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有一位名叫约翰的教授去瑞典的一家研究院。他是一位科学家,专长是放射性化学。
有一天周末,研究院组织了一次小型的联欢会,在院工作的外国专家都在受邀之列。
说是联欢会,不过是工作人员凑在一起放松一下。跳舞唱歌,吃喝谈笑,一切随便。在座的美国专家萨森与法国教授洛里争论激烈。约翰在一旁听得律津有味,只是并不插嘴。
两人所争的可以说是一个百年之谜--拿破仑是如何死的?这位曾在欧洲大陆叱咤风云的法兰西皇帝,到最后由于战败,被流放到大海中央的圣赫勒拿岛上去了,在那里他悲惨地度过了他生命最后的6个年头。他原是个身体健壮、精力旺盛的汉子,可是到了岛上,身体状况渐渐恶化,食欲不振,浑身浮肿,还经常的呕吐咳血。
萨森说:“对于他的死因,我认为很明显是食物中毒。我学过几天医,以上症状是食物中毒,肠胃受刺激引起的。所以我认为,拿破仑之死,实际上是谋害。当时的掌权者,生怕他东山再起,又害怕公开杀害会激起公愤,就买通在他身旁的人,比如像厨师、侍从之类在他每天吃的食物中下点微毒,日积月累,就要了他的一条命。”
洛里是个作风随便而又狂妄自大的人。他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
“萨森先生,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的是人云亦云。别人沸沸扬扬在说,拿破仑是死于砒霜,就拾人牙慧在这儿卖弄,其实他们也只是胡乱猜测、信口开河而已。本人是个医生,才不信这些小道消息呢。
萨森见他说话这么无礼,心中有气,也不客气地说:
“依你之见呢?你从不人云亦云,能拿出一个独立见解来吗?”
“用不着什么独立见解,只要普通常识就足够了。他只是由于心力交瘁,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再加上缺医少药,就翘辫子了。”
萨森道:“这点普通常识很正确。只是他临终前对医生说,说他头痛、手指尖痛、脚趾尖痛,这又如何解释呢?这可是典型的砒霜中毒呀。”
洛里道:“要说病倒不能说没有。但他的胃痛、呕吐、喘不过气实际上是是胃癌的征兆。但这也不足为奇,因为他老爹就是死于胃癌的,这个有案可查。癌症会遗传,这原也属于普通常识。”
两人就这样唇枪舌箭地争个不休。
约翰虽然一言不发,私下里还是同意萨森的意见的,他倒也没有什么独立见解,只是心里瞧不起洛里的为人,不知不觉中站到他的对立面去了。
洛里为了几个钱,就去与一个年纪比他大15岁的寡妇结婚。不久,这个寡妇得了一种怪病,一病不起。谁知妻子还在床上,他又勾搭上了轻浮放荡的泰勒小姐。真是斯文扫地,令人作呕。这一聚会后三天,消息传来,洛里的夫人病死了。
丧礼后第二天,萨森跑来找约翰,说他到手了一束拿破仑的头发,请他秘密地为他作一次放射性化验。
约翰与他的关系不错,就抽了一个休息日为他化验了。结果令人吃惊,头发中含有微量的砒霜!
这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发现。研究所里轰动了,大家一致要求约翰将这一化验结果向大伙讲一讲。
这天下午,研究所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
约翰宣布了拿破仑头发的化验结果,说从中含有微量砒霜。话未说完,洛里咯咯笑出声来:
“好大的新闻!拿破仑的头发!请问约翰先生,你是怎么认定它就是拿破仑的头发的?
兴许它还不是人的头发呢?”
约翰的脸涨红了。他讷讷地说:“这……这话有点道理,我也觉得它不像是19世纪的东西……”
这时,萨森突然站了起来,说:“头发是我请他化验的。洛里先生说得对,头发确实不是拿破仑的,而是泰勒小姐给我的,她说她是从洛里先生刚死的夫人那里剪下来的……”
话未说完,洛里脸色刷地白了。他一下跳了起来,向门外疯狂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有人来说,洛里在家中服毒自杀,用的正是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