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遇见你之后,都是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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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住爱,记住时光(3)

他从不要求你干家务,甚至不敢委婉地转告你公婆希望传宗接代的事。你觉得每一天都像是浸泡在蜜罐里,却从未察觉到他脸上不经意间显露的疲惫,以及浅薄的埋怨。

人们都说梦与现实不可调和,而你梦寐以求的婚姻却与现实毫无二致。但是,你在得意与张扬的同时,忘了时光与流年的残忍。

宠爱即便如一条橡皮筋,也有自己的限度,一旦超出其所承受的范围,一切都成碎片与残渣。

待到彼时,你忽然记起出嫁前,母亲语重心长告诉你的话,要做好家庭的后盾,勤劳持家,不可任性。当时,你表面含着不舍的眼泪深深点头,内心却对其不屑一顾:这都什么年代了。

是的,时代改变了,岁月早已偷换人间。然而,有些东西始终保持着原有的模样,比如婚姻。

一段好的婚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需要两个人的肩膀才能担负起它的重量。他需要演好属于男人的角色,而你也应该承担属于女人的角色。在生活中,当你们都需要彼此时,这段婚姻才具有无坚不摧的稳固性。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样的婚姻与爱无关。但爱总是建立在需要的基础之上,若非如此,它则成了虚无缥缈的烟云,抵不过盐米油盐的磨损,抵不过渐渐暗淡下去的岁月的坍塌。

皮克斯导演彼特·道格特执导的电影《飞屋环游记》,有台词说道:“我们老了,但是我们更相爱了。我们从来都在追寻两个人的生活,而不是一个人的精彩。”

如若执意追寻一个人的精彩,再美满的婚姻,最终也不过如一盘散沙,被风吹到海中。当你决定与一个人走进婚姻的殿堂,你就该做好为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受羁绊的准备。这或许有些残酷,但这就是你所必须看清与承担的真相。

恋爱时,我们可以只谈风花雪月,蜷缩在两个人的小世界中,不管今夕为何夕。如若觉得不幸福,也大可潇洒分手,来去皆自由。

然而,结为夫妇之后,日子再平淡,再低调,也与社会有了深深浅浅的联系。任性够了,终要回归生活轨道。如若执意追求自我的出色与精彩,在婚姻中尽情享受,难免会打着夫妻的名义,在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生活,在一张床上各做各的梦。

随着综艺节目《花儿与少年》的热播,刘涛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她有着超凡脱俗的美丽容貌,大可将自己置于铺满阳光的窗台上,安安稳稳做一个花瓶。纵然不施粉黛,跟随丈夫出门,定也是人流之中卓尔不群的那一个。可观众给予她的赞美,不是声色翩跹的女神,而是“国民好媳妇”。

对于这般称赞,她欣然接受。她自知自己是美丽的,却不仗着这美貌邀宠。美人终会迟暮,容颜总会衰老,聪明如她,已将这些早早看穿。因而,她只是将自己的美用来锦上添花,而这张锦的底色与基调,自然要由自己在婚姻中的角色,以及要履行的责任来确定。

丈夫的生意面临破产时,她不离不弃;丈夫从低谷渐渐攀爬上来后,她未曾倨傲。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在她的抚养下,编织着多彩的童年。在自己的事业与家庭中,她保持着完美的平衡。

丈夫在爱她的美貌时,也爱她的贤惠。她在享受丈夫给予的关怀与宠爱时,也承担着妻子的责任,扮演着妻子的角色。

因而,在彼此的需要与被需要中,他们的婚姻才那么和谐与稳固。

人们都说,幸福是瞬间的感受。但我总认为,幸福是一生都该为之努力的事情。

年少时,恋爱中,结婚后,老去时,无论哪一阶段,只要我们还走在路上,就应为了幸福披荆斩棘。

而这需要我们,时时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

一个人的朝圣

坐在独自前往尼泊尔的飞机上,我在轰鸣声中看完了提前下载下来的电影《等风来》。

看着影片中的人物,在佛祖诞生之地游走时,我觉得那些不太真实的美与现实中真切存在的困境,仿佛有了天然的融合。

杜巴广场的孔雀窗,博卡拉的滑翔伞,加德满都的辉煌寺庙,穿着kulta和纱丽的女人,甚至在狭窄街边安稳睡觉的老黄狗,都让人觉得心底深处有某种信仰慢慢铺陈开来。

对他们来说,来到尼泊尔并非心甘情愿,而有更多的不得已。但置身于古老的宫殿、寺庙,以及广场中时,每一个人的心灵仿佛都经过了清新雨水的涤荡。

给我印象最深的,并非是拿着几千块的工资,吃着便利店的关东煮,却假装生活质量极高,终日在朋友圈中晒清新文艺旅行照的程羽蒙;也并非顶着富二代的头衔,被父母的安排牵着走,想要自立却没有能力,想要向父母证明自己却把握不住方向的王灿;而是那个刚刚与男朋友分手,不断反思自己的情感处理方式的李热血。

她是那样谦逊,那样真实。就好像现实中的你我。

央视曾出过一套问卷调查:你幸福吗?

其实谁又说得清幸福是什么。有人曾说,幸福是自私的,拥有旁人所没有的东西,才会感到幸福。乍看之下,颇为在理,当你我确信旁人不曾去过某地,不曾品尝过某道美食,不曾收到过某件礼物,我们才会将其晒在朋友圈中。甚至在收到或远或近朋友的祝愿时,我们仍沾沾自喜地想道,这些为自己点赞的人,不过是在羡慕与嫉妒罢了。

其实,我们所炫耀的东西,恰恰暴露了我们的弱点。

所以,我们都是带着虚假表情的蒙面人。嘴上说出的幸福,总是带着些许炫耀的味道。而心灵感受到的幸福,总是稍纵即逝。

进行问卷调查时,有多少人咽下在生活中体会到的苦涩,生硬地挤出“幸福”二字,只为保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电影中的程羽蒙是这样的,王灿也是这样的。唯有那个穿着土气衣服的毕业生李热血不是这样的。

李热血敢于对陌生人剖析自己的困惑,说得出感情的来龙去脉。

在爱的时候,她是那样急切,想要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内心炽热燃烧着的爱情,甚至让男友望而生畏。

在失去的时候,她没有抱怨,也没有掩饰内心的失落与困惑,而是遵循自己的心意,跟随旅行社来到了尼泊尔。

触摸不到幸福的脉搏时,定然是自己的心灵落了尘埃。既然如此,那就起程吧,到不曾受过污染的地方,打捞幸福。

我们无法删改生命中固有的情节,但我们可以试着去发现藏匿在角落中的美。不小心跌进阴沟里时,我们手中仍握着仰望星星的权利。

正如克里希那穆提所说:

“你改变不了一座山的轮廓,改变不了一只鸟的飞翔轨迹,改变不了河水流淌的速度,所以只是观察它,发现它的美就足够了。”

不必觉得对琐碎的生活无能为力,我们的使命从来都不是改变,而是感受与发现。即便,我们此刻的处境孤立无援。

在看完电影之前,我与都市中多数女子一样,披着精致耀眼的晚礼服,优雅地拿着高脚杯在闪亮的灯光下穿梭。聚会结束,卸下妆容,镜中的那张脸,写满真实的疲惫。

飞机缓缓落地,我提着不重的行李走出机舱。那一刻,我决定卸下已经习惯的伪装,成为另一个我,做那个有着些许傻气的李热血,以此得到喘息。

歇息一晚之后,我像当地人那样在眉心点了红痣,披了一条砖红色的花纹披肩,穿行于加德满都的大街小巷。在佛寺之下,每个人都是平静的。穿着校服的少年,卖菜的小贩,礼佛的老人,都带着安然的气息。那些斑驳的历史古迹,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然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与人们永远处于同一个时空中。

这个国家,没有格调高雅的咖啡厅,没有琳琅满目的高档商场,这里看起来是那样贫穷,萧瑟。但是,这里的人们,过得似乎比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们都幸福。

是因为他们没有追求吗?

不,是他们懂得满足。

九点的阳光,格外温和。我随着众人一起到佛寺看了极为闻名的库玛里活女神。她身着库玛里服装,坐在金黄色的宝座上,接受民众的朝拜。

然而,光鲜的外表与至高无上的荣耀,终究要在青春期到来之际,落下帷幕。而她留下的,也不过是一枚金币,一件在任时穿的红色衣服,以及余生无尽的寂寞。

出生之后不久,她们便拥有旁人所不具备的尊贵地位,尊贵到甚至不能用双脚走路,而由僧侣抬抱或乘坐车舆。即便,当她们得以开始过普通女孩的生活时,她们也有着较高的政府补贴。

然而,这种亮丽璀璨生活的背后,则是终生空守闺阁,不得婚嫁。对她们而言,幸福不过是入秋之后的蝉鸣,渐渐悄无声息。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我喜欢生活有宽阔的边缘。”

如此,我们便能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时可进可退。

从尼泊尔回来,给朋友看照片时,朋友在赞叹之时,也不忘说道,那里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去巴厘岛或是马尔代夫呢。

我不再像往日那样急着辩解,而是莞尔一笑。

朝圣的路上,我早已摸到了幸福的衣袂。

而幸福,哪里是倾心于浮华的人看得到的呢?

最后的最后,你定会如约而来

在张国荣唱的所有歌曲中,我偏爱这一句:“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是的,我以为你来了,就会在此处安寨扎营,不再流浪。彼时,尽管秋意如芦苇荡般浓密,我心始终不曾感觉到寒意。

只是,微雨突袭,将一切花朵都吹落。自此之后,为了防止悲剧重演,我开始狠心拒绝触碰美丽的东西。

多半人都该是这样的吧。再次在路上遇见想要珍惜的人时,我们都为了能保住细水长流,而刻意掩盖心底的沸腾,小心翼翼地与对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最终,他牵起了别人的手,而我们独自在角落处叹息:陪在他身边的人本该是我啊。即便心中有祝福,这份祝福也带着微微的酸楚与青涩。

身为凤凰卫视采访总监的闾丘露薇曾说:“即使你受过九十九次伤害,也要相信第一百次一定会遇到真爱,在情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而不是患得患失。相信我,你抵达的终点一定是幸福。”

在事业、健康、爱情之中,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情。如若彼此相伴,只为走一段崎岖的路,看一场明媚风景,消除心底的寂寞,而不是因了爱,她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有人会疑惑,在一次次失恋与受伤中,她是否始终相信最终爱情会降临,那个人是否会如约而来?

她爱看格林童话,笃信王子和公主的永恒结局——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而,生活并非童话,而是广袤无边的大地,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永远走在现实的生活之中。

第一次婚姻,是与她在火车上邂逅的男子。在谈笑中,他的举止带着暖心男子特有的体贴与优雅,让她禁不住想到,她的丈夫该是这个样子的。于是,相识三个月后,两人便结为夫妇。

只是,他们的爱情故事,在美丽的婚礼之后便失去了灵感。随之而来的是生活的困顿、烦琐,甚至是两人的误解、争吵,最终他们恍如陌生人,在同一屋檐下,彼此做着截然相反的梦境。

爱渐渐消失殆尽时,她并没有为了孩子而隐忍着生活。当初心甘情愿走进他的世界,如今她也能找到出口,走出他的世界。

记得那日午后,我坐在国图,心意慵懒地翻看几米漫画。他在我前方的书架上寻找一本旅行杂志。

《照相本子》已经看过许多遍,但每一次翻开,仿佛都能看出新的寓意。“我总希望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你也总希望有人在什么地方等你吧。”画册上的那一页,色泽艳丽,有些许哀伤,但更多的是憧憬与期待。

我抬起头,看到他正背对着我。阳光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在我看来分外耀目。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他忽然之间转过头来,正好迎上我的目光。那一刻,我眼中竟涌上些许泪意。

我们在遇见彼此之前,也曾度过孤单的岁月,也曾与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人彼此纠缠、误解、伤害,但我们都未曾放弃过对爱情的信念。

邂逅,并决定执手之时,我们是那样感激生活,以我们最想要的方式回报了我们。或许有一天,热烈如蔷薇的爱情终会渐渐褪去,但又何必悲伤,鬓发如雪时,才算得爱情之永恒。

勇敢追求纯粹爱情的女人,总是令男人心生退却之意。他们害怕辜负,害怕承担不起,因而,在做最终的选择时,他们便遗憾着抽身而去。

闾丘露薇在修复好离婚的伤疤之后,在路上边走边寻觅。周边不少人劝她再婚,为孩子找个父亲,但她总是说,即便是再婚,也是为了爱情,为了寻找灵魂伴侣。

是的,孩子本有父亲,何必再找。她尚未遇到爱她如生命的人,自然要寻觅。

在寻觅途中,她也曾以低到尘埃里的姿态,仰望过某个人。在遥远的地方,深深思念他。当赞美声与喧哗声围绕周身时,她甚至愿意将这些都舍去,如若对方像她爱他那样爱她。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承担得起这份深沉的爱。她爱上的男人,终出于对现实的考虑,放弃与她并肩同行。

闾丘露薇并非不知,这已是一个爱情成为珍惜资源的年代。这对如此渴望爱情的她来说,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只是,不管下一段爱情离她多远,她始终相信自己会遇见合适的伴侣。

世间有很多东西,都是因我们内心坚守的信念而存在的。爱情如是。如若我们相信,它就会在原地停留,等待我们走上前去将它认领。如若我们将其视为虚幻的梦境,它就真如梦境一般,在黎明之时,破成碎片。

独自走了许久,在笃信之中,她终于在朋友的祝福里,为理想伴侣披上了婚纱。

“我找到了最适合我的人,找到了可以彼此理解并共度余生的伴侣。”闾丘露薇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灿若云霞。

如今,闾丘露薇事业风生水起。曾有人问她,承担着如此大的责任与压力,是否无法顾全家庭。她这样回答:“好的婚姻对于女人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不管职场上有多少难关和压力,有了幸福的家庭,你心里始终是踏实而有力量的。”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抵达。爱情的种子,终于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告诉我们,爱情,终究是种植在心里的信仰。

你若相信,它便会在下一个转角,与你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