跑的其他人。
燕虺一跃到大堂门口,看着北府卫和城防营兵卒围攻的几人,厉声喝道;“不须顾虑,就地格杀。”
那些士兵本想生擒再让燕虺处理,既然燕虺这样说了,那么便省事许多,他们的攻势顿时大变,刀刀致命。北府卫和城防营的士兵虽然境界不高,但是人数极多,片刻之后,几人便在围攻之下被乱刀分尸。
场面之上只剩下四人还在顽强的抵抗。四人中,那个城防将军林彻竟然还是先天高手,而那个王申虽然未入先天,倒是一副爪法却是恐怖异常。而拦截的仅仅只有鱼作和简平二人。缠斗着让他们无暇逃走。
众位军士一见还剩下四人,便想上去围攻,被燕虺叫住了。这样的战斗他们上去只有送死的份,根本帮不上忙。
六人的战斗旗鼓相当,虽然鱼作和简平二人胜在境界高深,但是那四人也非庸手,除了林彻是先天高手之外,还有一人同样是先天高手。眼见四人的战斗短时间不能很快结束。
旁边的陈鹤鸣忽然跃身而去,道;“我去帮忙”
陈鹤鸣一入战场,顿时将鱼作和简平二人的压力减低了许多。腾出实力专心对付一人。那四人见陈鹤鸣突然冲入战场,显现出的先天实力,极为惊慌。哪里还有继续战斗的勇气,急忙趁势飞退,一跃四散逃去。
鱼作简平和陈鹤鸣一愣,旋即各自追上一人。缠住他逃走的步伐。然而还有一人却是毫无阻挡。眼看便要逃走。随行的众位官吏却是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燕虺看着此人逃走的身影,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追赶的意思。让众人一愣,以为燕虺实力低微,根本没有能力去追击此人。
各对一人的战斗,简单得多了。根本没有耗费多少力气,林彻王申被彻底斩杀,而陈鹤鸣面对的同样是一名先天高手,陈鹤鸣在他手上还身处劣势。一时之间僵持下来。斩杀林彻和王申二人的鱼作和简平急忙闪身,加入陈鹤鸣的战场。三个先天围攻一人,而且还有两个先天中期的存在,战场的局势便是一边倒,片刻之后,那人一声惨呼,彻底殒身于鱼作的刀下。
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罢了。鱼作三人战斗结束后迅速回到燕虺跟前,鱼作躬身道;“燕将军,叛逆十人,九人已经伏诛,一人逃走。是否追击?”
燕虺摆了摆手道;“无妨,随他去吧。先天都不到的境界。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燕虺说着对那些军士道;“将此地尸体清理出去。”
说着,便进入大堂之内,回到案几旁坐下,鱼作二人紧随其后,静静的站立在燕虺身后。堂下的众官吏见燕虺重新坐堂,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畏惧的瞅了瞅燕虺,此时他们才明白,这个代理钦差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根本就是个浑人,不按常理出牌。钦差行园这样的庄严圣地,竟然敢染血,而且毫无顾忌的行事作风,说杀即杀,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家伙才是官吏害怕的存在。因为他们习惯钻空子保全自身,习惯比试靠山作威作福。而燕虺的看似简单无奇的话语便是一个个致命的陷阱。
众人噤声,不敢发出丝毫响动,害怕若是让燕虺不高兴,会给自己一个根本没有理由辩解的罪名,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燕虺看着众人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这便是先声夺人的好处。燕虺一上堂来的所有动作,便是一个理由,震慑。毕竟他不如孟清贫那样声名远播,身居高位。也没有压倒势的武力让蜀州众官吏屈服,所以只能选择杀鸡儆猴的方式,稳固钦差大臣的威严。
燕虺这一番震慑,倒是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现在官吏们对于这个新出现的代理钦差可谓惧怕无比,哪里还敢小视他的存在。这也是燕虺想要看到的。毕竟他年纪尚小,资历不深,官场的阅历尚浅,许多东西都不明白,所以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众人跟着自己的思路行走,而不是被动的接受他人发招。
燕虺扫视堂下一眼,道;“诸位不必惊慌,而今叛逆之人已经伏诛。然而外面的余党却还没有消灭,诸位现在贸然出去,恐怕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诸位暂且在此等候,城防营大军已经开始追捕逃跑之人,等肃清城内叛党,诸位再行离去。”
“谨军军令”众位官吏急忙回答道。没有丝毫迟疑。
对于这样的态度,燕虺很是满意。燕虺的目光投向陈鹤鸣所站的位置,道;“都督大人好修为,没想到都督大人竟然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倒是让本官刮目相看啊。刚刚多谢都督大人出手相助。而后事了,必有重赏。”
陈鹤鸣恭敬的回答道;“大人过誉了,卑职而立之年,才堪堪进入先天。实在汗颜。此事乃是发生在卑职的瞎管之内,竟然出现这样的叛逆之事,大人不问罪卑职的失职之责,卑职便心中窃喜了。那么还敢奢求什么赏赐。”
燕虺轻笑道;“此事已经超出都督大人的管辖能力,虽然有未察之失职,但也情有可言。况且都督大人倾力相助,便功过相抵吧。不知都督府兵现在如何?可否派上用场?”
陈鹤鸣道;“都督府兵一直埋身于都督府内,卑职得到大人的禁街令之后,严令府兵出入,现在在府内等候命令,随时可以出动。”
燕虺闻言,沉就片刻之后,道;“府兵之中也存在叛逆之人,但是境界都是未至先天之辈,我派遣简平与你同去都督府,斩杀叛逆之人,将都督府府兵掌握起来,开赴钦差行园,驻扎其中。保护各级官吏安全。”
陈鹤鸣一愣,钦差行园不是有北府卫把守吗?为何还需要都督府兵的保护,但是没敢问什么。应道;“是,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燕虺道;“你等回来之际,钦差行园的安全便你等负责,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是”
燕虺点了点头,眼神示意简平。简平有些为难,经过刚刚的事情,已经知道现在蜀州城内可谓危险无比,此时燕虺将他派出,身边的护卫便弱了许多,若是被人袭击,那么仅凭鱼作一人抵挡,燕虺的生命堪忧啊,想到此节,便对燕虺说道;“将军,而今蜀州城内危机四伏,而将军身旁只有鱼作保护,恐怕会难以抵挡突来的袭击。你看是不是派遣其他人前去,卑职继续在将军身边听用?你是主帅,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再好的布置也会功亏一篑啊。还请将军三思”
燕虺看得出此人是真诚的关心,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所以燕虺报以一个放心的笑容,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身边有鱼作一人足够了。你等前去肃清都督府内的叛逆之人才是大事,去吧。”
简平还想劝阻,但是见燕虺的坚决,没有继续说话。快步走到陈鹤鸣身边,朝燕虺抱拳道;“那将军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事情,让人前来传讯,卑职会立刻帅人赶去。”
在燕虺的点头了,陈鹤鸣与简平告退下去。向着都督府进发,都督府毕竟是陈鹤鸣的地盘,虽然有几个叛逆之人,但是陈鹤鸣才是真正的主人,不像城防营一样。所以只需要陈鹤鸣的言语和简平强大实力的震慑,一切便水到渠成。
二人走后,燕虺疾步走下来,对那些躬身站立的官吏道;“尔等席地而坐即可,无须在礼。且在此地敬候佳音。”
说着,便领着鱼作走出大门,来到那城防营驻军等候命令之地。那统领的一个校尉见燕虺,急忙走上前去,躬身道;“将军”
燕虺点头问道;“郎将军回来了吗?”
那校尉回答道;“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