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财富思想家(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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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列宁(4)

月台上挤满了。工人、赤卫队战士,还有像青铜铸造一样肩并肩的普通水兵。他们向列宁齐刷刷地举枪敬礼。面对这样的迎接,列宁惊呆了。

列宁想拥抱他们所有的人,拥抱所有受战争和经济崩溃折磨的亲爱的工人。

“同志们!”列宁大声对人群说,“我得到了消息,你们在俄国进行的革命胜利了,沙皇的统治被推翻了。但是胜利的果实被资本家摘取了,他们组成的临时政府想继续压迫我们工人兄弟。我们需要的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我们需要8小时工作制,土地归农民,给人民以面包和和平!我们要推翻资本家组成的政府,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

“列宁万岁!”广场上一片叫喊声。

第二天清晨,列宁从枕头上微微抬起头,笑着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宽敞。清洁,贴着浅色的墙纸。这是在彼得格勒,住在姐姐安娜·伊里尼奇娜的家里,列宁已经回到了祖国。昨天晚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们沉浸在幸福、快乐的重逢之中。

昨晚,在彼得格勒火车站,一辆装甲车将列宁接到了过去的芭蕾舞演员舍辛斯卡妮的公馆里,她曾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红人。现在,中央委员会和布尔什维克市委设在那里。

在公馆里,聚集着从整个彼得格勒来的布尔什维克,他们久久不散,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大家知道,列宁的归来使他们的革命有了明确的方向。

1917年4月,刚刚归来的列宁在布尔什维克会上作了报告,这是他回国途中在火车里写的,内容主要是说,在推翻沙皇之后,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和人民如何行动,列宁简明扼要地撰写了确切的计划,这就是著名的《四月提纲》。

列宁告诉人们,推翻沙皇之后,地主和资本家组成的临时政府掌握了政权,他们不会关心工农的利益,只关心自己的财产,工农代表的苏维埃政权已建立,必须加强苏维埃的力量,推翻临时政府,建立工农政权,同时要与和临时政府妥协的少数派孟什维克决裂。

工人们认识到他们与布尔什维克走的是一条路,但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到了,农民没有认识到。少数派孟什维克和资本家一气,千方百计搞乱农民和工人的思想,他们在报纸上写关于布尔什维克的各种谎言,鼓励支持世界大战,支持临时政府。

布尔什维克在彼得格勒也有自己的报纸《真理报》,为了澄清谎言,教育团结工人农民士兵,列宁发表了一篇又一篇文章,解释布尔什维克是为劳动人民的幸福而战,他讲得通俗易懂,讲得令人心悦诚服,以至于越来越多的工人和农民同意列宁的观点。回信像雪片一般飞来,人们纷纷向列宁表达敬意,一位士兵写道:“列宁同志,请记住,我们所有的士兵像一个人一样准备跟着您!”

终于,1917年夏天,彼得格勒的工人和士兵走上街头,他们的日子太艰难了,没有布尔什维克的组织,他们自发举行了游行示威。

临时政府的部长们害怕了,他们命令军队向手无寸铁的群众开枪射击。为了阻止布尔什维克的宣传工作,他们调动军警捣毁了《真理报》编辑部,并宣布逮捕列宁。

从此,列宁领导布尔什维克以地下斗争的方式同临时政府展开较量。

1917年秋季的一天,在芬兰的主要城市赫尔辛基。省长同当地的警察局长进行了一次十分重要的谈话。警察局长古斯达夫·谢苗诺维奇·罗维奥是个年轻的芬兰人,而省长是个俄国人,他是俄国临时政府派去监督芬兰秩序的人,那时芬兰在俄国的控制之下,警察局长也必须听命于俄国派来的省长。

“警察局长先生,赫尔辛基市的一切是否太平?”省长严厉地问。

“省长先生,在这样的大城市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儿事。”警察局长审慎地说。

“是政治事件吗?”

“不是,只是一些小偷小摸,省长先生!”

省长突然站得像竹竿一般直,紧皱眉头,悄悄地吓唬人说:“彼得格勒来了一道密令。”

“我听着。”警察局长回答。

“您知道列宁是什么样的人吗?”省长问。

警察局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回答说:“知道。”他当然知道,在所有的报纸上都印有临时政府想逮捕列宁,但怎么也没找到。

“我怀疑,”省长小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我怀疑列宁可能窝藏在这里,在赫尔辛基。”

“啊!”警察局长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省长,等待着下文。

“您应该采取紧急措施!”

“是,省长先生,一定采取!”

“假如列宁落到您手中……”

“假如列宁落到我手中,我必定做好必要的一切!”

“我指的是:悬赏一大笔钞票捉拿列宁。”省长鼓励说,“您明白吗?您可以走了,好好干吧!”

警察局长鞠了一躬,离开省长办公室,他太阳穴上冒出了一粒粒大汗珠,他掏出一块方格手帕,擦干汗珠,然后摸了摸口袋,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去了火车站,找到了开往彼得格勒的邮政列车,和列车邮递员秘密地交换了一个小纸包,紧紧地揣在怀里,然后匆匆忙忙地往家走。他避开中心街道,专走胡同,走了相当多的弯路,如果认真地观察他,一定认为他的某些行为不可理解。但是谁会监督警察局长呢?

当他爬上位于哈格涅斯基广场上的一幢高楼的5楼时,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带厨房间的一居室寓所就在这里,他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屋中。在房间里的写字台旁,一个宽额头,头略微秃顶的中年人正在奋笔疾书——他就是我们亲爱的列宁,原来他就藏在警察局长罗维奥的家中。这是怎么回事?

1917年夏天,布尔什维克转入地下斗争后,党组织为了保证列宁的安全,先把他迁到了离芬兰不远的拉兹里夫湖畔,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之后,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更加仇恨列宁。他们派出鹰犬四处搜查,想要捕捉到列宁的下落。为了逃脱临时政府的追捕,1917年秋,列宁再次迁居国外,来到了芬兰的赫尔辛基,住进了该城警察局长的家。

但是奇怪,为什么这个警察局长不同省长一伙,而是和列宁一伙呢?

原来他出身于无产阶级家庭,年轻时当过车工,从18岁起参加革命运动,推翻沙皇之后,工人选他当了赫尔辛基的警察局长,他的心是向着工人的,是向着布尔什维克的。

列宁住在警察局长家,也无疑住进了最安全的地方,谁会到这里来搜查呢?在这里他又专心致志地写起了他的另一部著作《国家与革命》,它是讲怎样在世界上建设第一个工人、农民的国家。警察局长进来时,他依然在写着,丝毫没听到开门声。

“有邮件吗?”警察局长咳嗽了一声,列宁看到他进来,马上问道。

“有,不过得先吃完午饭才能看,列宁同志。”

列宁急得直搓手,从俄国来的邮件是他每天最重要的精神食粮。

“伊里奇同志,您还是拿去吧!”看到列宁着急的样子,警察局长把怀里的纸包取出来送给他。

纸包里有几封信,其中一封上一个字也没有,这一定是化学信,有重要内容。列宁点上灯,把信纸在灯上烤,字里行间显出字母,列宁一边看,一边点头,“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真是有趣的消息。”

消息讲的是: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布尔什维克对苏维埃的影响越来越大,人民对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失去了信心,他们越来越相信布尔什维克。

列宁容光焕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警察局长脱下了他的制服,卷起袖子,开始在厨房里煎蛋。

午饭做好了,列宁和警察局长共进午餐,警察局长一边吃蛋,一边讲今天省长的训话,列宁听着,调皮地眯起眼睛说:“生活中的事常常不伦不类,主人去省长那儿报告,家里却又招待谁?”

“招待谁?”主人沉着地说,“招待芬兰牧师啊!”原来列宁现在以一个芬兰牧师的身份出现在赫尔辛基。

两人开心地大笑起来。

1917年10月的一个夜晚,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或彼得格勒召开一个秘密会议,等待着一个重要人物出席。会前,与会的布尔什维克们对当前的国内情况展开了紧张的讨论。

“同志们!我们应该举行武装起义,把政权从临时政府手中夺回来,交给工兵代表苏维埃政权!”随着沉稳有力的声音,一个人走到人群中间。

他是谁啊?大家似乎没见过。但他的声音、目光、身形是那么的熟悉。

“列宁,您好,好久不见了!”人们还是认出了列宁,见到布尔什维克的领袖,大家十分激动,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大家等待的重要人物正是列宁。1917年秋,为了领导即将举行的俄国工人起义,列宁秘密地从芬兰回国,为了躲避临时政府的追捕,他巧妙地进行了化装,并很少公开出现,因此同志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为了统一布尔什维克的思想,有效地领导即将到来的武装起义,列宁出席了这次秘密会议。

“谁来领导整个起义?”一个布尔什维克问。

“由我们选出的革命军事委员领导这次起义。”列宁回答。

列宁的计划正确、清楚,中央委员会进行了讨论,大部分委员都赞同。

但是,有两个中央委员,他们疯狂地反对无产阶级起义,反对工人阶级掌握政权。他们就是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他们害怕起义,他们意志不坚定,“难道工人阶级能管理国家?”他们不相信。但中央委员会还是通过了列宁的计划。

然而第二天,在少数派孟什维克的公开报纸上,布尔什维克准备举行起义的消息——何时、何地、怎样准备都赫然地出现在上面,这就等于告诉了临时政府关于武装起义的一切,是谁向他们泄了密?是谁叛变了革命?正是中央委员李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在这成败攸关的时刻,他们出卖了自己的组织和同志。

“他们不再是同志!”列宁痛恨地写道:“在这最困难的时刻,面临着最艰巨的任务,他们的行为是对党和人民最严重的背叛。”

但是,列宁没有胆怯,起义仍将举行,中央委员会在紧张筹备着。

他们组建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地点设在彼得格勒的斯莫尔尼宫。革命军事委员会和所有的工厂保持着联系,在工厂里组织了赤卫队准备战斗。在彼得格勒的20000工人全副武装,他们只是等待开始起义的一声号令。革命军事委员会派出了布尔什维克委员到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中去,鼓动他们反对资产阶级政府和海军军官老爷,水兵急着要去战斗。整团整团的士兵转到了布尔什维克和革命军事委员会方面。

另一方面,临时政府得到了布尔什维克要领导工人武装起义的消息,他们仇恨得要命,也害怕得要命,他们疯狂地纠集力量反对布尔什维克和工人,他们紧锣密鼓地朝彼得格勒调动自己的军队,形成包围圈。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城里发生了重大的事情!”门铃响了,交通员埃诺·拉希亚来了。他给列宁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是这样的,当满载着带枪的士兵和工人的布尔什维克的卡车在城中驶过,不知什么地方“砰”的一声,机枪开始连续扫射。接着沉寂下来,气氛很紧张。

在城中的交通要道涅瓦河的桥上,赤卫队员在站岗,但是不久,临时政府派士官生也来桥上布岗,被赤卫队员赶跑了。临时政府是不会罢手的,他们还会派更多的士官生到桥上增援,如果士官生代替赤卫队员在桥上把守,所有的地区就会被他们隔开,士官生会单个儿地打败革命工人。

列宁听完埃诺·拉希亚的话以后,很快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没说一句话,从五斗橱里掏出了自己的旧假发。“您要干什么?”拉希亚警觉起来,因为党指派他保护列宁的安全。

“立即去斯莫尔尼宫!”列宁坚决地回答说。

“不行,他们会杀害您,要是碰上士官生,他们会打死人的!”

列宁没有争论,他迅速地套好假发,穿了一件旧大衣,然后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门。拉希亚明白劝说无用,他紧紧地跟随着列宁。

走,说起来容易,从谢尔多博里大街到斯莫尔尼宫要10俄里!电车见不到,人都躲起来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泥泞和融化的积雪在脚下吧唧吧唧地响。风打到脸上,痛如刀割。

列宁微微低着头,挺着胸,迎风走着。埃诺·拉希亚一副长腿,也只能勉勉强强地跟上他。

“站住,站住!”埃诺·拉希亚大声地叫道,他看到了一辆电车正朝站头驶去。

电车自己停了。他们跳上电车的踏板。电车里几乎是空的,它朝车场开去。

列宁敏锐地看着黑暗的地方,看着荒凉的秋夜。一辆辆满载荷枪实弹的士兵的卡车赶上了电车,并超上前去,又是一辆卡车赶上。

“这下资本家要吃苦头了。”有人说。

“我们已经到车场了,请下车。”女售票员说。

列宁和埃诺·拉希亚又走到夜色包围的马路上。千万不能碰上士官生!

正在这时听到了马蹄踩在圆石上的笃笃声。两个士官生骑在马上冲他们叫道:“通行证!”

一个拉紧级绳,马弯着脖子,前腿腾空直立起来。

“通行证!”一个士官生把马逼近埃诺·拉希亚,要求出示证件。

两个士官生对列宁扮成的老头子没在意,同老大爷有什么说好的,老大爷从直立的马旁碎步走过去。

“什么通行证?”埃诺·拉希亚推托说,接着他憨头憨脑地又重复了一遍,尽力赢得时间让列宁走远。“我连在哪弄通行证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工人,用什么通行证。”

一个士官生骂着将马鞭举到拉希亚的头上。

“你饶了他吧。”另一个说。

他们骑马疾驰而去。埃诺·拉希亚急急忙忙跑着赶上列宁。

“谢谢!”列宁简短地说了一句。

斯莫尔尼宫前是一块宽阔的旷地,它被马路切开,长着瘦削的小树和稀疏的灌木林,现在旷地上一片喧哗声,燃着许多火堆,士兵们聚集在旁边烤火。一辆接着一辆的卡车开来了,武装的士兵和工人从卡车上跳下,像围墙一样涌向斯莫尔尼宫。

“队伍,集合!”场地上传来一声命令。

斯莫尔尼宫旁放着大炮,卫兵在门旁警卫。斯莫尔尼宫的一排长长的大搂,三层楼的所有窗户灯火通明。无数觉醒的人们睁着大眼睛,这种景象是多么波澜壮阔。他们背后竖立着一杆杆枪。

列宁的心猛烈地跳动,他盼望已久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埃诺·拉希亚弄到了两张进斯莫尔尼宫的通行证,他们进入了斯莫尔尼宫,走廊里人很多,放着一箱箱子弹和一堆堆枪,显得拥挤不堪。他奔上了三楼,走进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办公室。

军事委员会的委员们都集中在这里。他们在开会。有人站着,有人坐着,秘书在做记录。会已经开到了半夜。赤卫队、军队和工厂的联络员不断跑进来。

列宁走了进去,摘下帽子,同时一起摘下了假发,永远地摘下了,它从此要寿终正寝。

“列宁!”大家都认出来了。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尼古拉·伊里奇·波德沃依斯基向列宁跑了过去,他握住了列宁的双手,多么高兴啊!好像力量、胆量和列宁一起来了。

“拖延就等于死亡。”列宁迅速、果断地说,“应该占领电报局、电话局、火车站、桥梁。不能拖延,现在就做,就在今天夜里!”

联络员进来领取了指示,革命军事委员会命令:占领电报局、电话局、火车站、桥梁,占领政府的所有机关。

“赤卫队,集合——!”斯莫尔尼宫的场地上声音如雷贯耳。

火堆在燃烧,满载着武装工人的卡车向前开去,消失在10月的夜色之中。士兵和水兵也出发了。

10月24日到25日夜里,武装的无产阶级和革命军队在列宁领导下,将彼得格勒——俄国首都掌握在自己手里。10月革命成功了!