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最具影响力的外交巨擘(上)
2483800000029

第29章 夏尔·戴高乐

1958年12月1日,68岁的夏尔·戴高乐当选为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1959年1月8日,他在巴黎爱丽舍宫宣誓就职,获得重振法兰西大国地位的权力。紧接着,他便向以美英为盟主(实为美国)的北大西洋公约集团发起了挑战。因为法兰西的荣誉决不能容许在这样一个对世界格局具。有强大影响力的政治——军事同盟里充当小伙伴的角色。

1958年9月17日,戴高乐即向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及英国首相麦克米伦发出正式信函,宣布鉴于法国在安全问题上承担的责任,它应当直接参与大西洋联盟的政治和战略决策;而这类问题过去却只限于美英两家共同决定;随着原子武器的垄断权将不再属于盎格鲁—撒克逊人(法国不久将拥有它),法国更有理由加入北约的最高权力集团。戴高乐提出,联盟的领导权应该属于三家,否则,法国就不再为北约的发展负责,并根据条约的第十二条保留对北约进行改造或退出的权利。戴高乐建议的核心,是要在北约理事会内确立一种“三头政治”的领导体制。

戴高乐一旦下了决心,就绝不会停步不前——特别是他在1958年11月—12月的大选中获得成功,拥有了新宪法赋予的特别权力以后。

1959年9月2日,艾森豪威尔在赫鲁晓夫将访问美国之前来到西欧,同戴高乐在巴黎进行了一次会谈。这次会谈,更使戴高乐觉得美国总统满脑子考虑的都是美苏关系的问题,似乎宇宙万物都要围着它转;在西方阵营中最重大的现实便是美国的现实,其他事物都只不过是次要的。

然而戴高乐并不认为,只要美苏的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不在话下。他请艾森豪威尔懂得,美国没有权利包办西方所有国家的对苏关系事务。

1960年3月23日至4月3日,戴高乐邀请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正式访问法国。在这次会晤中,戴高乐提出应该“在欧洲的范围内依次地推动缓和、谅解和合作”,因而“从大西洋直到乌拉尔在欧洲人之间建立起来往、联系和那样一种气氛”。在这里,戴高乐显然无视美国在欧洲的存在,使美国大为恼火。

1960年8月9日,戴高乐再次致函艾森豪威尔和麦克米伦,提议9月在百慕大举行三国首脑高级会议,麦克米伦的复信同艾森豪威尔的如出一辙,虽然简短些。两封信再次说明了英美“特殊关系”的作用。举行这样的会议,对法国是毫无意义的。戴高乐于是再不提三国首脑会议了。

1962年中,戴高乐到法国中部视察期间,在利莫日发表讲话强调说,法国在履行其对北约义务的同时,不会让任何别的国家牵着鼻子走,它将在联盟内部实行自己的“意愿”、“行动”和“政策”;法国的目标是“建设我们的欧洲”,而不再是“两个大国”的欧洲。

1963年1月,法国否决了英国参加欧洲经济共同体的第一次申请。戴高乐认为,如果把英国纳入欧洲共同体,将不啻在共同体内安插了一匹美国的“特洛伊木马”。四年以后,戴高乐又一次地否决了威尔逊政府的第二次申请。

戴高乐一方面排斥英国,另一方面则争取联邦德国。在他的外交战略中,法德关系问题占据着重要地位。他认为,既然德国已经一分为二,历史不会允许再出现另一个俾斯麦或希特勒,那么,法国就应该同毗邻的联邦德国结成同盟,以推动西欧联合的车轮。阿登纳则似乎看穿了戴高乐的心思,同时也确信联邦德国绝不能没有一个友好的、可以相互倚重的邻居。在1958年9月,即戴高乐重新上台不到四个月,戴高乐和阿登纳在朗布伊埃举行首脑会晤。到了1963年初,戴高乐和阿登纳在巴黎签订了全面合作的法德条约。法德的合作关系,对于奠定西欧联合的格局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戴高乐和阿登纳为他们身后的历届领导人作出了样子,在涉及西欧的重大问题时,法德两国总是先进行磋商。

在同苏、德修好以后,戴高乐即加紧了撤出北约军事组织的步骤。在此之前,戴高乐实际已在开始迈出撤退的步伐:

1959年3月:即他就任第五共和国总统的第3个月上,即下令法国地中海舰队撤出北约军事组织。

1964年5月4日,从北约海军司令部撤出法国军官。

1965年5月,宣布将不参加北约的军事演习。

1966年7月23日,法国在北大西洋防务学院的高级人员和学员在本学期结业后撤走。

1967年4月1日,北约最高司令部和中欧司令部总部从法国领土迁走。

1966年10月1日,法国正式退出了北约军事委员会。

这时,戴高乐已是76岁的老人了,却依旧雄心不减,斗志高昂!

戴高乐在他的晚年回首往事时说他最感欣慰的,莫过于在大国角逐中为法兰西民族赢得了荣誉,把法国独立自主的观念锤炼得更加牢固。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世界里第一个敢于向美国说“不”的国家领导人。他的退出北约军事组织的举措,给美国霸权主义基础以猛烈冲击。

1970年11月9日,戴高乐长眠于科龙贝墓地。

戴高乐逝世以后,曾盛情邀请他访问中国(原拟于1971年访华)的毛泽东从遥远的东方向戴高乐夫人发来唁电,向这位“反***侵略和维护法兰西民族独立的不屈战士表示诚挚的悼念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