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巴比伦与希伯莱历史纵横谈(世界历史纵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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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朽的泥版文化

世界上最早的文字

1.楔形文字起源的传说

楔形文字是古代苏美尔人的一大发明,也是目前已知世界上产生最早的文字。关于楔形文字的起源,至今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中的主人公印娜娜是天上的女王、乌鲁克城的保护神。她是一个倔强的女神,想做的事情总想尽办法做到。在她做乌鲁克城保护神的时候,住在阿普苏的智慧之神安启已建造好苏美尔最古老的城市埃利都,并把他创造的具有重要价值的神圣礼仪储藏在那里。印娜娜决定用尽手段得到全部的文明礼仪,使她的城市享有不朽的光荣。

于是,她亲自前往埃利都的阿普苏,面见天神安启。印娜娜是一位美丽的女神,她亭亭玉立,光彩照人。安启远远地看到她,顿时为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所倾倒。

安启热情地迎接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温柔使者,请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望着娇媚的印娜娜,安启心旌摇荡,神魂颠倒。他不停地劝酒,自己也喝得满脸绯红。

安启在美酒女色的刺激下,昏头昏脑异乎寻常地慷慨。早期图画式象形文字他对印娜娜的要求丝毫未加拒绝,一一答应。印娜娜作梦也没想到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不敢在宫廷久留,千恩万谢之后,赶快告辞,起身返回乌鲁克。

印娜娜小心翼翼地把全部礼品装上天舟,扬帆疾驶。这些礼物包括:神权、王权、不朽的王冠、王位、王笏、伟大的神圣地位、神对万物的关照权、大洪水、上天庭与下地狱的自由、祭司的多种职能、伺奉天庭的神妓、两性关系和**、音乐与乐器等艺术、木匠铁匠皮匠瓦匠的手艺、织网金属冶炼等技术、写作、真理、真诚、正直、善良与公正、格言与智慧、好话与坏话、判断与决定、英雄与力量、伪造、敌对、骚乱、城市的毁灭和惩罚、愉悦、忧虑、胜利的欢呼、旗帜、指令、壮年、富饶,等等。其中就包括了为流传后世的楔形文字。

2.从象形文字到楔形文字

撇开美丽的神话传说不谈,楔形文字的起源与其他民族的文字发展规律一样,也经历了由图画象形到符号表意再发展到字母标音的这样一个发展阶段。从目前的考古成果中已不难证明这一点:楔形文字是由古代苏美尔人发明、阿卡德人加以继承和改造的一种独特的文字体系。

楔形文字的演变当人类刚刚诞生时,他们所首先感知的便是无垠的宇宙和神秘的大自然,因此,文字的最初形式都是象形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地把先民们从外部世界所得到的种种感受和看法表达出来。显然,被后世称为楔形文字的古代两河流域文字,也来源于图画——自然界的种种形象。

亚述城邦遗址出土的方尖碑局部。以浮雕和楔形文字结合的形式记录了亚述田王征讨邻邦的情形。一个图画代表着一种事物或行动,势必造成符号繁多,使用起来极其不便。因此,一般的语言形式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原则,即经济原则,也就是用尽可能少的符号来表达最广泛的意义。苏美尔人很快采取的第一个经济措施就是在原来用象形文字的基础上,又演变出一种表达方法,即他们不仅用一幅图画表达其最初所代表的物质,还用它来表达与之相关联的意义。例如,一幅太阳图画不仅表示“太阳”,还可以用来表示“光明”、“白”和“白天”等意义;一幅星的图画,不仅用来表示其最初的意义,即“星星”和“天空”的概念,还用来表示“神”;一幅足的图画不仅表示“足”或“脚”的概念,还用来表示与脚有关的意思,“站立”“行走”“去”“来”或“带来”等。

简化符号并逐渐使之规范化乃社会发展之必需,这也是世界上所有民族的文字体系都要经历的过程。苏美尔人象形文字不断简化的结果便是,原始的图像逐渐地变得越来越无法辨认,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象形的特点。虽然最古老的苏美尔文字与古埃及文字一样,同属于象形文字,但两者也存在着较大的差别。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是仔细刻画或精心绘制的图形,有时还上了好几种颜色,而古代苏美尔人的象形文字只是一些图示性的、线条式的图形,这些线条只是象征性地表现符号所代表的实物。造成古苏美尔和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这种差别的主要原因是书写材料和书写工具的不同。也正是苏美尔人独特的书写材料和书写工具,使苏美尔人象形文字的符号在逐渐简化的过程中,呈现出楔形,并最终完全失去其象形的特征。

一块刻满楔形文字的泥雕,被证明是苏美尔人用来记录谷物账目的。在巴比伦,由于木材缺乏,石料稀少,但却有着大量的两河冲击平原的泥土,所以人们便以泥板作为书写材料。这里泥土的土质与其他地区的不同,它具有很强的黏性。在泥板上写字有很大的局限性,其中较突出的一点就是很难精确地刻写原始的图画文字的曲线,很难勾勒出迂回曲折的轮廊。相比较而言,在泥板上刻写直线和线条就要容易得多。两河流域的书吏使用的书写工具通常是芦苇杆笔,由于这种笔笔尖细、笔尾粗,所以把它往泥板上一压就形成一个笔划,而且呈楔形或钉子形。另外,阅读方向的改变肯定也促进了苏美尔象形文字的演变。最古老的苏美尔铭文一般都是从右向左、从下向上读的。大约从法拉时代起,这种书写和阅读习惯发生了变化,这时文字开始从左向右、从上向下阅读。

苏美尔文从图画文字最终演变成楔形文字,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大约到公元前3000年中期始告完成。由于最初的楔形文字符号仍然比较复杂,所以楔形符号也经历了一个不断简化的过程。公元前30世纪末,苏美尔人的这种楔形文字符号传到阿卡德地区的闪米特人部落,阿卡德人在吸收了苏美尔人的语言和文字的基础上进行了继承已知世界上最早的苏美尔人的药典,距今有4000年历史。和发展,建立了较为完善的楔形文字体系。随后楔形文字又传到巴比伦人、亚述人、赫梯人、加喜特人、乌拉尔图人、波斯人和乌加里特人等众多民族与地区,楔形文字得到了更大的发展,词汇也更为丰富。到公元前1500年左右,楔形文字已成为当时国家通用的文字体系。

3.楔形文字的传播

苏美尔人和阿卡德人创立的楔形文字体系对周围地区的民楔形文字的产生为为苏美尔人的生产和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图中一名书吏正在用楔形文字记录耕种神庙土地的人向神庙捐献的一袋谷物。族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他们逐渐地将这一文字体系应用于自己的语言中。于是,楔形文字在很大的范围内传播开来。

较早借用楔形文字的是埃兰人。与苏美尔人一样,埃兰人是古代西亚的一个古老民族,他们从公元前4000年代起居住在苏美尔以东的山区(在巴比伦和伊朗高原之间)。从公元前3000年代中叶起,随着埃兰与苏美尔及后来的巴比伦联系的增多,埃兰文字在阿卡德文字的影响下,具有了楔形文字的形状。同时,埃兰人还借用了阿卡德语来书写文件。后来随着埃兰语越来越语音化,它基本上变成了音节文字。

早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原始的赫梯人就已经在哈梯城及其附近地区创造了自己的文明。赫梯人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代末和前2000年代初居住在小亚细亚以及亚述和巴比伦尼亚以西地区,无论从民族来说,还是就语言来说,赫梯人都属于印欧民族,赫梯语被认为是最早的印欧语言。赫梯人不仅在文字而且在文化和文学等方面都深受亚述一巴比伦的影响,比如他们继承了巴比伦的宗教、神话文学、医学等,其中包括最著名的《吉尔伽美什史诗》。

大约在公元前1300年左右,叙利亚的乌加里特人把他们从巴比伦楔形文字演化而来的文字变成为一种纯字母文字。乌加里特是一座港口城市,是古代操西闪米特语的居民的众多小国家的中心。乌加里特文字是近东地区最古老的字母文字,总共由30个符号组成,它既没有表意符号,也没有限定符号或部首符号。乌加里特人已经知道按字母顺序来排列闪米特字母表,这种字母顺序后来才被欧洲人所袭用。

公元前9世纪亚述宫迁浮雕:两位书吏正在记录和核查利品。最后一种在亚述一巴比伦楔形文字基础上创立的文字是浓斯人在阿黑明尼德王朝时期(前6世纪)发明的波斯文,即古波斯楔形文字。古代波斯人居住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以东相当于现代伊朗的地区,其语言属印欧语系的伊朗语族。波斯人在创立自己的文字体系时,不仅采用了巴比伦人楔形文字的外形,还向他们借鉴了音节原则。虽然如此,古波斯文除了与巴比伦楔形文字有相似的外形外,在其他方面鲜有共同之处。古波斯文实际上是一种不彻底的字母文字,它由36个字母符号组成,其中包括3个孤立的元音符号(a,i,u)和33个音节符号。在较晚时期,还曾使用了几个表意符号。古波斯楔形文字的应用范围很狭窄,主要用于记载国事。公元前330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帝国后,这种文字也随之消失了。

巴比伦的楔形文字传播如此之广,影响如此之大,是有其一定的原因的。首先,巴比伦王国和亚述帝国是两河流域强盛的国家,在当时的近东历史舞台上居于举足轻重的地位。亚述人和巴比伦人享有高度发达的文化,在它的鼎盛时期,楔形文字甚至成为国际通用的语言。自公元前2000年来,随着古代近东各国、各地区之间往来的日益频繁,需要一个能够沟通各国、各民族之间联系的共同语言,阿卡德语应运而生,并在阿马尔那时代成为古代近东各国之间的通用语言,埃尔一阿马尔那文书就是最好的说明。其次,亚述一巴比伦楔形文字本身的特点有利于传播。一方面,楔形文字的书写材料和工具,即泥板和芦苇杆笔不仅造价低廉,而且容易获得,泥板经久耐用,加上书写技术简单;另一方面,亚述一巴比伦楔形文字的表音和音节体系在实践应用中显示出较大的可行性。

人类最早的史诗

1.苏美尔文学的黄金时代

苏美尔文字出现之后,人类最早的文学和史学作品也逐渐出现了。

在苏美尔文学作品中,最早出现的大概是史诗。史诗中最古老、最著名的有3首,都是歌颂乌鲁克第一王朝历代国王、苏美尔著名的英雄人物。这三首史诗是:《恩梅卡尔史诗》《卢伽尔班达史诗》和《吉尔伽美什史诗》。最后这首史诗现在被各国学者称为“东方的荷马史诗”。实际上,它比希腊的《荷马史诗》还要早两千多年,一直被奉为世界上第一部史诗。在两河流域文学中,除了壮丽的史诗外,也有婉约的爱情诗,4000年前舒辛国王婚礼的赞歌就美丽而动人。

苏美尔文学的黄金时代,至乌尔第三王朝(约4000年前)灭亡时结束。这一惨痛的历史事件,后来产生了世界文学中的一大绝唱《乌尔灭亡的哀歌》。这首哀歌不仅是两河流域文学的永恒柱石,而且成为各种各样的哀歌的始祖。像圣经中《耶路撒冷灭亡的哀歌》,无论从风格、语调甚至内容,都受到了《乌尔灭亡的哀歌》的影响。

除了文学作品外,两河流域也留下了许多著名的史学著作,这些著作大多是一篇篇简短的文献。四千多年前写成的《苏美尔王表》可谓世界最早的历史著作,它只用短短的2000~3000字,就把两河流域几千年漫长历史轮廓勾画了出来。同时期的《吐马尔铭文》,内容更为简短,却保存了苏美尔早期各邦的真实历史。这两个文献,加上考古发掘所得文物,就成了我们今日描述苏美尔历史的主要依据。而巴比伦、亚述历代诸王的诏令、年表、神庙文书等,经过近代学者的细心整理,也成为重现两河流域历史面貌的主要材料。

2.《吉尔伽美什史诗》

被奉为世界第一部史诗的《吉尔伽美什》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古代两河流域神话和史诗的总集,其原始形式来自民间创作的口头文学,先由传工传唱、增补,后经编纂家整理、编定成集。关于这部史诗的创作时间,研究者们存在着意见分歧。中国的一种观点认为,史诗的基本内容于公元前3000年的苏美尔—阿卡德时期初具雏形。

抱狮子的吉尔伽美什具体地说,现有的不完整的五部关于吉尔伽美什的苏美尔史诗作品,已经具有了后来的古巴比伦史诗《吉尔伽美什》的主要情节。譬如《吉尔伽美什和生物之国》这部史诗中有英雄主角诛杀杉妖的情节;《吉尔伽美什和天牛》中有英雄主角拒绝女神的求爱以及杀死女神派来作恶的天牛的情节;《吉尔伽美什的死亡》中有英雄主角去寻求长生不死的情节;《洪水》中有关于大洪水的情节;《吉尔伽美什、恩奇都和冥界》中有英雄主角与亡灵对话的情节。所以,虽然一般习惯称《吉尔伽美什》为巴比伦史诗,实际上它是苏美尔人和巴比伦人的共同创造。更确切地说,它是公元前2000年代的巴比伦人对公元前3000年代苏美尔人的文学遗产进行加工改造的结果。

《吉尔伽美什》叙事诗,中央为吉尔伽美什,两侧为牛首怪兽,他们手持有翼太阳。经过学者们约半个世纪的发掘和整理;至20世纪20年代,不仅这部史诗的泥板基本全部复原,而且对其的翻译、注释和研究也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目前所见到的《吉尔伽美什》史诗包括12块泥板,每块泥板大约载有300行左右,总共约3500行左右。

全部史诗从结构上看,可分为前言和正文两大部分。前言的标题可以称之为“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主要描述吉尔伽美什其人其事:他是一个万事通;他是个周游过世界的国王;他很聪慧,洞悉一切神秘和秘密之事,在洪水到来之前,他事先获得了消息;他进行了长途旅行,历经艰辛,回来后把所经历之事刻在一块岩石上。

正文按节发展可分为七部分,详细讲述了吉尔伽美什一生的传奇故事。

吉尔伽美什做了乌鲁克国王后,性情暴戾,荒淫无度,弄得民不聊生。天神听到百姓的哭诉后,就为吉尔伽美什创造了一个对手恩奇都,让恩奇都去制服吉尔伽美什。两位英雄经过艰苦厮杀后,不分胜负。最后,两位英雄惺惺相惜,遂结成了莫逆之交。他们生活在一起,做了许多有益于人类的事,其中主要有杀死保卫松树的怪物洪巴巴,反抗女神伊什塔尔,击毙女神派来的天牛等。故事描述道:当吉尔伽美什决心为民除害,杀死巨妖洪巴巴、救出女神伊什塔尔时,满充了危险,但他勇敢无畏,不怕牺牲,誓死也要完成这项艰险的事业。经过残酷的战斗,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终于取得了胜利。吉尔伽美什因此得到了百姓的敬佩,赢得了伊什塔尔的爱情。女神深情地向英雄倾诉道:“请过来,做我的丈夫吧,吉尔伽美什!”女神还说,如果他接受她的爱情,就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不料,吉尔伽美什拒绝了伊什塔尔。他不喜欢伊什塔尔的水性杨花,到处留情,而且不善待自己的爱人。伊什塔尔遭到拒绝后,由爱生恨,便请天牛替她报受辱之仇。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与天牛展开丁生死搏斗,最终除掉了天牛。不幸的是,他们受到了伊什塔尔的父亲、天神安努的惩罚。天神让恩描述吉尔伽美什事迹的印章奇都患上致命的疾病,离开了人世。挚友的去世,使吉尔伽美什悲痛欲绝,同时也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吉尔伽美什决心到人类的始祖乌特·纳比西丁那里去探寻永生的秘密。他在经过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乌特·纳比西丁。乌特·纳比西丁向他讲述了人类曾经历大洪水的灭世之灾,但自己一家得到神助而获得永生的经过。显然,乌特·纳比西丁获得永生的秘密对吉尔伽美什毫无用处,因为再也不可能有这种机遇了。后来,吉尔伽美什得到的返老还童的仙草又不幸被盗,最后只得万分沮丧地回到了乌鲁克。全诗以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的灵魂对话而结束。

《吉尔伽美什》塑造了一个忠于友谊和爱情、崇尚伟大事业的英雄形象,歌颂了吉尔伽美什敢于斗争的无畏精神。史诗故事曲折迂回,情节跌宕起伏,语言十分优美,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而且也有极高的史学价值。

最早的《圣经》故事原型

1.来自男人肋骨的女人

关于伊甸园的故事,人们过去总以为是希伯来神话,其实,这个故事也起源于巴比伦神话。所不同的是在《圣经》中是蛇引诱亚当和夏娃,而在巴比伦神话中则是天神埃亚引诱了人。巴比伦神话也认为人类有了识别善恶的能力、智慧,若能长生始祖受诱惑不老,便可以和神平起平坐,因此,巴比伦的众神不允许人类拥有智慧和长生不老。在巴比伦神话中,人们对蛇也抱有很大的偏见,认为蛇是最狡猾的动物。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苏美尔的英雄吉尔伽美什历尽千辛万苦,获得长生不老的仙草之后,本想拿到家乡与父老乡亲共享,但半途却被蛇偷吃了。因此,蛇每年蜕皮后变得更加年轻,而人却因为蛇的罪恶而无法返老还童,注定要衰老死亡。

不久前,考古学家在两河流域古城遗址废墟中,发现了一幅奇怪的雕刻。雕刻的正中有一棵树,树上盘着一条蛇,树的两边分别有一男一女。人们推测这大概就是亚当和夏娃故事的原型。

但是,人们对上帝用亚当的肋骨做成夏娃的情节还是产生了疑问。既然上帝有的是泥土,可以用泥土创造男人,也就可以用泥土创造女人,为什么非要用亚当的肋骨来创造女人不可呢?相信神可以用任何方法来造配偶,但却选了亚当身上的肋骨,是否因为肋骨最贴近他的“心”呢?是否因为神要这位作丈夫的,不但承认夏娃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而且更要他用“心”来体贴她、爱她呢?当神把夏娃领到亚当面前的时候,亚当脱口而出:“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这是圣经记录第一句出自人口中的话语。这句话何等动人,何等美好!这是人类第一对男女的情话,也是人类第一对夫妻的誓言。从此,在美丽的伊甸园里,这一对两情相悦的新人,在神的祝福之下,缔结了第一次婚姻,组织了第一个家庭。

然而在古巴比伦文献中却为这个问题提供了另外一个令人惊叹的答案。原来,在苏美尔神话中也有一个乐园,名叫迪而门。水神和智慧之神恩基引来清澈的泉水灌溉着乐园,地母宁胡尔萨格使乐园长满各种奇异的植物。但是恩基虽然号称智慧之神,却十分贪吃,他乘地母不在时把这些奇异的植物统统吃光。地母听说后勃然大怒,恶毒地诅咒恩基,要他立刻死掉。于是恩基立刻病倒,危在旦夕。这时,众神束手无策,幸亏狐狸施展妙计,诱使宁胡尔萨格创造了八位神祗,分别治疗恩基的八脏,使之恢复健康,恩基这才得以逃脱大难。在宁胡尔萨格创造的八位神祗中,有一位女神宁姬,她的名字在苏美尔语中便有“来自肋骨的女人”或“赋予生命的女人”之意。古代犹太教祭司在改编苏美尔神话的过程中,很可能误将“来自肋骨的女人”说成是上帝用肋骨创造女人,而这个女人名叫夏娃,则正好是与宁姬的另一含义相同。不知这是历史的巧合,还是文明相互碰撞的结果。

2.大洪水:远古的传说

亚当和夏娃的后代不断地繁衍,世界上的人口也越来越多,但是,由于上帝的诅咒,人们只有付出艰苦的劳动才能勉强度日。因此,人们的内心不免充满了对神的怨恨和恶念。同时,人们之间也互相残杀,互相掠夺。在上帝眼里,人类终日所为,都是罪恶。

《创世纪》中的大洪水和诺亚方舟景象上帝看见这种情况,心里十分忧伤,他后悔自己创造了人类和一切,决定要消灭所有的人和动物,铲除这个罪恶的世界。但是他又不想累及无辜,便把自己要毁灭世界的决定偷偷地告诉了诺亚。因为在上帝看来,在所有人之中,只有诺亚是一个纯粹的义士、完人和敬奉上帝的人。上帝命令诺亚用歌排木造了一艘方舟,带上他的全家老小以及各种飞禽走兽各一对登上方舟,以保全性命。

诺亚按照上帝的命令,带着全家老小,以及各种飞禽走兽各一对进了方舟。过了7天,天上果然降下了倾盆大雨,这天据说是2月17日。大雨一直下了40个昼夜,把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都淹没了。洪水到处泛滥,淹没大地长达150天之久。地上所有的人和飞禽走兽都被淹死了,只有诺亚方舟载着他一家老小和动物们漂泊在无边无际的茫茫水面上。

后人想象中恐怖的大洪水场景上帝惦记着诺亚一家和方舟里的动物,他止住天上的大雨,让洪水慢慢地消退。150天过后,诺亚方舟正好漂泊到阿拉特山。10月1日,山峰开始露出水面。诺亚等了40天后,便打开方舟的窗户放出了一只乌鸦,那只乌鸦没有回来。他又放出了一只鸽子,去看看洪水是否已经从地面退却。可是,那只鸽子飞回来了,因为它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过了7天,诺亚又把鸽子放出去。傍晚时分,鸽子叼回一根新鲜的橄榄枝,带来了洪水开始消退的好消息。从此,鸽子和橄榄枝就成了世界和平的象征。又过了7天,他第三次把鸽子放出去,这次它再也没有飞回来,因为洪水已经消退,地面露出来了。据说经历整整一年的时间,地上的洪水才全部退尽。

这幅画描述了在大洪水退却后,在挪亚方舟上躲避洪水的各种动物纷纷离开挪亚方舟。该画取自15世纪英国的祈祷礼拜书。诺亚和他的家人、动物走出方舟。他建造了一座祭坛,向上帝献祭,感谢拯救之恩。上帝决定今后不再用洪水毁灭人类,并以彩虹为记,作为他与地上一切生物和好的标记。据说诺亚的3个儿子,后来分别成了人类3大支派的祖先:雅各是北方民族的始祖,闪是闪族的始祖,含是古什、埃及、利比亚和伽南人的始祖。

诺亚方舟和苏美尔神话的渊源关系,是19世纪70年代发现的。19世纪50年代初,大英博物馆的研究人员花了多年时间,把从尼尼微发现的2.4万多块楔形文字碑分类释读。一位叫做乔治·史密斯的鸽子口含橄榄枝向诺亚报告洪水开始消退的喜讯,从此,鸽子和橄榄枝便成为和平安宁的象征。亚述学学者一天在考察一堆破碎的石碑时,他偶然读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碑文记载了古巴比伦时期,上帝派大雨和洪水来惩罚邪恶有罪的人类时的情景。在那次大灾中,一个人造了一只木船,载上家人和许多动物,在洪水中幸存下来。史密斯意识到,碑文记载的故事极像《圣经·创世纪》中描述的《洪水与诺亚方舟》的故事。他的这一发现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当时英国的基督徒把《圣经》奉为天书,认为它是神的启示,难以接受诺亚方舟来源于苏美尔神话的事实。可惜的是那块有关洪水故事的碑已破碎,史密斯也因此无法提供巴比伦故事的全文。于是一家叫《每日邮报》的伦敦报纸派史密斯去尼尼微找回破裂碑文的残余部分,有史以来的奇迹般的巧合出现了,史密斯竟然在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就找到了那块遗失碑文的其余部分。由此,史密斯发现了《圣经》中诺亚在《苏美尔史诗》中的原型齐乌素德拉。

20世纪20年代,英国考古学家吴雷在乌尔城进行考古发掘时,意外地在古城墙遗址之下7公尺深处发现了震惊世界的乌尔王陵。王陵距今约4千年之久,藏有大量稀世珍宝。接着,他又在地下13米的深处发现洪水泛滥留下的流沙和淤泥,厚度约3米多。这样厚的沉积层,它的沉积时间据推测要3百多年之久。在这个地层下面,则是另一个不同民族的居民留下的遗迹。这说明在遥远的古代(约5600~5900年前)曾经有一次持续时间达几百年之久的大洪水毁灭了当地原始先民的家园。这些原始先民现在被称为欧贝德人,他们虽没有被大洪水全部消灭,但也是所剩无几了。洪水消退之后,另一个民族来到两河流域定居,他们就是后来创造了人类最古老文明的苏美尔人。这场浩劫的记录,长期保留在苏美尔人的传说中。因此,在苏美尔历史文献《苏美尔王》中,也有大洪水的记载,并且把这次大洪水作为苏美尔历史的新起点。可以说,这些传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反映了远古时代的真实历史。当然,它也被祭司们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把大自然对人类的征罚变成了神对人类的惩罚,以此证明人类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神的统治。

充满诗意的《远征记》

公元前11世纪左右,古巴比伦王国被赫梯人所灭,自此两河流域陷入了长期的混战状态。此时,巴比伦北方的亚述开始崛起,经过几百年的苦战,终于击败所有对手,建立了亚述帝国。

乌尔王陵出土的妇女头饰公元前2600年,黄金和彩石所制,头饰戴在现代石膏模特头上。亚述帝国的建立,与萨尔贡二世(约前721~前705)的野蛮好战是分不开的。

萨尔贡二世在位时,亚述最强大的敌人是乌拉尔图王国。公元前714年,他亲自率领大军进攻乌拉尔图,大军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乌拉尔图国王萨杜里二世兵败自杀。亚述军队歼灭了敌军主力,毁灭了乌拉尔图主神哈尔基神庙,占领大片领土,夺得大量财富、人口而还。

关于这次远征,萨尔贡二世有一篇充满诗意的远征记,它是世界最早的军事文学作品之一。远征记描写他的庞大军队行军扬起的灰尘,好像天边的乌云,遮天蔽日;他的军队士气高昂,好像怒吼的雄狮,威震百兽;他的军队英勇杀敌,好像飞蝗吞噬庄稼,干净彻底。的确,经过几百年连续不断的征战,亚述已经锻炼出一支钢铁般的强大军队。这支军队兵种齐全,有步兵、骑兵、战车兵、工兵、水师等部队。军队装备精良,进攻性武器为铁兵器,防御装备有盔甲、盾牌。工兵装备有撞城器,这种武器犹如现代的坦克,只是这种“坦克”不能发射炮弹,只能以触角去撞毁敌人的城门或城墙。还有坑道兵,专门挖洞破坏敌人的城墙。据国外学者研究,亚述帝国是世界最早掌握淬火技术和全面地、大规模地使用铁兵器的国家。亚述正是依靠这样强大的军队和先进的兵器,才得以在西亚地区所向无敌的。

萨尔贡二世在消灭乌拉尔图王国之后,又出兵征服了伊朗的米底(今哈马丹)地区。伊朗历史上的许多重大事件,有赖于他的远征记才得以保存下来。

萨尔贡二世像阿卡德王萨尔贡那样,也是个出身不明的人物。他可能是亚述王提格拉特帕拉萨三世的次子,在其兄被神庙祭司集团暗杀之后继位为亚述国王。但也有人认为他并非王族,而是依靠武力篡夺了王位。

萨尔贡二世上台时,正当亚述内外交困之际,以国王为首的军事官僚集团和以神庙祭司为代表的工商业贵族势力发生了冲突。各附属国纷纷起而反抗,便亚述帝国的统治摇摇欲坠。因此,他上台之后,对内改变其父片面支持军事官僚集团的政策,以大量授予城市自治权的手段笼络神庙祭司,建立以军事官僚和神庙祭司集团为支柱的专制王权,巩固了内部的统治。

萨尔贡二世是亚述帝国最有名的征服者,但他对被征服地区的政策有很大改变。他把亚述历代诸王对被征服地区实行的残酷的屠杀政策,逐步改变为强制移民政策,企图诱使被征服地区人民停止反抗。

公元前713年,他下令军队进攻耶路撒冷城,军队将领拉伯沙基就向城里的犹太居民喊话:

“你们要与我和好,出来投降我,各人就可以吃自己葡萄树和无花果树的果子,喝自己井里的水。等我来领你们到一个地方,与你们本地一样,就是有五谷和新酒之地,有粮食与葡萄之地,有橄榄树和蜂蜜之地。好使你们存活,不至于死。”

可是,他的这种欺骗性宣传并不奏效,因为对于被征服地区的人民而言,被强制背井离乡迁移到异国他乡也是巨大的灾难。因此,被征服地区人民仍在顽强抵抗,亚述的屠杀政策也没有停止。他们把当地壮丁全部杀死,村镇彻底毁灭,妇女儿童则作为战俘强制迁往他乡,充当王室农庄的劳力。

亚述这种极端残酷的政策,也许是由于亚述人的极度自卑所致。因为他们自知比西亚其他国家落后,就对文明程度较高的被征服者采取野蛮的报复手段,企图以此消除自己的自卑感。

公元前705年,萨尔贡二世死于远征伊朗的战争中,但记录他远征军事的文学作品,却流传至今。千古风流功与过,任凭后人说。

人类最早的地图

20世纪末期,考古学家在伊拉克北部的约尔根特佩发现一幅公元前2300年制作、现已磨损的小块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到一片地区,四周为小丘环抱,一条运河或水道从中穿过,而且标出了被占用的土地的位置——在地图中央用楔形文字标明了土地所有者和土地的面积。这块泥版上的文字多已损坏,无法辨认,但周边代表东南西北的字样还清晰可见,使之成为迄今发现的有地图基本特征的世界上最早的地图。

公元前600年前后巴比伦的“世界地图”绘在泥版上的城市地图美索不达米亚人绘制地图最初是为了土地交易。在随后的2000年里,美索不达米亚又出现了种类繁多的地图和平面图。地图可分为三类:一是主要包括耕地、城墙和运河的图,这些都是为土地交易而绘制的土地平面图;二是城镇图;三是世界地图。

居鲁士帕萨加迪宫廷遗址(前6世纪)帕萨加迪在波斯语中是“波斯营房”之意,它是居鲁士二世建立的都城,这里是宫廷的台基遗址。美索不达米亚人对周围世界的认识,反映在他们制作的粘土地图上。在公元前600年前后巴比伦的一块泥版上,刻下了巴比伦人对世界和宇宙的认识,这是世界上现存最早、最完整的世界地图。从这幅地图上可以看到巴比伦四周有多个毗邻国家,已知的世界则为一个环形海洋所包围。海洋的外侧是一些偏远地区,如“见不到太阳的土地”等,在图例上还有栖息在这些偏远地区的神兽的名称。从中心向下延伸的平行线代表幼发拉底河。在与之交叉的长方形中标有另一个长方形,代表伊拉克南部的沼泽地区,旁边是呈角状的波斯湾。那几个小圆圈代表巴比伦周边的国家,其中包括亚述、乌拉尔图(亚美尼亚)和伊朗西部地区。这幅图画得极为简略,其主要目的就是为子显示位于世界边缘的与巴比伦相关的4个地区。这4个地区是用从环形海洋伸出的三角形表示的,三角形里的说明文字对栖息在那里的神兽作了描述。从整体上看,这幅地图与两千年后中世纪欧洲制作的地图极为相像。

艺术

巴比伦的最早艺术品可追溯到新石器—青铜时代,在欧贝德文化时期就出现了彩陶。

苏美尔王朝初期的作品巴比伦艺术的功能主要是为宗教和王权服务,艺术的内容也都是对神和国王的颂歌,其处理手法也往往受到宗教和王权的种种影响和限制,始终具有相当严肃的形式感。艺术的形式常常只限于说明神和国王的权威,而将普通人的个性描写降低到最不重要的地位。

1.音乐艺术

考古发现表明,音乐在米索不达米亚人的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各种休闲活动的早期实物证据几乎全部是乐器,巴比伦堪称是大批乐器类型的发祥地。1922年,考古学家伍利在乌尔国王墓葬群发掘出土了一批公元前3千年的乐器,堪称精美绝伦。其中最有名的是从舒伯·亚德女王墓中出土的一架竖琴。

琴架用天青石和金箔

乌尔王陵出土的文物:带有镶嵌物的黄金公牛头(公元前2600年前后,竖琴上部的装饰)。

公元前2450年左右苏美尔人的乐器做成的牛头作为装饰,琴身用黄杨木制成,正面在沥青上用贝壳镶嵌出人和动物,表现古代神话中的英雄吉尔伽美什与双头公牛以及一些神化动物活动的情景。除此之外,还有里拉琴、对击板和吹奏乐器。这些乐器构造豪华,制作精良。

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早期,音乐服务的对象主要是神庙和宫廷,而且最主要是用于神庙的祭祀仪式。随着都市文明的兴起,音乐也进入了普通市民的生活。

公元前1800年的乐师自公元前4000年以来,巴比伦的各个历史时期都保存下了音乐表演的图像。公元前3000年初期的祭献板,刻画的是宴饮场面,表现了祭司或为奴仆和乐师所围绕的一对统治者夫妇在举行祭祀宴会。在石柱和高大的石板上也经常刻画音乐表演场面。在楔形文字中,有许多直接或间接与音乐有关的人名和事件,还有许多乐器的名称。

在早王朝时期苏美尔城邦的神庙,音乐是祭神活动的基本组成部分。乐器被看成是神圣的祭器,人们以乐器献祭。到古巴比伦时期,乐器种类增多了,除上述几种外,还有风笛、七弦琴、鼓、角、喇叭、手鼓等。巴比伦王室、神庙以及富贵人家,每逢祭典与婚丧喜庆,均备有乐队歌舞表演。

苏美尔时期的一份泥板文书描绘了拉伽什城邦的宁吉尔苏神庙的落成情况:国王古德阿(约前2100)在奠基仪式上伴有sim和ala两种在神庙的前庭中演奏的乐器。在神庙落成后,供奉给宁吉尔苏的祭品中包括有许多乐器,如“tigii,algar,miritum,sim,ala和balag。”

随着音乐日渐深入人们的生活,在巴比伦,职业乐师也随之出现。在乌尔王的陵墓中,就有大批的乐师陪葬,这说明在5000年前,苏美尔就可能有了交响乐队。

2.雕刻艺术

两河流域的雕刻艺术起源于苏美尔,早在公元前4000年,就已产生了独具民族特色的雕像作品。各种形状的苏美尔雕刻,无论是圆雕还是浮雕,都具有宗教特点,并在神庙内各具不同的宗教职能。在瓦尔卡遗址发现的公元前3000年的乌鲁克的埃安纳塔庙里,有一件著名的浮雕石膏瓶,高90厘米,上面有三行精美的人物雕刻。最上面一行是女神伊南娜,全苏美尔人都供奉她,是最受欢迎的女神,雕像上一个裸体的祭司正向她献上一篮水果。伊南娜的下面是一些小神,站在模型神庙和一些动物的身上。第二行是裸体的祭司们拿着祭品。第三行是动物和植物,代表了她的两个“领域”。

阿卡德王国的建立带来了艺术上的飞跃,丰富了苏美尔人稚朴的造型语言,出现了短暂的“苏美尔文化的复兴”。在尼尼微出土的铜制雕塑头像,可以作为这一方面的范例,这个头像被认为是阿卡德王朝奠基者萨尔贡一世的头像。塑像面部塑造简练而逼真,须发的装饰手法独特而有力,在苏美尔石雕的基础上前进了一步。

巴比伦时期遗留下来的雕塑很少。在马里发现的“手持流出液体的石瓶”的女神像,从风格上看,基本是传统的处理方法:女神手持石瓶,瓶中流出象征丰收的液体,水纹和衣纹融为一体。在苏撒山区发现的一尊黑色花冈岩雕凿的帝王头像,与汉谟拉比法典碑上的帝王形象十分相似:头戴宝冠,长石雕局部的精彩展现。髯编织成规则的纹样,眉毛和眼眶的造型保持着苏美尔—阿卡德时期的古老传统,两眉相连,形成呆板的半圆形。这个头像被假定为汉谟拉比的肖像。还有一个脸和手都镀了金的青铜小雕像,它表现了一个态度虔诚、神态动人的供养人形象。

狮头鹰和双鹿。中间这个古怪的神兽竟象征什么,至今无人知晓。修复后的伊什塔尔门。两侧整齐排列着各种动物的浮雕。浮雕艺术几乎同巴比伦一样古老,在各城神庙里,都发现了某种题材的浮雕。浮雕镌刻在正方形的石灰石板上,从石板中部都有空隙这一点来揣测,石板制成后是用来固定在某一地方或挂在神庙内宗教礼器上的。这些石板上镌刻的题材主要是颂扬石刻的主人为神祗大兴土木的业绩和为此举行的庆典,或是记录军队挺进、战胜邻邦的史实。

具有“鹫碑”称号的安那吐姆石柱,是阿卡德浮雕中的杰出典范。这件纪念碑是用来歌颂拉伽什城邦统治者安那吐姆击败毗邻城邦乌玛所取得的胜利。这块石碑也是一块边界界石,上面刻着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契约。从石碑的上层的画面上,可清楚地看到安那吐姆王正率领军队去战斗,后面跟着一排方形列队的士兵。士兵头戴战盔,手持长矛,身上用大块盾牌连成墙以作掩护。下一层画面是国王站在战车上,正投掷长矛,指挥士兵与敌奋战。石碑的背面描绘的场面是把胜利象征性地归于战神恩利尔之子宁吉尔苏,他把俘虏集中在一个网中,用狮首鹰伊姆杜古德的形象看守着。在石碑的一个断片上,刻画了飞翔着的兀鹰带着敌方士兵的被砍下来的头颅。石碑上的题字揭示出画面的内容,它叙述了拉伽什军队的胜利,并且宣布,被打败的乌玛居民必须向拉伽什的神献纳贡品。这件浮雕反映出苏美尔人纪念性浮雕的基本原则,刀法圆润有力,开始突破苏美尔时期的宗教神秘色彩,注重世俗化的写实主义。

亚述王宫内的椴木浮雕由于各种原因,保存下来的古巴比伦浮雕艺术作品,为数极少。从这些艺术作品看,巴比伦人并没有创造出新的东西,他们只不过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苏美尔—阿卡德人的传统。《汉谟拉比法典》也可看作是一篇浮雕艺术作品,它刻在黑色的玄武岩石柱上,体高2米多,上部为浮雕,下部为文字。浮雕刻画了汉谟拉比王肃立在太阳神沙玛什面前接受法典。太阳神的威严与国王的谦恭形成有力的对比,整个场面充满了宗教的虔诚和严肃。这时期还有另外一种赤陶浮雕。其中最完好的一件是绘有裸体女神莉丽思以及支撑她的狮子和猫头鹰的镶板。

到亚述时期,浮雕艺术渐趋完善,代表了美索不达米亚艺术的最高成就。亚述时期的浮雕相当发达,但圆雕很少发现。最著名的雕塑品要算霍尔萨巴德宫殿门口的“人头有翼狮身之守护神像”。这个怪物人头,狮身,蹄如公牛,头戴双层宝冠,留有整理过的长髯。雕塑家为了把怪物表现成在同一时间里既是静态的又是动态的,别出心裁地给这个怪物雕了五条腿。这样一来,从正面看,它是站着的;而从侧面来看,它却是走动的。整个雕像给人以威风凛凛的感觉,不愧是霍尔萨巴德宫殿的守护神。守护亚述宫殿的巨型人头狮乌尔军旗局部亚述艺术最出名的是宫廷浮雕。它常常具有一种真正的美,表现了亚述人所取得的最伟大的独创的成就。亚述雕刻较少宗教色彩,其主题通常是国王,具有很强的现实性。作品大部分表现国王在阅兵、在休息、在接受贡品、在率军打仗、在打猎散心等,但几乎从未见到在履行祭司职能。妖怪、半神和英雄也有刻画,神却明显没有(除岩雕上外)或减少为符号了,如插在祭坛上的一杆矛或天空中的一个带翅圆盘。一般看来,亚述雕刻家似乎是历史上最早进行“人化”艺术尝试的一批人之一,他们要去掉艺术身上从史前继承下来的巫术或宗教含义。亚述浮雕用极为写实的手法表现了战争、狩猎等惊心动魄的紧张场面,充满着激烈的紧张的气氛。

一枚印章和它留下的印痕《亚述帝国战争》浮雕,表现的是国王亚述巴尼拔率领士兵攻打一个城堡的场面:沙场上战车急驰,横尸遍野,一片悲壮景象。亚述巴尼拔王身先士卒,站在战车上,正向敌军射箭,士兵们凶猛地冲向敌阵。城堡中的敌军还在抵抗,正用密集的弓箭射向亚述军队。国王身旁一匹驾车的辕马已经受伤倒下,但国王仍镇定自若地指挥作战。整幅浮雕采用散点透视手法,构图宏阔,各种道具、衣饰和建筑物都刻画得十分精细。浮雕上还刻有文字,记载着这场战争的历史背景。

3.印章

现代政府通过在护照上加盖官方印章来证明其真实有效,公证员也是通过将自己的印章附在某个人的签名之后来证明其有效性,这些做法都是大约7000年前始于美索不达米亚的一种习俗的延续。今天,美索不达米亚的圆筒印章已成为最有吸引力的、通常也是最美丽的手工制品。

各式各样的巴比伦印章圆筒印章虽然尺寸不一,但通常都很小,是以凹雕的形式刻成的。这种印章在湿泥版上滚过时会留下一道连续的印迹。大约到公元前3000年时,美索不达米亚人开始在圆筒印章上钻一个直上直下的孔,以便主人可以将它钉在衣服上,或者用一根绳子串起来挂在脖颈或手腕上。

多数圆筒印章是用宝石和半宝石制成的,但木头、金属、玻璃、象牙、骨、烘干的黏土和其他材料也可用来制作印章。早期印章上的图案非常繁复,之后趋于简单,再后来印章雕刻的技术得到复兴,印章上的图案变得纷繁多姿,并且栩栩如生。雕刻这些图案时先在印章上钻下小孔,然后把这些小孔连接起来,成为所需要的形象。

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在我们只能使用放大镜甚至显微镜才能看清楚的方寸之间,古美索不达米亚人却能在这弹丸之地做出大文章。

4.镶嵌艺术

乌尔出土的所谓“军旗”是镶嵌艺术的代表。它色彩绚斓,是在刷有沥青的木板上用天青石、贝壳、粉红色石灰石镶嵌而成,表现了战争和庆祝胜利的场面。画面共分三层,根据故事情节的发展逐步展开,人物、动物、器物的安排有条不紊。最上一层是描绘乌尔王巡视战利品,他手拿长矛,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陪伴下视察战俘。第二层是描绘战斗的场面,士兵和将领们手执盾牌和刀剑,正在与敌人格斗。第三层是几辆全副武装的古代战车飞驰在战场上。“车旗”的背面,描绘看载歌载舞欢庆胜利的盛大宴会场面,充分显示了极高的构图水平。

5.壁画

古巴比伦时代的马里王宫中的壁画是保留下来的唯一的古巴比伦时代的绘画文物。这幅作品图案的装饰效果、装饰性花边和绚斓的色彩引人神庙祭祀用的石膏瓶注目。壁画表现的是马里国王授权仪式。中间的图案由上、下两栏构成。在上栏中,一个身穿华丽的带穗服饰和戴着“马球”头饰的国王,正在接过站在狮背上的伊什塔尔神手中的象征物。在场的还有其他神和女神。下栏是一对面对面站着的女神,她们身穿镶有荷叶边的衣服,手持流淌出液体的花瓶,水流在画面周围形成波浪。画面的两侧是高高的饰板,上面画有棕榈树和其他风格化的树,树丛中有鸟、神兽和神。

亚述时期,壁画上所描绘的主题,大都是国王生活与战争的场面。萨尔贡二世宫殿中的壁画,反映了亚述壁画的内容和风格。其中有一幅装饰壁画画了一些带翅膀的人物,被整齐地排列在上下两行,中间是一些圆形的植物图案夹杂着动物形象。这些图案或带翅的人物图像像一组连续图案一样,做横向展开。另一幅带拱形花框的彩画画的是国王站在阿淑尔神的跟前。这幅画用的颜色是红、蓝、白、黑四种,黑色用来勾勒轮廓。

6.工艺美术

金属雕刻以及其他种类的工艺美术品,在巴比伦也很发达。

窗前的少女,被誉为“尼姆德鲁的蒙娜丽莎。”苏美尔人是古代杰出的工艺美术师,他们留下了大量精美的工艺品:小铜像、黄金短剑及剑鞘、金杯、金碗、金头盔、乐器等。苏美尔人不仅擅长用单一金属打制物件,还会用几种金属混合制作工艺品。在乌尔王陵中,有许多精美的随葬品,如假发、金盔、天青石、贝壳和金、银制的公羊和树、柄部为青金石制的黄金短剑及剑鞘等。金器匠师们刻划动物的技艺,达到极高水平,从制作得非常精巧的公牛头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种情况。牛头采用镶嵌方法:眼睛、垂肉以及前额的兽毛,用天青石制成,眼睛里的白眼球则镶上了贝壳。亚述人也是金属制造能手。亚述的金工雕刻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青铜片上的浮雕构图,是亚述金工雕刻的出色范例。牙雕在两河流域很早就被知道。到亚述时期,象牙被广泛使用,用来装饰椅子、宝座、床榻、屏风等,也做成许多制品,如饰针、梳子、匙等。尼姆鲁德出土的象牙雕刻“窗前妇女”,被誉为“尼姆鲁德的蒙娜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