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美国与反共主义:论美国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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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冷战结束后反共主义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的体现(10)(1)

第二,明确表达了反共主义思想。就在里根图书馆的那次演讲中,小布什讲了这样一段话:“如果我是(美国)总统,中国将认识到,美国的价值观始终是美国的议事日程的一部分。我们对人类自由的倡导不是外交上的表面文章,它是我们国家的基本承诺。它是我们确立这样一个信念的源泉:任何形式的共产主义都已看到了它的末日。”可见,反共主义是小布什对华政策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三,在国家导弹防御计划问题上,小布什要求部署一个既能保护美国又能保护其盟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并且声称“我的政府将尽早部署对付攻击和讹诈的导弹防御系统。”他还坚持说,美国不应该屈服于中国或俄罗斯的压力,还声称应该废除《反弹道导弹条约》,同时他还拒绝考虑克林顿总统提出的部署一个有限的以地面为基地的防御系统的建议。相比之下,民主党和戈尔则坚持在发展导弹防御系统时不突破《反弹道导弹条约》的框架,此外还宣称他们将批准在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遭到否决的《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

第四,在台湾问题上,共和党2000年竞选纲领中宣称:“台湾是美国的老朋友,它实行的是真正的民主。共和党总统将信守我们对台湾人民的承诺。”“我们否认北京有将它的统治强加于自由的台湾人民的权力。所有与台湾前途有关的问题都必须和平解决,而且必须得到台湾人民的同意。如果中国违反这些原则并袭击台湾,美国将根据《与台湾关系法》作出恰当的反应。美国将帮助台湾进行自卫。”小布什也明确承诺“帮助台湾自卫”。他的外交政策主要顾问之一孔多利扎·赖斯还说,美国的一个中国政策,即认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是一种“维持现状的策略”。相比之下,民主党和戈尔则坚持克林顿政府的“三不”政策。

此外,在中美俄和中美日三角关系上,小布什也与戈尔和克林顿政府有一定差异。在小布什看来,虽然中国与俄罗斯都是美国的竞争对手,但中国是比俄罗斯更主要的对手,而现行克林顿政府实际上是将俄罗斯放在遏制对象的首位,这从北约东扩与科索沃战争可以看出。在亚洲事务上,小布什宣称要把日本而不是中国作为首要的合作对象。克林顿政府虽然加强了美日同盟,但并未像小布什那样将中国和日本分出主次,从1998年克林顿访华时并未顺访日本这件事可以看出,在克林顿政府的外交棋盘中,中国的地位并不次于日本。

当然,由于共和党处于在野的地位,不排除它在使用“中国牌”为自己谋取党派利益的因素。但是,有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在美国国会内反华势力中,中坚力量基本都在共和党内。在2000年国会表决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PNTR)地位的议案时,较多的共和党人投了赞成票,反倒是更多的民主党人反对民主党政府的提案。这件事并不表明共和党人更“亲华”或“亲共”,只能说明共和党人比民主党人更现实主义,更不受人权、民主等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的束缚,这就同当年尼克松打开中美关系大门并不否定他的强硬“反共”立场一样。共和党2000年竞选纲领也明确表白:“共和党人支持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要求中国改善人权状况和停止危险的技术转让。”另外,两党的国会议员还受到利益集团的影响。对中国加入WT·和给予中国PNTR地位,对民主党有很大影响力的工会持强烈反对立场,而对共和党有影响力的工商界则持赞成立场,因为那样有利于它们占领中国市场。还值得注意的是,持赞成立场的人还有另外一个战略意图,就是通过与中国的进一步接触来改变中国,加快中国的“演变”步伐。在通过PNTR议案时,附加上有关人权的条件,这表明共和党占多数的国会并未放弃美国“人权外交”的目标,从某种意义上说,与持反对立场的民主党人相比,双方在人权问题上并没有实质上的差别,只是方式方法上的不同而已。

三、布什政府对外政策动向及主要特征

乔治·W·布什政府上台后,在对外政策上表现出了一些新的动向。最突出的是亚太政策和对华政策。在2000年总统竞选期间,布什就比较突出亚太事务。他提出要将中国放在竞争对手的第一位,就意味着他要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亚太地区。对此,有些欧洲媒体做出了这样的评论:布什“认识到亚洲对美国利益的重要性要比欧洲大得多。布什离开美国的三次旅行中有两次是去亚洲。他对亚洲的偏爱是有理由的。”“从经济上来说,美国的未来在亚洲。”“美国还清楚,亚洲所处的位置对美国安全构成的威胁最大。”布什正式就任总统后,也确实表现出了非常关注亚太的倾向,比如对日本、朝鲜半岛以及台湾海峡。据美英的一些媒体报道:美国国防部在2001年4月份向布什总统提交的战略评估报告中,将太平洋定为未来美国军事部署的重中之重,中国取代了俄罗斯成为对美国在全球统治地位的主要威胁。

美国更加关注亚太是必然的。首先,亚太是目前世界经济最活跃的地区,美国心目中的新兴市场,许多都在亚太。其次,亚太地区的安全形势比较复杂:大国集中,利益冲突明显;民族、种族、宗教、文明的差异较大;特别是热点问题较多;没有象欧洲那样的安全机制。

安全与经济方面的利益固然是布什政府重视亚太地区的主要动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意识形态也是促成这种变化的一个重要因素。亚太是社会主义国家集中的地方,特别是中国正日益崛起,而在美国战略家看来,社会主义国家的存在是美国推进西方价值观和民主制度的一大障碍,而且社会主义国家强大后更容易成为美国安全的威胁因素。布什在竞选中阐述对华政策时就特别强调意识形态因素,声称“共产主义在任何形式上已经到了末日,这是我们信心的源泉。”布什政府将中国定位为“竞争对手”,很大程度上在于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上的对立。这也可以从布什政府对朝鲜政策的变化中得到佐证。布什政府一反克林顿政府的接触政策,转而对朝鲜采取强硬态度,中断与朝鲜的谈判和交往,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意识形态动机,受冷战思维的影响,因为很难为之找出安全和经济上的动力。老布什在反共事业上创造了“辉煌的”业绩,小布什大有继承父业,在“铲除共产主义”上再立新功的精神。

就目前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来看,虽然还没有脱离已经形成的外交战略大框架,但是与克林顿政府相比却有一些新的特点。

第一,更加重视安全问题。前面提到的国防部报告就主张,要加强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和影响。几乎与此同时,美国与新加坡缔结了一项海军协议,通过新加坡向美国的航空母舰及其他舰艇提供码头设施。这是1992年菲律宾苏比克湾基地关闭以来,美国航空母舰首次在东南亚地区享有一个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