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奴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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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不然她真要愁闷到发疯。

她猛的弹跳起来,自己摸索到了火折子点着蜡烛,然后开始在寝室内翻箱倒柜。所有跟他有关跟他沾边的东西全部搜找出来再集中扔到一只紫铜镂花的熏香炉里,有他送她的首饰,根雕的胭脂盒,彩塑小泥人,还一只手工编织的草蚂蚱……这些东西曾经带给她无数的惊喜和欢乐,现在看到却只会让她火冒三丈。

骗子,全都是骗人的东西!她恶狠狠的将这些东西统统塞进香熏炉,然后点燃了它们。

看着这些东西在火苗的吞噬下一点点化为灰烬,她心里掠过一丝快感。突然听到鞭炮声响得更急了,知道两人已经开始拜堂,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

跳上床,双手塞住耳朵,失控的连声喊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大婚后,司徒浩将景仁宫赐给皇后徐瑶然,他则搬进了先帝住过的乾清宫。

这几天他确实是忙坏了,忙登基,忙封后,忙大婚,忙重新安置文武百官,忙安排三军兵权分配……他忙得几乎连睡觉用膳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自虐般的忙碌里,他在刻意忽略一个人。

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她了,想到这里他微微咬牙。那晚虽然对她有些过分,可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半分眼色都没有,只知道心里不痛快就疯言疯语的泄忿,完全不知道审度一下当时的情势。

他知道她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也知道将她贬为寝奴的决定有些太过分,不过当时他已没有的选择。第一,是因为她说过的话太伤他的心,尤其居然敢说她是渺的妻子,根本就不爱他司徒浩等话,这让自尊心极强的他不能接受;第二,当时徐青司虎视旦旦,他知道他最担心什么,徐青司生怕他会是第二个司徒展,为了姓波的女人而屠戮功臣。他的新政权还不稳需要打消徐青司全部顾虑,让他铁心拥护他,而贬低波晗若抬高徐瑶然是必行之策。

自古帝王要成就大事牺牲一些人在所难免,更何况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且跟他拜过堂成了亲还想着别的男人。司徒浩暗暗咬牙,他最嫉恨的人就是弟弟司徒渺,他霸占了原本属于他的父爱。公平以待,所以他也夺走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成功的让晗若爱上了他。

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做到的事情,坚决不能前功尽弃,他决不能再让她回到渺的身边,也不会再让她见到渺。

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跟弟弟赌一口气,才不肯放过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波晗若。

可是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都不能掩盖他思念她的事实,这三天他故意忽略她冷落她,本想证明她的存在无足轻重,却不想反而证实了他在乎她的事实。

是的,他思念她,每时每刻。哪怕再忙碌,她的影子总会不由自主的袭上他的心头,钻进他的脑海,晃在他的眼前。他想他是中了她的毒,一种比九转回丹还要可怕的毒,叫做“相思蛊”。

不行,他不能再任这种蚀骨的相思折磨下去,是到了该采取措施的时候了。

杀了她,做不到,因为每次萌生杀念时他的心都会很痛。

上次在金陵寺,她被敌国皇子凤烨绑架,他两次准备牺牲她,结果都以心痛如针扎刀搅而放弃。无奈之下,他只好留下她的性命。

他想反正皇宫这么大也不在乎多一个女人。虽然现在的她就像只被惹怒的小猫般又抓又咬,但时间长了自会顺从他的,他有信心!

他太了解她,因为从小到大,他们之间闹矛盾,她生气赌气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三天。每次都是她先主动对他示好,低声下气的哄着他开心。只是这次的矛盾比较严重些,已经三天了,她仍然音信全无,看样子是准备跟他冷战到底。

他冷笑,如今整个天盛王朝都是他的天下,就不信她在他的手心里能翻上天。他非但不打算宠她,而且还准备再给她吃一点苦头,让她明白跟他拧着是讨不了任何好处的。

应该晾她半个月,就将她丢在那钟粹宫里不闻不问,先让她尝够被冷落被遗忘的滋味。然后再宠幸她……

相信她正值如花妙龄,总不甘心就这么在幽深的后宫里孤独终老,他的宠幸对她来说就是恩赐。

打定了主意,却依然魂不守舍。晚膳前明明才决定要晾她半个月再说话,晚膳后却鬼使神差的去了钟粹宫。他确实不想去的,是两条腿背叛了他。

没有让任何人跟随,他像以往跟她幽会时一样悄悄翻进宫墙,进到她的寝殿。

以前多数是她去永和宫找他,只有极少的时候他才会主动来钟粹宫。而每次他主动找她的时候,她都会抑制不住惊喜,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又笑又跳。想起她曾经那娇憨天真的样子,他唇角不由弯起一抹浅笑,寒星般的眼眸多了几许暖意。

这次他肯不计前嫌的主动来找她,就算她心里有气也该消了吧!很期待她看到他时的表情,是欣喜?娇羞?或者余怒未消?如果是后者……他就再给她点教训,直到她慢慢学乖为止。

这只小野猫,要彻底驯服她得需要一点时间和耐性,不过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以前他朝不保夕的时候都将她拿捏得死死,现在身为一国之尊,要征服她还不更是十拿九稳。好吧,只要她知趣,他可以适当的对她好一点,侍候得他高兴时,说不定他会赐给她个名份……

寝室内的灯光仍然亮着,纱幔掩映的卧塌上却没有人影。他怔了怔,随即想到她有可能在浴室泡澡,因为这丫头平时就喜欢将泡浴当成一种消遣和享受。

身影一晃,他又悄无声息的从寝室潜入浴室,精妙的轻功几乎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连他的父亲司徒展也不得不承认“青已胜于蓝”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