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不可不知的世界5000年灾难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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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吞噬生灵的特大火灾(3)

11月8日,日本侵略军攻入湖南北部,并轰炸了长沙和衡阳。9日至11日,临湘、岳阳接连失守,中日对峙于新墙河,长沙的局势十分严峻。当时的中华民国政府对能否守住长沙缺乏信心,蒋介石提出焦土抗战的作战思想,认为宁可烧毁长沙也不能让日本从中获得任何物资:“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

当时的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接到电报后,即在11月10日的会议中传达了上峰的作战思想,并着手组织纵火队伍,计划当城东南的天心阁放火时,全城就开始放火,并指定省会警备司令部司令酆悌负责筹备,省保安处予以协助,警备第二团团长徐昆担任放火总指挥,负责组织放火队伍,准备放火工具。根据当时拟定的焚城计划,放火前应先发布日军轰城的消息,以便于疏散市民,并施放空袭警报,由警备队督促市民出城;放火时,要以城南天心阁处举火为号,全城同时行动。放火时间视日军进攻长沙的情况而定,由酆悌亲自掌握。按此计划,徐昆迅速将警备第二团以3人为一组,编成100个放火小组,分发放火器材,调集大量消防车,灌入汽油,作为放火车,并在主要街道预备大桶的汽油和煤油等易燃物。有些墙壁上用石灰写着“焦”字,或画了其他纵火暗号,或用日文写着对敌宣传标语。

11月12日,即岳阳弃守的第三天,日寇先头部队已抵汩罗江北。谣言不胫而走,有的说敌人已到新河(距长沙仅10多里),有的说敌艇已距新河不远等等。逃难的人流有如成群结队的蚂蚁,把城郊数十里内的稻田踩成无数的小道;被阻于水路的更是狼狈不堪,或忍痛抛箱弃物而逃,或失足落水、葬身鱼腹。

入夜,城里到处关门闭户,街上漆黑一团,偶然从门隙里透出一点点灯光,或传来几声小贩的叫卖,凄凉万分。

12日深夜(13日凌晨2时),全城戒严,行人绝迹,只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或提油桶,或提着小火炉,或拿着其他放火器材,紧张地窜到街头巷尾,准备执行放火任务。

正在这时,长沙南门口外的伤兵医院不慎失火(是故意纵火的信号或是无意失火,至今仍然是谜)。紧接着天心阁和一些地方也迅速起火。预先守候在各处的放火队员一见天心阁的火光,纷纷将点燃的火把投向油桶或居民的房屋。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热浪灼人,爆炸声阵阵,美丽的长沙古城变成一片火海。

焚城的计划是严格保密的,焚城的行动又是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发生的。故当火起时,留城的老百姓尚在睡梦中。即使有人从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日军打进城来了,正准备夺路逃命,但烈火已经临门,大多数的街巷已被烟火封住,因此只能抱头乱窜逃命。熊熊大火中逃命的人们,在拥挤和混乱不堪中,有的被踩死,有的被汽车轧死,有的被活活烧死。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被大火逼进水缸后惨死;一位母亲带着孩子躲进水缸避火,也双双被煮死;30多名某厂员工躲进防空洞,全部被烤焦……凄厉的哭喊声,恐怖的嘶叫声,连同建筑物燃烧时的爆炸声,交织成一个悲惨世界。

这场恐怖而又无情的大火一直延烧了两天两夜,造成了空前的浩劫。全城8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原来繁华的街道变成断壁残垣,学校、银行、工厂、商店毁于一旦。据国民党湖南省政府统计室编印的《湖南省抗战损失统计》估计,大火造成的经济损失约10多亿元,这一数额相当于抗战胜利后的1.7万亿元。据国民党当局公布的数字,直接死于火灾的有3000余人,古城长沙2500多年的历史财富几乎被毁灭殆尽。

这场灾难中,被烧毁的政府机关有省政府、民政厅、建设厅、警察局、警备司令部、省市党部、保安处、地方法院、高等法院、电报局、电话局、邮政局、市商会、中央通讯社、中央广播电台和在长沙各家报馆等大部分或全部建筑。被烧毁或大部分烧毁的学校有湖南大学、明德中学、楚怡工业学校、兑泽中学、第一师范、南华女中、明宪女校、妙高峰中学、省立长沙高中、民众教育馆等31所。被毁的银行有湖南省银行、江西裕民银行、上海银行、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等十余家。被烧毁工厂的有40多家,其中损失最大的有湖南第一纺织厂,其厂房损失达27万余元,原料损失达96万余元,机器设备损失达60万余元。长沙作为全国四大米市之一,190多家碾米厂和粮栈仅幸存12家半。绸布业损失约200余万元,约占全行业资产的80%。40家湘绣企业全部被毁。此外,除湘雅医院外的所有医院均被烧毁。

郭沫若当时也在长沙亲历了大火,《郭沫若传》中对当时情景进行了描述:“只见城中烈焰升腾而起,映红了整个夜空,来不及撤退的长沙百姓,披头散发寻找亲人的,顿足捶胸的,望着大火发呆的,扑向火丛抢救财产的……歇斯底

里失望地绝叫,伴随着房倒屋塌的轰隆声……车至城郊关帝庙前,极目远望,根本不见长沙踪影,惟有冲天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显然火势还在蔓延。”

12日的电报代码是“文”,大火又发生在夜里(即夕),所以此次大火被称为“文夕大火”。

1938年11月18日,为了平息民愤,蒋介石下令枪毙“长沙纵火案”三个“当事人”: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备二团团长徐昆和长沙市公安局长文重孚。张治中去职。实际上,他们成为了事件的替罪羊。

2005年7月,长沙市首个纪念“文夕大火”的建筑——电灯公司遗址纪念墙建成,纪念墙位于湘江风光带与劳动路交汇处。同年建成的还有长沙大火警示钟大型雕塑。

文夕大火毁灭了长沙城自春秋战国以来的文化积累,地面文物毁灭程度几近百分之百。作为中国为数不多的2000多年城址不变的古城,长沙的文化传承也在此中断,在历史研究上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但这只是大摧毁的开始。从1939年9月至1944年8月,日军发动了四次长沙会战,轰炸长沙100多次。仅管“国军”在前三次会战都获得胜利并重创日军,但长沙还是被大火与战争变成了一片废墟。

三角工厂大火灾

1911年3月25日,纽约三角工厂爆发了一场火灾,造成146名女工死亡。

私立纽约大学是一座10层楼房,位于格林街和华盛顿街这两条街交汇的街口上。面朝格林街的白色墙壁上钉着的那块铜牌刻有以下铭文:纽约市政府徽章和纽约地标建筑保护基金会。这铭文表明,这座楼是纽约市政府指定的“地标建筑”。

私立纽约大楼的前身叫约瑟夫·杰·阿许大楼,大楼的第8,9,10层,就是纽约三角女式衬衣工厂原址,1911年3月25日大火的事发地。146 名工人在火灾中丧生,大部分死者是青年女工,多是来自波兰,意大利,爱尔兰,俄国等地的新移民,年龄最小的仅14 岁。这场大火震动了全美国,并且由此引发了一连串社会改革,因此被称为“改变了美国的大火灾”。

事发当天的下午4点30分,工人们正准备下班。 8楼的剪裁车间里,男剪裁工都已经下班离厂,约有130名女工正在排队领取本周的薪水。9 楼是缝纫车间,几百名车衣工正纷纷离开机器,到盥洗间去取自己的手袋,然后,她们将排成一条长队,从工头面前走过,打开手袋,让工头检查,以确保她们没有夹带布头纽扣什么的。突然,8 楼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一个姑娘凄厉地尖叫:“火!火!失火啦!”没人知道火是怎样烧起来的。8 楼车间里有很多张木制的大裁剪桌,桌上堆放着次日要裁剪的布匹,地上到处是碎布头,几只装满了碎布线头棉纱等废物的大垃圾箱,在墙角放了不知多久。火势借着满地的易燃物,迅速蔓延;火舌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桌子,很快吞没了8 楼,又窜到9 楼。浓烟弥漫,几百名女工在呛人的浓烟和烈火中惊惶地乱跑,哭喊声、惨叫声、玻璃碎裂声,混成一片。

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听到阿许大楼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窗上的玻璃破碎,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掉在人行道上,摔得粉碎。众人仰头看去,滚滚浓烟从8 楼汹涌而出,浓烟里传来凄惨尖利的呼救声。

“火!大楼失火了!” 行人纷纷驻足。一个男人朝街口的红色铁柱冲去,一把拉下了289号报警箱的把手。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冲向阿许大楼。住在附近的人们纷纷跑回家,从床上、沙发上扯下被单、毛毯、被子等,赶到现场,准备救援。一些男人冒着浓烟上8 楼,却发现楼梯上通向工厂的铁门紧锁着,一群女工挤在门后,疯狂的砸门,凄惨地尖叫求助,那门丝纹不动。有人抄起什么东西,把门上方的玻璃砸碎,姑娘们一个一个地从破碎的门洞里爬出来,被救援人员带到街上。10楼的一群女工穿过浓烟和火焰,逃到房顶,旁边紧靠阿许大楼的楼顶上,一些纽约大学的学生们帮助她们翻过矮墙,她们得以逃生。

一群女工设法逃到防火梯上,试图通过防火梯逃生,由于年久失修的逃生梯已经严重锈损,防火梯轰然断裂,女工们惨叫着,从高楼上跌落。一群女工冲向大楼里的电梯,绝望地拉住电梯的钢缆,钢缆断了,她们跌下电梯道,无一生还。 大楼下面的人们绝望地看着着火的楼层,无法救助。突然,浓烟滚滚的窗口上,出现了几个姑娘的脸。 她们爬上窗台,站在高高的窗台上,坚实的大地在24米之下;她们的背后是地狱般的烈火,火舌向她们逼近,向她们的头发和衣裙蔓延。浓烟中,人们看不清她们的脸,也看不见她们脸上绝望的表情。就这样她们的身影淹没在熊熊大火中。 在无数双焦急、痛苦、绝望的眼睛注视下,姑娘们如同一只只火鸟,裙裾上带着火焰,从24米的高楼上纵身跃下,落到坚硬的人行道上。她们的四肢舒展开来,像一只只从高空掉下来的布娃娃,鲜血从她们破碎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接到警报几分钟后,几匹白马拉着救火车赶到现场。 附近的几家消防队先后赶到,消防员们拉出水龙,架起云梯,却发现云梯整整低了9 米,只能达到第7层。烈火中的女工们绝望了。两个姑娘拉着手跳下,3 个,4 个,甚至5 个姑娘,手拉着手,纵身跳下。高楼上跳下的身体穿过被单毛毯,沉重地摔在人行道上。消防队员们带来的救生网也无法承受冲击力,破了一个大洞。地上四散着年轻姑娘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街道。

水龙带里的水喷射到火场,又从空中落到地上,汇入地上的鲜血,淌入下水道。 人们咒骂,哭泣,呼喊,许多人昏厥过去。

半小时后,大火被扑灭了。 阿许大楼下面的人行道上,躺着50多具尸体。消防队员们进入三角女式衬衣工厂,满目焦黑狼藉,平日坚强的男子汉们含着眼泪,从废墟中找到一具又一具如同焦炭一般的尸体。36具尸体堆积在电梯道里。在8 楼的灰烬中,消防队员们找到24枚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9 楼的缝纫车间里,一些女工甚至来不及离开缝纫机,她们烧焦的尸体就倒卧在残缺的机器上。从保留下来的现场照片上可以看到大火后的惨状,整个车间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废物,几根像是铁棍的东西,扭曲得不成形状,从废物堆中探出来。

146名工人在这次大火惨死,另有几百人受伤。面对眼前狼藉的尸体,市法院的医务检察官泣不成声。 一年前,在纽约的几百家工厂工作的工人们曾经举行过声势浩大的罢工,要求提高工资,减少工时,改善工作条件。罢工的人群中,包括三角女式衬衣工厂的女工们,她们特别要求改善工厂的防火设施。这场罢工并没有带来重大的改变。由于生活所迫,女工们不得不回到工作条件极其恶劣、安全毫无保障的工厂继续做工。 1911年3月25日,她们的鲜血流在街头,她们的尸体躺在街道上。与此同时,她们制作的时髦漂亮的女式衬衣,挂在城中的时装店里,向世人展示着美丽,而美丽背后的悲惨现实,却需要她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来展示。

惨剧过后,人们开始为避免悲剧重复作出努力。1911年6 月,纽约州政府成立了一个专门机构来调查工厂安全问题。这个机构即“纽约州工厂调查委员会”,委员会由州议员罗伯特·瓦格纳担纲,共有6 名成员,其中包括“妇女工会同盟”的主席玛丽·德瑞叶女士和弗朗西丝·帕金斯女士。四年中,委员会的成员们亲自考察了无数工厂和贫民住房,他们参考了安全专家提出的建议,向纽约州政府提出一份报告,向政府提出了许多建议。根据建议,至1914年,纽约州共通过了34项法律改善工人的工作条件,迫使资方加强工厂的安全。1913年,每周工作时间不得超过52小时成为纽约州的法律。

1918年,一战结束之后,美国国会成立了妇女局。该局的宗旨是“提高劳工妇女的福利,改善她们的工作条件,提高她们的效率,促进她们得到高薪工作的机会”。 1900年到1920年这20年,美国历史上称之为“进步年代”。

三角女式衬衣工厂的146名女工并没有被忘记,她们的名字被记录在一个专门为这个事件建立的网站上。这次事件成为美国劳工运动史和妇女运动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它被写进美国劳工运动史,也被写进高中历史教材。

1911年4月,三角女式衬衣工厂的厂主——马科斯·伯兰克和埃萨克·哈里斯以一级和二级杀人罪被起诉。审判于同年12月4日开庭。12月27日,陪审员宣布二人无罪。 截止到1914年,三年内共有23宗民事控告达成,23个家庭获得赔偿金,平均每个家庭获得的赔偿金额为75美元。

1903年易洛魁剧院大火

1903年12月30日,一场大火袭击了芝加哥易洛魁剧院,造成至少578人丧生。新年已如期而至但悲剧还未结束,所以芝加哥市长不得不要求人们暂时停止欢庆这个传统节日。

发生在易洛魁剧院的这场火灾,与之前椰林餐厅夜总会的火灾一样,尽管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但仍造成了毁灭性的损失,太多人死于非命,这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当晚,易洛魁剧院有幸请到了喜剧演员埃迪·佛伊。佛伊事后回忆称:“当时由于忙着演出,当我在幕后东奔西跑的时候,突然听到观众一片喧哗,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火。起先只是以为是某个观众的恶作剧,但是随后的火势却推翻了我的观点。人群一片骚动,大家都只顾逃命拼命往门口挤。我纹丝不动地站着并且对着观众大喊镇定,希望自己表现出的镇定能让人群同样平静下来。底楼那些人听了我的话似乎宽慰了许多。但是楼上的人,尤其是楼座里的人,已经疯了。

“火势一步步在加剧,我刚一离开舞台,吊着幕帘的最后几根绳子就被烧穿。随后整个阁楼倒塌了,数吨重的燃烧物砸了下来,房间里所有的灯也都灭了。一只大火球竟然撞碎了天花板跃入了观众席,许多未能逃离楼座的人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