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奴妃倾城
256700000021

第21章

晗若醒来后已经回到钟粹宫,身上依然是伤痕累累,让侍候她的秋蓉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几乎流干了一生的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的丧心病狂,是他欺骗了她的感情,背叛了她的信任,伤害了她的身体,该愤怒的人应该是她!她都打算淡忘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因为恨也是需要力气的,如今她实在太虚弱连恨一个人都感到力不从心。

可是他欺人太甚,连一丝活路都不肯留给她,摆明了要折磨死她。她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一直都是他在对不起她!这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

晗若咬着牙冷笑,他倒是很成功的重新挑起了她对他的痛恨,想让她不恨都难!司徒浩,这是你逼我的,如果你非要逼死我才罢休,那我也绝不会让你太太平平的做皇帝!

休养了两天才能下床,她开始着手准备复仇计划。先以心口疼为由,传来很多太医诊治都不见效,最后便传来了御医欧水澈。

欧水澈是药王莫离的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的徒弟,晗若曾经还为莫离只收这一个徒弟而吃过他的味。因为她经常缠着莫离学医,时间一久也就跟欧水澈混熟了。

自从莫离跟随司徒夫妇去了天山,欧水澈就代替了师傅的位置,升职为宫廷一品御医。此人少言寡语只喜与医书药草打交道,晗若还曾为他取了绰号叫“世外仙人”。两人交情一直不错的,他也算是晗若如今在皇宫里唯一的朋友。

欧水澈走进寝室里的时候,波晗若的脸色并不好看。确切的说并非是因为生病而不好看,她的心疼病完全是装出来的。她脸色不好看完全是被他的冷漠给气的。

他先打量着她的脸色,然后再慢慢走近坐在床前的软墩上,搭上她放在床侧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搏。

晗若见欧水澈仍是一贯的淡漠儒雅,完全看不到久别重逢的波动。她不由气闷,讥讽道:“欧神医还记得我是谁吧?”为什么她总是交友不慎?司徒浩就不用提了,徐瑶然算一个,就连这欧水澈也真够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直到将她的两只手腕都把完脉,欧水澈才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他眸中仍一片平和疏淡,嘴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说:“听到你出事我也想来看看你,不过皇上不允许。而且,你生病他都传别的御医,不许我来看。这次要不是你心疼病总也治不好,他还不会让我来这里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晗若不再怪欧水澈了,她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容,这些天她几乎都忘记怎么笑了。

“多笑一笑,日子会好过一些。”欧水澈瞧着她淡淡的劝道。

晗若不语,只要她在这皇宫里待一天估计日子就不会好过。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费尽心思找来欧水澈并不是准备跟他诉苦的。

“水澈,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满怀希冀的问道。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会尽量帮你。”他眼中有一抹温柔的暖意,声音不大,但让人感觉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让人不容置疑。

“给我弄一点鹤顶红!我防身用!”晗若压低声音请求道。

欧水澈脸色微变,他沉默着。许久才轻声道:“你杀不了他的,凭他的身手和反应你就算近得了他的身也没用,而且无论成败于否你都会死!”

“你放心我不杀他,我是用来防身的!只要他别太过份,我也不希望跟他鱼死网破!水澈,现在我四面楚歌,在这皇宫里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依赖谁。我只求你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晗若脸色很平静,欧水澈是她在这座皇宫信任的最后一个人,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只要你别乱来,他不会杀你的!”他望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丝怜悯,曾经那样天真爱笑的女孩子现在已变成深宫怨妇了,时间真是可怕。

“你要怕受牵连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想办法!”她赌气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静寂了一会儿,欧水澈起身,淡淡地说:“你的心疼病有点严重,先吃着药,明天我再过来!”

晗若心里一喜,听他这话是同意。她回过头冲他感激的一笑,他眸中却闪过一丝躲闪,然后出去了。

第二天,欧水澈很守信的带来了她想要的东西。不过不是鹤顶红而是三支猝毒的银针。

他告诉她,这种银针见血封喉,所以不必扎死穴。因为武功达到高境界时会出现本能的反弹,假如她用针扎司徒浩的死穴反而会更容易被察觉,不如扎不起眼的地方成功率还高一些。

她道了谢,感激的说总算没有白交他这个朋友。他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若有所思。

有了毒针防身,晗若感觉自己有了底气。假如司徒浩再敢欺负她折磨她,她当真跟他同归于尽!

不过从那晚以后,司徒浩再也没有召见过她,就连她假装害心疼病要死要活,请来了欧水澈,又是煎药又是针灸的,他也没有露面。

这样过了十几天的时间,就算晗若在钟粹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听到司徒浩又纳了一批妃嫔,几乎全是清一色的朝中重臣家的千金。

她冷笑,司徒浩只娶对他稳定皇位有用的女人,所以她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过气公主才会被他贬为寝奴后丢在深宫里自生自灭。而那晚他突然说要册封她做贵妃,大概他真的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恩赐,因为她对他已没有任何价值。就算他真有心想跟她叙叙旧情,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这样也好,她就希望他能彻底遗忘她,因为每次面对他,她都会记起自己当初有多愚蠢。

只是,这深宫好寂寞好冷清,她觉得自己就像正在慢慢调零的花儿,一点点失去鲜亮,一点点退去娇艳,最后只剩一脉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