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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论受过多少伤,总有人让你相信爱情(2)

一开始,他将她当作要征服的对象,以睿智,以浪漫,以倜傥,将她完美收服于自己囊中。可是,当她越靠越近,越来越认真时,他却玩起捉迷藏的游戏,一边躲藏,一边撤退。

最终,她自己揭开蒙在眼睛上的那条纱布,四顾无人,才知晓他早已将自己逐出他的领地。静下心来,她猛然看清,那些自以为恋爱的日子,倒像是一场盛大的暧昧。它只束缚住了当真的人,却给了置身事外之人一个欢度佳期的港湾。

内心不设防的萝莉,终究要输给内心上着一重锁的大叔。

在疼痛与不舍中挣扎过后,长大的萝莉,终于决心斩断情丝。

日子不再如从前那样过得风生水起,但在平静如深潭的生活中,她反倒摸到了自己的脉搏。无论是风雨来临还是晴空万里,无论是滚滚尘埃遮蔽了翠叶还是细碎春风摇曳着青枝,她都以树的形象静默着伫立在那里,不再卑微,也不会倨傲,只是等待着一切开花结果。

岁月渐渐在她身上烙下印记,她终于不再是那个着急寻爱的小萝莉。然而,她身边仍不乏萝莉爱上大叔的苦情戏。

她心里想着,劝说总是无用的,青春时的无助与彷徨,终究是要亲自经历过,才可在反复纠缠中开出不会衰落的花。

你我仍会像从前那样,窝在沙发里,抱着一桶爆米花,一边流泪,一边看八点档的韩国泡沫剧。但看过之后,擦干眼泪便乖乖睡去。

剧中那个卖萌的老男人,只存在于梦中。而梦境与现实,往往无法完美嫁接。所以,你我都不再迷恋披着温文尔雅外衣的老男人,而只是默默寻找一个真实的,肯让我们住进心窝的男人。

魔鬼留下的伤痕,是天使的指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服务员将他们坐过的那两把椅子推进桌子下面,将稍稍留着残渍的咖啡杯收走。那里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再滚烫的咖啡,如若没有人喝,也会在杯中渐渐凉却。再炽热的感情,如若不合时宜,终究要在某个时刻化为虚无。

有人曾说,感情最让人无奈的地方,在于它不是理智,不能发于当发,止于当止。

而它之所以不受理智控制,或许不仅仅因了爱,更是因了不甘心。

那些未曾得到回应的,或是没有善终的感情,总是在幻想与遗憾中,逐渐被美化。正如阿纳托尔·法朗士所说:“爱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是不合乎习惯的。”错过的与未得到的,并非最登对,那不过是我们自己所制造的一场凄美苦恋,是渐渐膨胀却无法得到满足的欲望。

又是一年秋凉时。

记得一年前,我独自去往南京。深秋时节的栖霞山,比平日里更多出几分韵味,萧瑟中带着令人惊艳的斑斓。婉曲的路径之上,铺满泛黄的落叶。檐角飞起的亭子,掩映在丛林之中,只露出几片灰色的屋瓦。隔几条小径,就会发现一处水潭,水质说不上清澈见底,倒也能看到游鱼的影子。

我拿着相机,不爱照人,偏爱照景。尤其是离枝的落叶,在构图中更能给我一种启示与感动。

行人很少,三三两两地走着。相机的咔嚓声,相继传来。在这些闲游的人中,我注意到有一个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从没有举起过相机。在旅途之中,不爱拍照,只是看景的人,我是极少碰见的,心想这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大致傍晚时,行人都陆陆续续下山。我坐在后面皆是林木的小亭子中歇息。片刻之后,那个女子也坐下来。许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她,为何不拍照。

对于陌生人,有人会心生恐惧,但更多的人则因陌生而心安。熟悉的人,常常轻易便戳中死穴,而陌生之人则很难刺穿防备重重的心房。况且因以后不再有任何联系,他们反倒更容易倾吐内心封锁的情愫。

就是因了我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她是那样迫不及待而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她的故事。

她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住着他郊外的房子,用着他慷慨给予的资财,却从未得到过分毫安全感。他不止一次地告诉她,他不会放弃当时外表看来极为完美的家庭,但也是如此爱她,以至于永远不会亏待她。

爱情的空间,说大也大,大到两个人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说小也小,小得容纳不下第三个人。

一个男人,总是想合理利用空间,巧妙地安置两个女人。然而,每个女人都愿意自己是这场情感中的唯一。

三毛曾说:“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可是,更多的人,并非选择不要,而是倾尽全力去占取所有。每个人都说这即是真爱,其实,这不过是一场以不甘心为由的争夺。而争夺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后疲于爱。

最初,她奋不顾身地跌进他的宠爱中,在沉醉之际慌忙做出对方即是自己此生伴侣的判断。然而,两年的纠缠,终究让她筋疲力尽。对方越来越淡于安抚她的焦躁,而她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无法获得他的所有权时,终决定退出。

即便是赤道能留住雪花,眼泪能融掉细沙,那些注定争夺不来的爱情,到最后总会留下一具痛苦的空壳。

安德拉德说:“过去于事无补,就像一块破布。”千言万语已经说尽,纠缠情缘已经斩断,唯有将此前放置在他处的爱挪移到自己身上,才是跳出围墙的唯一出路。

于是,她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从心房中央挪移至难以被自己察觉的角落。腾出的空间,只是承载那些美好的事物。

赫尔曼·黑塞在《堤契诺之歌》中写道:“我的心已不再是春天,我的心已是夏天。我比当年更优雅,更内敛,更深刻,更洗练,也更心存感激。我孤独,但不为寂寞所苦,我别无所求。我的眼光满足于所见事物,我学会了看世界变美了。”

从前,她或是跟随他出入高档西餐厅,拿着刀叉汤匙吃些好看却极寒的凉性食物,或是一个人去快餐店,守着一包薯条品尝落寞的滋味。如今,她愿意在午后花三个小时,用文火慢炖一锅汤暖胃。从前,她终日窝在家里,依附他而活。如今,她拾起自己大学时的广告专业,应聘到一家外企,在勤奋与努力中,得到了上司给予的认同与赞美。

心境变了,整个世界就变了。

她开始相信,真正爱自己的人,正快马加鞭远道赶来。

走出栖霞山时,天色已转浓。街灯逐渐亮起,我按下快门,留下了镶嵌于她周身的暖色的光。

挥手再见时,我们都默契地不问对方的姓名,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与其说,她是在向我倾诉自己的故事,倒不如说她是在向自己诉说。说出来之后,一切便都如雾般散了。而我,在倾听之中,则收获了此次旅行最美的风景。

坐车回酒店的路上,我看到人与景一幕幕倒退。不知怎的,我仿佛看到了《隐婚男女》那部电影中,刘若英饰演的曼迪坐车离开的镜头。

为了能随时展开工作,她招收的助理必须是男性、未婚。而已经结婚的男主角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对自己的婚姻状况有所隐瞒。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她逐渐对他生出超出上下级范围的情愫。而在情不自禁地与他拥吻时,她从他突然响起的手机中得知他有妻子。

第二日,她换回从前惯梳的发型,与他道别。

车外,是他越来越小的身影,以及那些温暖的回忆。

她知道自己是爱的,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前进一步,即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离开,是她给他的最后的爱,也是最好的选择。

影片中并没有说她去了哪里。当片尾曲响起之时,我则自行为她安排了最好的结局。我想,她在将公司转交给别人打理后,定然不再是那个严厉刻薄的女老板,而是在旅行中,渐渐将心晒于阳光之下。

那些留在心中的伤痕,其实都是天使按下的指纹,以此作为日后幸福的凭证。

那些曾经受伤与流泪的日子,也都成了生命里最温柔的灌溉。

幸福会敲第二次门

珍妮特·温特森在《守望灯塔》中写道:“没有什么会被忘掉,也没有什么会失去。宇宙自身是一个广大无边的记忆系统。如果你回头看,你就会发现这世界在不断地开始。”

一切都会有终结。你曾看到生命路途中那些艳丽桃花,灼灼盛开过;你也曾看到那些绽放的桃花是怎样在黄昏零落如雨。所以,你不必劳神忘记这些寂寥的场景,时间自会帮你打点一切。当然,你也不必用力地记住那些耀眼的时刻,因幸福不会如此吝啬,它只是比你走得快,你所做的就是扔掉多余的记忆包袱,加快脚步,再次赶上它。

在书店的旧书区偶然看到了黄碧云的《媚行者》,不禁想起自己初读这本书时,大概十七岁的样子。那时正上高中,这些与考试无关的书自然是不被允许看的,我只得趁着周六自习的时间偷偷翻看。由于读得匆忙,且老师不时在教室里转一遭,再加上故事情节的发展与我的意愿相差愈来愈远,我看到一多半时,便丢下了这本书。

我在人流较少的位置上坐下来,决定读完十年前未曾看到的结局。

赵眉和张迟是同学,因互生情愫,未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有过两次深情的拥抱。但拥抱之后,两人并未发生任何故事。之后,两人毕业,在十字路口选择了各自必然要走的方向。生活平静安然,像是彼此从未出现过一样。

然而,他们深知,他们定会再次相遇。事实也是如此,再次相遇之后赵眉已是一名警察,张迟已是飞行中尉。在一个飓风骤起的季节,他们服从上级命令,将救援飞机开进暴风眼。在暴风来临之时,张迟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推了赵眉一把,将她留在了这个世上。

十七岁时,应该是看到了这里。那时,我把自己想象成赵眉,体味着她心底的痛楚与绝望,觉得幸福再也不会叩响门扉。

对于一切事物,我们总是太过执着,也太过苛刻。

看见花以全盛之姿绽放,便屡屡生出要挽留它,使其定格的念头,结果从来只能得到浓稠得散不开的遗憾。

又何必倾尽全力去求一个无法实现的结局呢?花谢了,还会在下一个斜风拂柳的春日盛开的。

在永远失去张迟的最初时刻,赵眉悲观、消沉、颓废、绝望。她在自己心中修筑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读到此时,我不禁想起迈克尔·翁达杰在《遥望》中所说:“世界上肯定有和我们一样的人,安娜说,为爱所伤——那似乎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是的。你我都曾为爱哭泣过,但并不意味着爱即是永无止境的伤害。眼泪的浸泡与冲洗,皆是为了让我们收获更好的爱。

故事的结尾写道:“在忘怀之中,才能获得自由。”赵眉最终选择推倒心中那堵墙,那一刻,阳光无限温柔,就像天空未曾阴沉过一样。

在我看来,得到的幸福感与释怀的轻松感,是可以相媲美的。

得到时心中无限欢喜,只是某物的拥有权并不永远从属于某人。当你无法再拥有时,即便心中再不舍,也要放它走,因为唯有这般,你的心中才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更好的事物。

仍然无法忘记,娱乐圈传出姚晨与凌潇肃离婚时,掀起的轩然大波。“你还相信爱情吗?”加黑加粗的问号,让仍憧憬着大学谈一段惊天动地的恋爱,毕业即花九块钱领一张结婚证的我们不知所措。

姚晨动辄以“老凌他媳妇儿”自称,凌潇肃更是宣称自己“像灰太狼一样爱姚晨”。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婚姻犹如堡垒一样,坚固而踏实,容得下安全感时,他们却选择了结束。

在离异之后,他们该是有过挣扎、疼痛、沮丧,但正如姚晨与凌潇肃发表的声明所言:“无论爱情还是婚姻,依然值得用生命去追求,用一生去守候。”

至今,在姚晨的微博里,仍能看到她和凌潇肃恩爱的点滴琐事。她不曾刻意回避,而只是将过往的情缘撒在风中,任它去该去的地方。她的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灿烂,她的内心已是一片宁静的海,只容纳温柔的人与美好的物。

现在,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摄影师丈夫曹郁臂弯里,怀抱着调皮活泼的儿子,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演艺事业中,都过得风生水起。

“你还相信爱情吗?”当初赫然的问号,早已被她拉伸成感叹号,“我还相信爱情!”

最大的爱,是温柔地原谅,心存感激地放生。

在怨怒中挽留,在含泪中死守,实则是对彼此的折磨。从不记恨的人,才有资格再次拥有,及时清除内心碎片的人,才有更大的空间享受甜蜜与自由。

在历经伤害之后,我也曾执拗地站在原地,企图以自我堕落来获得对方的怜悯,使他回心转意。然而,他早已走远,从未听到过我的呼喊,也未看到过我的眼泪,反倒是我将自己的生活弄得狼狈不堪。

独自远行之后,看到外面世界的广阔与壮美,我才明白并不是我不配再次得到幸福,而是我还未在原谅中释放心结,重拾爱的勇气。

也正是领悟到这些后,我不再盲目等待灯火阑珊中,我怕如此下去只赚到了年龄,而等不来幸福。于是,我开始打开门扉,让阳光照进来,用心经营自己。如此,对的人从门前经过时,才不至于因那扇紧闭的门,而匆匆走过。

在受伤之后,能勇敢放下的女人最美,那种美撼天动地,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与之相媲美。

幸福仍会敲第二次门,只要你洒扫庭除,放下心中执念,清除固守的遗憾,随时准备待客。

咖啡在左,奶茶在右

闲来无事的周末,你与闺密悠闲地穿梭于商场里。夕阳西沉,夜色将临,你们提着大包小包,都感觉有些疲惫。于是,你们走入一家有着落地玻璃窗的饮品店,想要喝些东西,歇息片刻再回家。

把买来的东西堆放在脚下,闺密拿出钱包问你想要咖啡,还是要奶茶。

你觉得两者都是不错的,咖啡苦中是深邃的醇香,奶茶细腻中满是归宿般的心安柔和。它们当中,一个热烈醇厚,一个暖意涌动。闺密已经决定要一杯摩卡咖啡,而你始终拿不定主意。最终,闺密问你,那要不要来一杯意式草莓冰粥。

听到意式草莓冰粥时,你纠结的心顷刻间轻松起来。对的,你其实不想要咖啡,也不想要奶茶。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你只能在二者之中左右摇摆。然而,一旦出现击中你心房的饮品,你便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示意:就要它。

当你还需要做选择的时候,你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而只是在寻求一个折中的方法。

记得去年,有两个男人同时追朋友小怡。一个是做得一手好菜的经济适用男张刚,一个是会手捧鲜花等她下班的浪漫男李铭。小怡在上班的空隙,或是夸赞张刚做的川味酸菜鱼让人垂涎欲滴,或是夸赞李铭从骨子里散发的浪漫让人可以回到清纯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