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
A。玩的就是话剧
上大一的时候,我们好友几个刚踏入大学校园,就被学校话剧社那帮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星探相中,经他们的软磨硬泡一折腾,我们就成为了话剧班的一分子,从此自称为艺术家。
这事得从大蚝说起。我们这个大蚝兄来自海南,人高马大帅得简直“美不胜收”,一进大学校门就被“刺探”到了,话剧社那位星探大哥软磨硬泡要大蚝到话剧社当艺术家演男一号,他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话剧社的受美女关注度吹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我们A大的梦工场,大蚝兄实在敌不过那天花乱坠的鼓动,于是答应现场交钱成为了话剧社的人——不过,他提出一个很强条件就是会费直接减半打个五折,那位星探大概从来没有意识到艺术会这么容易贬值,抹着半天的汗才勉强答应了。家庭条件尚属小康的大蚝一下子交了四份钱,把我们另外三人也一起拉进了话剧社,他认为这就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另外三人当时上街去买了一趟方便面加扑克牌,回来之后,我们的身份和命运都发生了改变。我们已经由初级赌徒成为了艺术家的坯子,成为了话剧演员。我们问大蚝为什么如此冲动,大蚝说,有好事,我怎么能忘了兄弟们呢?
我们很快进入话剧社开始了我们的艺术追求,事实上只有大蚝在舞台上略有配角一当之外,我们都是打杂跑龙套的,艺术生活之余,我们经常模仿星爷的话互相调侃——“气傻,额嗨丫锅晕猿(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进入新生晚会的时候,我们是话剧社的积极分子的身份不幸暴露,于是对我们“刮目相看”的女班长开始请我们演一个节目来充实新生晚会的内涵,我们反复审议好几天,等女班长已经来求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表示愿意去给班里撑撑台面。
我们就准备去演一出短剧,这个短剧取材于某本丢失封面的杂志的某篇幽默文章,故事是讲一位搞笑杀手的爱情与人生,大蚝毕竟受过“正规教育”,就被他成功地编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剧本。现在想来,李安将短短的《色?戒》编成一部电影的功夫也不过如此,但是最后的剧名是我们一起定的,因为我们认为“玫瑰杀手”这个名字实在太俗了,俗到上世纪了。大蚝后来先后拿出“枪炮玫瑰”、“杀手往事”、“杀手与茱丽叶”等神经出轨的名字,纷纷被我们否决,在排演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卧谈至半夜无果,于是一起起床看了一部名叫《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电影,看完后,我们终于给自己话剧想出了一个名字,并一不小心开创山寨剧名的先河,被现在中国影视圈所模仿,我们的剧名正是——《这个杀手不太凉》!
B。穿的就是黑白两道
我们大二开始就不上操了,睡懒觉是我们大学生活最舒服的事情。我们不上操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偌大的操场让给大一的学弟们做操。学弟们很需要锻炼身体快快成长的!
有一个冬天的早晨,大雪刚下了一夜,我被广播声吵醒,顺便起来去趟卫生间。我起床后,看到穿着三角内裤的大牛颤抖着正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很沉醉的样子。我说:“大牛,风景这么好吗?都发抖啦,小心冻僵你。”大牛回头对我说:“你知道什么,这叫幸福的战栗,每次大雪天看到学弟们还要在操场上做操,而我们却可以睡觉,我都幸福得颤抖啊!”
真是够黑的,自己的幸福抖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们不上操了,上操铃我们就忽略不计了,上课铃往往成我们的起床铃,我们只要一听到上课铃响,立马起床穿衣服开赴教室。这种快速反应的能力,恐怕119火警都没法比得。
但是经常这样也难免出糗。有一天,我们的美梦被上课铃惊醒,我和下铺的叨哥马上起床,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然后急匆匆地往教室赶。这节课是非去不可的,这是霍老师的课,霍老师爱点名是出了名的。
等我们来到教室的时候,霍老师的名已经点了一半了。我们本想直接潜入进去的,但是霍老师忽然拦住我们俩说:“你们俩站住!”
我们俩站住了,然后霍老师打量了我们半天,问道:“两位是混黑白两道的吧?”
我俩傻了,老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呢?我们心里那样想,嘴却答道:“不是啊!”
“那你们为什么穿一只白一只黑鞋呢?”
我们同时低头,我晕,我们俩居然各自穿了一只对方的鞋!我的天,居然一点异样感觉都没有!
从这件事后,我和叨哥都知道两人的脚码是一样的,我们经常换对方的鞋穿。叨哥还经常换我的鞋去约会,女朋友经常感叹着问他说:“你鞋怎么这么多啊!”
叨哥笑着回答:“谁叫我是混黑白两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